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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神陨茂密的丛林当中，白墨带着凤九歌急急而奔，直到耳边再也听不到异能兽的咆哮，这才缓缓止住了脚步。
“咳！咳咳！噗！”
刚刚停下脚步，白墨便伸手捂住嘴巴，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并喷出了大口的鲜血。
鲜血沿着指间的缝隙渗透滴落，白墨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身体不住摇晃，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哈！本座终于还是逃出来了！”
凤九歌打量着周围寂静无声的环境，原本阴沉的脸色豁然开朗，随即又露出愤怒的眼神，咬着牙道，“可恶的殷获，要不是因为他的背叛，本座怎么会如此狼狈？”
“呼！呼！”
白墨喘息着放下手掌，眼中同样闪过一道深恶痛绝之色，冷冷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罢，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之色，朝着凤九歌问道：“只是，殷获为什么要背叛我们？难道他真是寒武学院的卧底不成？”
凤九歌沉默了片刻，回道：“或许他真是水惊涛故意安插进神庭的棋子，但他的背叛也可能跟另一件事情有关。”
白墨问道：“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跟一个人的死有关，本座当初就是以有关这件事的情报为交换，并答应帮他找到凶手，才将他拉拢进神庭当中的。”
因为白墨先前的表现，凤九歌已然完全放下了戒备，语气随意地回道，“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才生出了背叛的心思。”
白墨眉头微皱，接着问道：“难道当初作为条件的情报是假的？”
“不！木怀秋的确是死于异能兽之手，而且本座交给他的线索也千真万确。”
凤九歌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但那头异能兽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来自神庭的实验室！”
“......”
白墨睁大了双眼，过了半晌，难以置信地问道，“既然这样，那当初为何还要拉拢殷获呢？”
“殷获对神庭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神庭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人才。”凤九歌回道，“只是本座当初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并且背叛的如此果决。”
“虽然杀害木怀秋的异能兽就在神庭，但神庭难道就没有想办法避免被殷获发现么？”
“这也是本座诧异的地方，那头异能兽明明是......”
凤九歌下意识地回道，可说到一半的时候又突然打住了，随即转移话题道，“算了，既然殷获背叛组织已成事实，再讨论原因也没有意义，与其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时间，还是说些其他的事情吧。
你这次表现不错，有想好要什么奖赏么？”
白墨直视着凤九歌的双眼，缓缓握紧腰间的苍生剑，淡淡地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想要一样东西。”
凤九歌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墨的小动作，笑着说道：“放心，只要你提，本座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白墨对着凤九歌弯腰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锋芒自身侧升起，瞬间划过了凤九歌的脖颈！
噗！
鲜血飞洒，凤九歌的头颅如同陀螺般旋转着飞上高空，随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入了白墨的手掌当中。
白墨直视着凤九歌凝固在脸上的微笑，语气复杂地说道：“对不起，岳父大人。”
说罢，缓缓收起苍生剑，伸手搭在对方的双眼之上。
“噗！”
就在凤九歌合上双眼的同时，白墨突然神色一变，喷出了一道鲜血。
剧痛自胸口袭来，白墨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如同潮水般飞速退去，手中的头颅也掉在了地面之上。
凤九歌的脑袋一路滚落，直到碰到自己的尸体，这才停了下来。
“这是？控血术！”
白墨低头看着插在自己的胸口上的那根血色长矛，眼中顿时露出愕然之色。
“没错，就是控血术。”
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限。
踏！踏！
脚步声响起，来人缓缓自白墨身后走出，径直来到凤九歌的尸体前，弯腰将地上的头颅捡了起来。
凤九歌涣散的瞳孔反射着林间的光线，竟是倒映出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孔！
竟然又是一个凤九歌！
白墨下意识地拔出苍生剑，却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制力瞬间自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牢牢锁定在了原地。
“空间禁锢！这怎么可能？”
白墨感受浑身上下传来的压力，心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可如果现在的这个家伙才是凤九歌的话，那刚刚自己杀的人是谁？
还有，凤九歌为什么会有控血术的能力？”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震撼，不断冲击着白墨的心灵，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九歌打量着手中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头颅，头也不回地说道：“本座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样的神态，一样的语气，就连两张相互对视的脸孔也完全一样，白墨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顿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
白墨强压着内心的波澜，咬着牙问道。
凤九歌托着掌中的头颅，眼神漠然地望向白墨，开口提醒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座的问题。”
白墨望着对方那张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脸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笑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都不是凤......咳咳！”
鲜血伴随着咳嗽不断从口中溢出，白墨感受着体内逐渐流逝的生命，眼神却是越来越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起来。
“看来你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凤九歌眼神平静地望着状若疯魔的白墨，缓缓抬起手掌，“既然这样，那你就没必要再开口了。”
语毕，手掌猛然一握。
噗！
白墨的身体骤然向内收缩，并喷出一道道血箭，随后如同破布口袋般倒在了地面上。
“看在栖梧的面子上，本座留你一具全尸。”
凤九歌望着至死仍紧握着苍生剑的白墨，语气平静地说道，“但作为背叛组织的代价，你就呆在这里，直到被异能兽啃食殆尽好了。”
说罢，凤九歌抛开手中的头颅，缓缓踏了一步。
嘭！
伴随着一声炸裂，先前那名神庭之主的头颅连同尸体化为了肉泥，而后来的那名凤九歌则是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清风吹过，吹开了苍生剑上的一丝尘土，却吹不走白墨心中深深的遗憾。
滴答！
一颗水珠砸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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