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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敛去，远处飞来一位女子。
女子一袭紫衣，如瀑般的黑丝飘荡在风中。
宛如尘世中的仙子。
看到来人，陈长歌眼皮一跳，“怎么是她，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轰轰。
神海涌动，一层又一层的幻阵被强行破除。
本就困不住他，只是走个过场的烟罗阵很快全部消散，陈长歌也解放了出来。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魅姬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快。
紫衣女子轻声道：“师父，祖师有训，凡进行试炼者，只开烟罗不启杀阵，陈长歌乃凡俗之躯，万万抵挡不住杀阵的威力的。”
“哦？”
魅姬冷脸道：“我看你是想救自己的小情郎吧。”
被师父说中了心事，女子脸色微红，轻一跺脚，“师父，你说什么呢。”
陈长歌看到女子娇羞的模样，顿时心中狂跳。
造孽啊。
这小娘皮是魅灵宗大师姐，叫做苏月。
陈长歌第一次来魅灵宗闯阵时，就被她盯上了，来一次纠缠他一次，麻烦无比。
“你是为师的徒儿，我岂能不知道你的想法。”
魅姬这时挥手撤去了阵法，露出了里面的陈长歌。
苏月回身，望着陈长歌，玉手突然按在剑柄上，冷声道：“陈长歌，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我问你，愿不愿意同我双修？”
撒最羞的娇，说最狠的话。
魅灵宗一向如此直白。
远处，正沉浸在苏月美貌李里的马好多，一下惊醒过来，连呼吸都觉得充满了柠檬气息。
“卧，卧槽，这大师兄？”
“禽兽啊！”
陈长歌不看她，呵，就知道馋我身子。
他抱拳看向魅姬，“魅姬宗主，在下已闯过烟罗阵，可以放了我师父么？”
见陈长歌无视自己，苏月气急，胸口不断起伏，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抖，要不是实在舍不得，她真想一剑砍了他。
魅灵宗的风气向来如此，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死也不会妥协。
魅姬就是最好的例子，几十年前她就喜欢公孙言，奈何师徒俩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全都不妥协，魅姬当时还年轻，心中也有傲气，她就等，结果一等就是几十年，生生把自己熬成宗主。
前两年她忽然就想开了，强行独闯问心宗，单枪匹马把公孙言掳了回来，从那以后魅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问心宗抓公孙言双修，反正问心宗也没人打得过她。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公孙言的末日，整个人都被榨干了，没过多久，公孙言就收了个徒弟，也就是陈长歌。
他发现陈长歌的身体很稚弱，连刚出生的婴孩都不如，也没法修炼，无论是肉身还是灵力，不管通过什么手段都无法增强，就好像他天生如此，永生如此。
不过除了这一点，陈长歌的精神力却异常强悍，什么典籍到他手中不过几天就可以融会贯通，尤其是阵法方面，刚到问心宗三天，就能在问心宗迷踪阵中来去自如。
这可是一个宗门的护山大阵，陈长歌就这么以凡人之躯在阵法中如若无人之境，把公孙言吓个不轻，当然，也激动的不行，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天天都被榨干了。
而苏月就是在那时候，陈长歌第一次来魅灵宗“救人”时，看到了陈长歌。
那是一种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如果有上辈子苏月也会毫不犹豫相信的冲动感，似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心灵，直到很短时间内便沦陷。
苏月知道那绝不是因为陈长歌的样貌，又或者对方轻易闯过百年来都无人通过的烟罗阵，只因为心底忽然涌现出的那种熟悉感。
这种感觉很怪异，也很真实。
“陈长歌，我问你，月儿哪里配不上你，你要多次拒绝她？”魅姬坐在亭台中，瞪了一眼公孙言，冷哼道。
看着苏月失魂的模样，她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过两人的情况有所不同，她是等待了多年，直到坐上宗主位子，得到宗门传承，实力才一举超过公孙言，而苏月只要愿意，随时都能把陈长歌拿下，所以魅姬此刻是又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整个宗派，她最喜欢的就是苏月，要不是她修炼了宗门百年无人修成的灵心决，一生只能对一个男子动情，她都想替苏月解决了陈长歌。
当然，这也是陈长歌是凡俗的缘故，活不过百年，到时陈长歌身死，苏月没了挂念，实力才有可能达到祖师当年的境界。
被当面挑明，陈长歌面色不变，“魅姬宗主说笑了，我乃一介凡人，怎可高攀仙子，百年之后就是一捧黄土，而苏仙子却依然是人间绝色，在下实在是配不上，配不上啊！”说着，陈长歌脸上挂满了遗憾。
看着陈长歌睁眼说瞎说，公孙言在一旁悄悄竖起大拇指，自己这大徒弟，真他么能吹啊，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陈长歌这厮已经诞生了识海，精神力比自己也不差什么，真要百年后肉身腐了，重新炼制一具身体照样潇洒，实在不行还能夺舍，绝对不比苏月活得少。
但这种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他还指望陈长歌以后多救自己几次，魅灵宗的娘们都太虎了，没看他现在一副纵欲过度么，要不是前段时间花重金买了一大批补品，恐怕他就要交代在这了。
“月儿，你听到了？”魅姬转过头，淡淡道。
“师父，月儿明白。”
“那你是怎么想的？”
苏月轻声道：“我已将灵心决修至第四层，第五层以后便可修炼连心术，届时便可将灵力分他一半，这种灵力共享不需要对方有相应境界，同时也能帮他摆脱凡俗之限。”
魅姬闻言，叹了口气，“那你知道连心术的代价？”
“徒儿知道。”
“不后悔？”
不后悔。
“既然你意已决，为师也不劝你，只希望你一番心意，别付错了人。”魅姬看着陈苏月，缓缓道。
魅灵宗主修心灵，和问心宗差不多，或许其他女弟子有修炼双修之术，有许多伴侣，但宗主一脉，一生只倾心一人。
陈长歌是凡俗，精神力却远超寻常修士，心灵强大，连宗门的烟罗阵都困不住，魅姬还是很认可他，只是他居然对自己的弟子没感觉，让她很生气。
连心术？
一旁，陈长歌心中一动，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平常他都待在宗门藏书阁中，对魅灵宗的灵心决也有所了解，却从没听过连心术是啥玩意，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是好东西？
还有这娘们，至于么，都是成年人了，还搞什么一见钟情，俗。
反正灵心决九层，等苏月练到五层说不定早把自己忘了。
说实话，这么漂亮的姑娘搁谁不喜欢，陈长歌也不例外，只可惜他在穿越前曾发过誓，以后再相信任何漂亮女孩子的话，哪怕一个标点符号，再信他就是狗。
三年网恋，投进去十几万，每天过着啃泡面的日子，只换来一张照片，以及一句语音，“对不起，我得癌了。”
陈长歌当时就悲痛欲绝，要不是两年后对方忘记屏蔽他，在朋友圈晒了娃的话。
…
“师父，徒儿先走了。”苏月神色复杂的看了陈长歌一眼，轻咬薄唇，向魅姬行礼后便飘身离去。
紫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阵芳香，以及陈长歌的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