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力纺织机

　　竖日外出，西泽顺途视察西陲镇。
　　街道旁游手好闲的农奴，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除了孩童和寥寥几个懒汉，城镇里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田野上熙熙攘攘，人们都在热火朝天的耕劳。
　　晴日当头，阳光下的白瑙河水光潋滟，河畔，矗立着一个两米高的木制机器。
　　“殿下，其实早在四个世纪前，中国元代就已经有了水力纺织机的雏形，水转大纺车......”
　　西泽一边听着张老的解释，一边观察水力纺织机，机器通体用木头制作，高约两米，整体分为两个部件工作组，第一工作组是由四个木质卷轴轮组成的水力驱动系统，工作状态与水车类似，第二工作组是许多纺锤组成的纺织系统，经皮带与卷轮轴联通。
　　张伯伦手掌轻轻抚过纺锤，缓缓说道：
　　“我对原始版的水力纺织机略微做了改良，在原始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卷轴轮，生产效率提高到了手工人力的六十倍，优化了整体结构，不着急的话，三天能制作一台。”
　　西泽吩咐在远处警戒的侍从去拿来亚麻，三位侍从合力抱起卷轴轮组，小心翼翼地放入湍急的河水中，张老填充原材料，很快，急流淌过转轴轮，推动木轮不停旋转，旋转的转轴继而拉动传动带，使岸上的纺锤组一上一下的交织起来。
　　不一会，一块麻布便迅速织出，张伯伦裁下来，递给四王子：“试试产品质量怎么样。”
　　西泽接过手，从外观看去，丝线工整有序，两边整齐没有乱线头，如果他不知实情的话，肯定会以为是老织布工织出的良品。
　　他又试着拽了拽麻布，暗道很结实，产品质量绝对不逊于手工人力版。
　　摸着柔顺的麻布，西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朝张伯伦点点头。
　　“产品质量很好，张老，您可是帝国的大救星啊！”
　　一台水力纺织机能顶七十个纺织工人，只要形成大工厂规模，他们甚至能霸占全世界的纺织业市场，源源不断为他们输送工业革命所需的庞大资金！但可惜的是，西陲镇的人口太少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来做纺织工人，大工厂规模可望而不可即。
　　张伯伦也松了一口气，摘下眼镜擦拭着，笑道：“没问题就好，熬了整整三天，接下来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咳咳，”西泽脸皮很厚道：“张老......您认为西陲镇有没有发展陶瓷业的基础，丝绸之路计划么，怎么能少了瓷器，要不然您看看，再研究下怎么搞元青花？”
　　张伯伦擦眼镜的动作一滞，无奈摇了摇头。
　　“上辈子好不容易提前退休，这辈子又要受黑心资本家的压榨，唉殿下，您这可算是欺负老人了啊......瓷器烧起来不难，但步骤很麻烦，对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要求很严格，还需要不少人力资源。”
　　“西陲镇确实有潜力发展陶瓷业，不过就算有我的理论基础，也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和反复实践，才能烧出精美的上等瓷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正这时，艾文远远一路小跑过来，汇报工作。
　　“殿下，罪奴已经挑选好，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您的亲卫训练他们。”
　　“来的正好，艾文，你看下这台机器，帝国的未来，可就全靠这台家伙了。”
　　艾文点点头，好奇的打量向水力纺织机，他不陌生，上一次去木工房的时候见到过这台机器，只是那时候还没有装上纺锤。
　　咦，纺锤怎么在自己动？纺织工人去哪了？
　　“殿下，您难道把纺织工藏到了河里面去了？”艾文开了个玩笑。
　　“猜对了。”西泽故作严肃的板起脸。
　　艾文狐疑，看殿下认真的表情，难道还真把纺织工藏到水下了？
　　殿下开的这个玩笑，也太不幽默了吧。
　　艾文视线转移到水下，呼吸蓦然一滞，眼睛都差点看直了。
　　呆了半晌，艾文瞅了瞅水下的轮轴，又看了看岸上的纺锤，怔怔说道：“殿下，您可真是个天才。”
　　“你说的天才是他。”西泽目光示意向身旁的张伯伦。
　　张伯伦微笑点头，“只是个简单的小玩意，我可称不上什么天才。”
　　慢慢地，望着张伯伦宠辱不惊的笑容，艾文心中突兀升起一股危机感。
　　他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明白，让他做些不甚重要的小事还行，要是让他去负责大事项，他自己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而往后随着帝国越来越好，殿下身边的厉害家伙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他依然维持现状，原地踏步，不思进取，迟早会被一点一点的边缘化。
　　他照顾了殿下二十年，做了殿下二十年的管家，一点一点看着殿下从小长大，一直以来都是殿下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不想被淘汰出局，也接受不了自己未来会变成局外人的下场。
　　艾文心里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虽然我年龄已大，头脑不如年轻时那样灵活，想再接触新东西会很艰难，但就像殿下那句话说的，只是因为困难就不去做了吗？
　　西泽能感觉到艾文心态好像发生了转变，但具体是什么转变，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倒是注意到张老的表情饶有意思，好像看出了什么。
　　水力纺织机已经有了，走锭精纺机再过不久也能造出来，丝绸之路计划现在只缺市场和原材料，也到了该组建商队的时候，还有魔秽之冬，这也是个大麻烦，还有不到五个月，冬季就要来临，魔秽威胁迫在眉睫。
　　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冬泉郡的消息传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话说也应该独立了吧，新的统治者会是谁？看来以后有必要组建情报机构了，什么消息都没有，等到别人打到家门口的时候才蓦然惊醒，那还玩个锤子。
　　水力纺织机出现后，资金问题已经从主要矛盾转化成次要矛盾，当下的主要矛盾是国土安全问题。
　　认真考虑过后，西泽决定国防和商路双管齐下，
　　“艾文，你派人去做人口普查，调查清楚西陲镇的准确人口，具体到有多少妇女、儿童、老人和成年男人。”
　　西泽估计，能有700个成年男子就很不错了，这一部分还要去掉种田的，挖矿的，贵族手下的等等，剩下的才是他们可用的军役人选。
　　西陲镇的人口还是太少了啊，严重限制了西陲镇发展，工业革命任重而道远！
　　“是，殿下！”艾文干劲满满的转身就去，走了没几步，他突然脚步一顿，“殿下，我觉得调查还能再仔细些，比如镇内有几个铁匠，有几个石匠，商路的事也快了吧，我们还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引路人。”
　　西泽有些惊讶，突然对艾文刮目相看。
　　“还有其他工作吗殿下？统统交给我吧！别看我长得老，其实还强壮的很，年纪大了，一闲下来浑身都不舒服！”
　　闻言，张伯伦突然精神一振，赶紧开口道：“科尔大臣，如果你感到工作清闲，要不然来帮我研究烧瓷？我这里做不缺的就是工作！”
　　烧瓷是什么玩意他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兴致勃勃的艾文找活干，他重重点头：“没问题，非常感谢！”
　　“......”西泽。
　　西泽算是看明白了张老，这可爱的小老头一身能耐，奈何一心想着退休养老，如果不盯着点，找个时机就给你摸鱼偷闲。
　　最近总想着给手下找活干，难道我也变成了黑心资本家？不是吧，我又不是尸位素餐只会叨叨的无良老板，我可比谁都要忙。
　　【选择时空干员：运输机专家、光帆总设计师、原子能学家、音乐家、天才级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