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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像只依赖母亲不愿离去的小奶狗,紧紧拉着清漪在房里待了两天两夜。
这期间,他们除了吃喝,什么都没有做,清漪任由齐方抱着自己,齐方也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抱着清漪。
在房里腻了两天,这天清晨,清漪吩咐红儿打好热水,亲自侍候齐方洗好脸,又给他梳了头。
齐方这才出门去了。
齐方出门其实没什么事,但他是被清漪赶出去的。
“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也好,叫上留墨宏炎他们喝酒。去吧。”
齐方带着小厮来福在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逛着。
“这两天酒楼生意怎么样?”齐方问来福。
他有一段时间没去鸿宾楼了,来福说:“酒楼最近生意很好,每天都坐满,大比又近,各州进京赶考的秀才举人都住满了。特别是袁佐大爷说的书,可好了……”
来福不懂别的,但特别痴迷袁佐的书,正绘声绘色给齐方介绍袁佐的书如何如何好。
“鸿宾楼现在隐隐有‘京城第一楼’的美名呢。”来福说起这个很是得意。
但当主仆二人来到鸿宾楼,入眼的却都是空座,没有一位客人。
几个伙计懒散地擦着桌椅板凳,袁佐老头靠在门柱上抽烟杆,佟掌柜坐在桌前对着账本打着算盘。
见齐方来了,佟掌柜迎上去,他经商许多年,眼力不凡,早就看出齐方还有其他几位少爷与酒楼的关系不一般。
齐方问道:“这怎么了?没人上门吃饭?”
佟掌柜似有难言之隐,来福却急了:“要你说你就快说。”
佟掌柜这才轻声说道:“本来东家不让我们说的,但齐公子问起来,我也就说了。咱这酒楼让人给告了。”
“被告了?谁告的?告什么了?”齐方问道。
“谁告的还不知道,但衙门说咱们有碍风化,有违礼法。”佟掌柜说起这个理由也不由得涨得脸红。
“胡说,吃饭喝酒跟风化礼法有什么关系。”齐方说。
“衙门说酒楼里说的书有碍风化,有违礼法。说咱们鼓吹私奔,眼中无父母祖宗。”
“放他娘的屁。”齐方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们东家怎么说?”
“东家说这事他自己处理。”佟掌柜说完又接了一句,“最可恶是其他几家酒楼,看有人告咱们,纷纷落井下石把咱往死里整。”
齐方倒是看得开:“做生意嘛,你死我活太正常了。”
小良玉打算自己处理这件事也在齐方的意料之中,鸿宾楼是他们几人为他开起来的。他自己也有自尊,不可能一直依靠齐方几兄弟。
“那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弄。”
从鸿宾楼出来齐方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无非是石砚和程仲华二人。
没想到这二人消停了这么久给鸿宾楼来这么一出,有违礼法,鼓吹私奔,无父母祖宗,这种罪名谁都担不起,不得不说这一招打到鸿宾楼了。
……
翌日,隆德殿。
文武群臣照例上朝,君臣议事已毕,皇帝也照例问了一句还有事否。
这时一名御史站出来说道:
“陛下,臣有话说。近日京城一家名叫鸿宾楼的酒楼内,公然鼓吹男女私情,实在有碍教化,臣请立即封停。”
云皇听了皱皱眉,问道:“他们怎么鼓吹男女私情了?”
该御史接着道:“有说书人在酒楼内说一本叫《西厢记》的书,其中男女私定终身,月夜幽会,将我大义之官员塑造得丑不可见。”
御史的话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波澜,群臣中的齐宣和唐青竹互看了一眼,他们作为家长自然知道这酒楼是自家孩子开的。
现在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他们倒不好多说什么,只等圣裁。
云皇思忖了片刻,说道:“这么件小事也值得拿出来说,着京兆府和礼部协办就是了,退朝。”
云皇说完拂袖走了。
御史没想到云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呆在原地。
群臣鱼贯而出,该御史追上丞相,问道:“安相,皇上今天怎么了?”
安丞相看着这位御史,摇摇头:“你呀,始终是太年轻,你也不想想,我朝太祖是怎么发家的,这等事也是能正儿八经拿出来说的?”
这御史这才反应过来,懊悔地一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云国太祖年轻时,在行军路上与一大族姑娘相好,姑娘抛下一切跟他私奔出来,一路上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这才有了太祖的戎马一生,定鼎中原。
“你堂而皇之说出这个事,你要皇上怎么处理?”安丞相看了一眼这御史,摇摇头走了。
而退了朝的云皇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云皇说的没错,这事很小,根本不值得拿到早朝上来说,这种事连京兆尹府都进不去,在监市司就能解决了,竟然会捅到隆德殿上来。
背后一定有人在推。
云皇当然知道鸿宾楼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但这种小事他不会记挂在心上。
京城一处酒楼雅间内。
“着礼部京兆府协办?这算什么?齐方的爹是礼部尚书,唐书的爹是京兆府尹,这算什么狗屁?”石砚大叫道。
“皇上金口已开,你想死我不拦着。”程仲华倒是淡定地喝着茶。
“你就甘心这么放过他们?”石砚问道。
“你难道以为这么红口白牙就能弄倒他们?凭这么一本破书你想怎么样?”程仲华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样能对鸿宾楼造成什么损失。
“只是没想到,连皇上都这么向着他们。下面的事有点难办了。”程仲华想了想。
二人又暗自谋划了一番,不知何事,商议完便各自散了。
所以,当小良玉第二天看到酒楼正常营业,依然客满时,他竟有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都还没来得及动手,事情怎么就解决了?
不过他也想齐方等人打听了,他们都没做什么。
这就很奇怪了。
事情来的莫名其妙,听说皇上都知道了,本以为不能善了,事情去得也莫名其妙。
“只是以后的书要变了,事情虽过去了,但被人拿住话柄总不好。”小良玉心底暗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