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俞寒泡在药浴里,全身酸痛难忍。
药浴虽然在治疗他的身体,但同时也伴随着锥心蚀骨的疼痛。
这种感觉就如同千万只虫蚁正在撕咬着的他肉体,让俞寒止不住呻吟着。
俞寒双手紧扣住木桶边缘,指甲留下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正当他觉得实在忍受不住想要起身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瞬间止住了他所有的想法。
“小子,你若是不想以后四肢瘫痪,终生只能在床上度过,那你现在就可以走出来。”
陆寒星与姜雪儿一起站在门外,见俞寒有了想要起身离开的念头,于是立马出言。
姜雪儿也是一脸紧张说道:“小师弟,这次你就听师父的,多忍一忍。”
尚还有一丝理性的俞寒听后,忍受着强烈的疼痛感,再次缩了回去。
陆寒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药浴颜色由深绿转变为无色时,你就可以出来了,但在这期间,无论有任何情况发生,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痛苦地等待总是漫长的。
连俞寒也没有想到,药浴竟然会这么痛苦。
半个时辰后,木桶里药水逐渐转淡。
俞寒已经麻木了,他躺在木桶里闭着双眼,脸上逐渐归为平静。
一个时辰后,药效被彻底被吸收,药水转为无色。
俞寒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有些疲倦。
虽然这过程难以忍受,但当俞寒坚持下来,他便明显的发现,自己的体质有了显著的提高,浑身上下好似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不过,身体上的伤痕是治愈好了,但精神上却落得衰弱无比。
俞寒起身,穿上一套备用的衣裳,然后蹒跚着步伐推开门。
门前,姜雪儿和陆寒星两人仍旧没有离去。
“还在啊?”俞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姜雪儿围绕着俞寒转了一圈,背着手笑问道:“感受如何?”
俞寒苦笑道:“我宁可再被师父锤上三拳。”
陆寒星一乐,笑眯眯道:“那每天就干脆换成九拳好了。”
俞寒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师父,还是算了,明天要是挨上九拳,你弟子这人可就真没了。”
陆寒星浑不在意道:“多大点事,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姜雪儿捂嘴偷笑,大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
三人又闲聊片刻,但俞寒实在有些倦了,便想先回房歇息。
姜雪儿察觉到了这一点,抬头看了眼逐渐昏暗的天色,浅浅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房去了。”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挥了挥手,道:“小师弟,师父,明天见。”
俞寒也挥了挥手,心底浮现出一丝温暖。
“诺,接着。”
突然,陆寒星抛过来一个灰褐色的布袋,稳稳当当落在俞寒手上。
正当俞寒疑惑时,陆寒星解释道:“以前你来时带着的那三个储物袋,上面精神力印记已经破碎,我将里面东西取出后,重新放在这个储物袋里面,待你以后修炼之后,便可以重新祭炼。”
俞寒握着手中的储物袋,语气变得吞吞吐吐:“师父...”
陆寒星摆了摆头,认真道:“你的前尘与我有关,也与我无关。所以,你作为我徒弟,我是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
陆寒星的眼神深邃如星空,转身望向宣妙峰外,沉声道:“我看的出来,这一路走来你都过的很苦,为了某种执念你可以咬着牙爬上通天道八百层,为了某种执念你可以承受来自武道奠基的莫大痛苦,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也明白现阶段你是不可能说出这些的,所以,作为你的师父,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能帮你的底子变得更厚实些,好让你有更多机会去自己解决。”
俞寒眼角湿润,偷偷拂过衣袖擦干泪水。
陆寒星回头看着俞寒,正色道:“你也别怪为师心狠,为师对你的要求确实比你师姐高出了许多,你自己心中也应该有数,但你也别想我以后会放水,今日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头,以后难度肯定会更高,即便如此,你还要继续吗?”
俞寒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寒星沉吟片刻,思考良久才道:“可能是因为觉得我们俩很相似吧。”
他皱着眉头,回忆着:“我初见你时,你眉间总有一股久经不散的郁结之气,后来又碰巧听见你被称为天弃子,由本该是内门弟子的身份变为落选弟子,天差地别下更让你体内郁结之气愈发浓厚起来,一旁的我正欲出手,却不想你又很快自行恢复清明,心中有些好奇,顺手而为就送你去了通天道,心想只要你能登上四百层以上,我就会找个合适的理由把你塞进其它峰中。”
陆寒星见俞寒一脸疑惑的模样,又展眉笑道:“但世间事总有些意外,我和你相似的地方在于我年轻时也曾有很多心有不甘之事,但你和我又有些不同,你是真正凭着这口气硬生生做到了一些我从前不能做到的事,而我,则更像是一个逃脱者,总是逃避着种种事情。”
青年道人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没有半点起伏,仿佛只是说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一样。
但俞寒却突然跪下磕了一头,抬起头望着道人肃声道:“师父问我还要继续否?徒弟自然是情愿的。这一叩首,还当初未尽的拜师礼,从此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陆寒星轻拂衣袖,俞寒脚下顿时生出一股力量将他抬起。
陆寒星幽幽道:“这个是你说的,忘了和你说,你刚才所用的药浴,价值不菲,这笔钱为师是付不起,只好用的是你储物袋里的灵石。”
俞寒一脸懵逼,明明刚才还一片师徒情深,怎么转眼就变了个模样。
“师父…”俞寒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
“天晚了,回去歇着吧。”
陆寒星一摆手,身影化作一条长虹而去。
留在原地的俞寒在风中凌乱着,最终挠了挠头,转身离去。
但他明白,自己的师父,虽然口上有时不着调,但大多时候都把该要说的都说完了。
就好像他口中说着只修武道之形,却又专门把修武道要有一口气藏于胸中的概念抛出。
为了避免自己产生误会,还专门又提了一句,说是一个朋友说的。
而自己听师姐曾说,师父千年以来就收了他们两人作为弟子,平日里总是想在弟子面前树立一个严师的形象。
他以前拿调皮的师姐没则,但当自己来时,他便又想摆出严师的架势,可又担心自己有些误会,总是会做一些多此一举的事情。
刚才突然提到药浴是用自己钱买的,恐怕也只是他怕自己会突然在弟子面前失态而用来混淆视听的吧。
俞寒想着,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