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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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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雅一直都待在后房,没有出现在客厅中,她打算在这几天减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客栈中来的两个客人让她有些害怕,特别是那个手背上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年轻男子,一直都对她抱有不小的兴趣。
  对方似乎还发现了他的客人们奇怪的地方,这让她很是不安。
  因为今天都没有去到客厅中,所以他还不知道客厅来了八个不速之客。
  不然,她就不是仅仅打算减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一个小储物间中,这里也是她住的地方。
  他和客栈的掌柜也有数不清的关系,甚至可以说这个客栈里的人,不管是厨师,还是小二。
  都和她有些关系,肉体上的。
  所以她在这个客栈中一直都有不小的自由。
  小心翼翼的扒开一堆稻草,一个襁褓慢慢显性出身影。
  这其中还有一个婴儿,正不哭不闹的看着她笑,孩子笑的很是天真,犹如一张未沾染尘埃的白纸,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
  季雅将襁褓抱了起来,满心欢喜的摸了摸婴儿的肥嘟嘟的脸蛋。
  这是她一天中最为安心的时刻了,只要看着怀里的婴儿,就满满的都是幸福。
  正如相阳所猜测的,季雅根本不是附近农家女子,也不是过来客栈中讨生活的。
  而是,逃亡到了这个地方。
  季雅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从小她就生活在青楼中。
  因为模样俊俏,在青楼中接受了各种教育。
  直到,县城里的一个富家子弟看中了她,将她赎买回去。
  那是的她是如此的单纯,还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不用在青楼中像无票一样供人挑选。
  而现实似乎也正如她所愿,也许是因为新鲜感的缘故,那个富家子弟对他很是照顾。
  吃穿住行一样不漏,听着下人们‘夫人’的亲切问候。
  她觉得那就是她的春天。
  可是....
  时间长了;
  渐渐的那个富家子弟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
  在她逃离那个地方的时候,也没有再看到一次对方。
  而,造成这样结果的仅仅是因为那家青楼里,又有了新的红人。
  她就如同一只失势的野狗,家族中给出的钱财都被以前亲切问候她的下人们联合贪污。
  她甚至找不到一个抱怨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她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她原以为只是这样。
  可是没想到,那个郎中居然说她,怀孕了。
  这一刻,她很迷茫,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
  联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她没有任何‘母凭子贵’的念头。
  甚至,恐惧感不自然就遍布全身。
  因为,那个富家子弟早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妻子,还有一个嫡长子。
  那个女人不会愿意有人来和她儿子抢位置的,哪怕是是一个下人,可能性极低。
  那个女人不可能让这个孩子诞生,甚至是她自己,一点点都不行。
  不仅仅是她这样想,甚至连那些下人似乎也认定了她们母子俩不可能再活下去。
  贪污,克扣都已经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季雅摸摸肚子,已经能够感受到微微起伏,这里面有一个新生命在孕育。
  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等死。
  .........
  终于机会来了;
  那一天晚上;
  柴房中的小马夫疑惑的看着‘高贵’的夫人,忍不住暗想:“对方怎么会这么晚了来到自己的这个小破地方。”
  季雅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在青楼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哪一个饭碗。
  将自己摆出各种放荡的模样。
  犹如一件商品一样,供那些达官贵人们消费。
  而这一次,他的客人们居然是一个马夫,一个以前的她正眼都会看一眼的低等下人。
  似乎是明白的‘夫人’的意识,这让这个一直以来被欺压的小马夫根本把持不住。
  在半推半就之后,顺其自然。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季雅面露愁容的对着小马夫说到:“郎,我可能无法再陪你了”
  “.......”
  话题渐渐的朝着季雅的悲惨身世转去。
  季雅高超的话语,将自己形容的悲惨非凡。
  这让几乎一生下来就是下人,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的小马夫,悲愤异常。
  但也害怕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个长期被奴化的小青年。
  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直到,季雅期待的说到:“我们一起逃出去,然后永远生活在一起”
  眼神中说不出的期盼!
  看着季雅那‘深情’的眼神,小马夫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最为勇敢的一刻了。
  “好......”嘶哑的喉咙重重的吐出一个字。
  季雅笑了,主动扑倒小马夫,又是你情我愿的一夜。
  最后....
  季雅逃出来了,而小马夫死在了正妻派来的追杀下。
  哪怕到最后一刻,小马夫的全部心神都系在季雅身上,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
  然后,被杀人一刀砍下脑袋。
  磕磕碰碰逃亡了好一阵,才跑到了较远的团镇附近。
  为了生活,他已经不会再有以前的那种矜持。
  多亏了青楼里老鸦对她的培训,多亏了.....她的身体。
  才不至于让她倒在这条逃亡路上。
  一个铜钱,甚至一块黑锅盔,她已经变得极其廉价,廉价到不可思议,廉价到她这辈子都想象不到。
  他的客人从达官贵人,到....屠夫乞丐。
  ...........
  某一天夜里,她们母子又再次经历了一次考验,孩子出生了。
  虚弱的她却只能再次出来接客。
  ‘怡来’客栈,这是她暂时歇脚的地方。
  借着一个契机,她将孩子搬到了这间小客栈的杂物间,这里就是她们母子安生所在。
  季雅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孩子的存在的,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她那脆弱的神经一直都在被这个畸形的世界折磨着,她有了及其明显的被害妄想症!
  而且,最主要的这个妄想症,真的不是在妄想。
  再加上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她的孩子都是她的精神依靠,她已经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了。
  甚至,不能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季雅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呆多久,因为身后的杀手一直都在追查她。
  季雅不明白,为什么,她都已经逃了这么远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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