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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安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从生吞老鼠那一刻他就已经认清了自己这个优异的品质。哪怕像现在这样,别克商务车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数条超大型蚯蚓封锁,要不是因为雨水慢慢变小,可以透过车窗看到外边模糊的景象,大概车里的几个人还要为唯心论和唯物论继续争辩下去。
“兄弟们,刚才我们是不是对那条人脸的特别粗鲁?”看着刚从泥土里钻出来还在缓慢翻滚身子,带起大片淤泥,身上一圈一圈环形纹清晰可见,微微发紫红色的蚯蚓,苏瑞安有点欲哭无泪。这些大家伙明明有着让人欣喜的速度,却行动没有声音。
“别在那叽叽歪歪,开车冲过去”徐苒当机立断道。
正巧跟这时坐在驾驶位的蔡卓昇不谋而合,死死地踩下了油门,轰鸣声大作,为了让车子在相撞时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蔡卓昇在车子发动后在蚯蚓的包围圈里行驶了三圈,强行把速度提到200km/h后,也分不清东南西北,选择了一侧蠕动幅度最大的地方一头撞了上去。因为人类的体质普遍都已增强,所以老蔡才敢这么玩命,即使车上有老有弱,那也只是相对而言,没看高神婆从二楼高度掉下来,依然骨不断筋不折,还成天总想着大家能信奉她那套宗教新理论。
在车头撞上的那一刻,蔡卓昇还是习惯性的大吼一声“坐稳啦”,然后一阵破布烂革被扯碎的声音传进了众人耳中,车子前冲了几米后还是被卡在了蚯蚓的皮肉中。车子很不自然的倾斜着,角度还在变大,犹如一盘磨,而众人更像准备好的食材,细细研磨后就可以成为最鲜美的馅料。为了证实众人所想,车皮被挤压的“嘎吱”声响起,车里所有人的心都凉透了。
王罡看了看车后窗,一条血肉隧道正在慢慢闭合,“倒车,快倒车”急促的大喊提示蔡卓昇此时唯一的活路。
油门又一次踩到底,却很难像在平地上那般风驰电掣,脚下艰难的给油,手上抓住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露。王罡、苏瑞安、徐苒、高神婆、熊宪在车厢里也在乱糟糟的喊着,各种各样的祈祷声,指挥声,抱怨声,声声虐耳;尖叫声,号哭声,咆哮声,声声锥心。
车里除了蔡卓昇唯一还能派上用场的就是高神婆了,手里掐着赤红的朱砂手链“高不可登,深不可测。乘流光,策飞景,凌六虚,贯涵溶……”法决不停吟诵中给蔡卓昇祈祷。
王罡突然醒悟过来,双手抓着神婆脏兮兮看不到原色的外套喊着,“你的次声波呢?”神婆依然不疾不徐默诵法决。
一直被学霸迷的魂牵梦萦的徐苒一手拉着王罡,一手把着座椅靠背,“她一天只能用一次”。
坐在副驾驶位的苏瑞安,则手里拿着匕首向窗外乱划乱扎,自己也不知道在喊什么,总之是给乱糟糟的车厢里加了点料。
刚刚结识的熊宪,瞪大着眼睛,手足无措,双手紧按车棚,双脚使出十足十的力气撑在地板上,整个人仿佛撑起了天地。嘴里大喊几世传颂不怠的箴言“鄙吾同伴者,诛之。杀吾亲友者,杀之。天地乾坤又如何,都不足以我为敌”,隐隐地全身肌肉虬结膨胀,身高暴涨,迫于车厢和蚯蚓肉壁的双重压力,熊宪在变化的过程中开始对折身体,因为坐在最后一排并且面朝后车窗,鼻子都已经贴在了玻璃上,感觉肌肉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终于停止了暴涨,一声长长的嘶吼从熊宪喉头发出后,整个人凭着肉身的力量生生将商务车后门整个撞飞了出去。
众人原本恐惧的情绪再一次受到极大的惊吓,只有王罡在看到熊宪不用和变异生物结合的就可以变化时,眼神中出现了异彩。紧接着回忆起身处危机,再次变得恐惧,张开大嘴惨嚎着。
熊宪双手抠着车底,闷闷的一个趔趄,车子终于后退了一步,夹缝中启动了颠簸的第一步,虽然震颤感很强,车速不快,却给车里众人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于是叫好声又成了主流,熊宪的力量和速度已经完全超越了油门踩到底的商务车,最开始只是在蚯蚓肮脏的液体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后方挣扎着挪步,渐渐地步子迈的大了起来,车轮也转的快了。
几米的距离眨眼就到,车子出了蚯蚓的伤口后,首先看到的就是之前被众人钉在大石上的蚯蚓人。
“我们知道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也知道你会说人话,把路让开,不然鱼死网破”,熊宪再次站在了众人身前。
“呵呵”蚯蚓人露出了一张凄惨的脸,“凭什么你们能走,我却要和这些肮脏的满嘴啃泥的东西为伍;凭什么你们还是完全的人,而我却要把双腿拱手让给这怪物咀嚼;凭什么你们伤害了我却还想一走了之?”越说蚯蚓人的嘴咬的越紧,愤恨和不甘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挥手间,周围的蚯蚓蠕动的幅度大了起来,向着众人不断地压缩空间,首先发起攻击的却不在众人视线范围内,连续的雨水使地面凹陷的愈发严重,同时也让土壤愈发的疏松,自下而上并且是从地面以下发动的攻击,让众人措手不及。
手中有枪的苏睿安、蔡卓昇、徐苒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刻,枪口对着脚下拼命地射击,激起无数的泥水。却因地下攻击直径太长,三人同时跌入了陷阱,一张软软的厚厚的大嘴叼住了三人,直直的拖向了地下深处,反应最快的徐苒操起步枪按在蚯蚓的肉嘴上,一梭子子弹打了下去,飞溅而出的紫红色血液宣告步枪的射击对它的生命也是有威胁的,但是三人除了感觉到它在奋力的甩头外,下滑的速度没有变。
“它会疼,干它”苏睿安也反映了过来,步枪几乎是插在了蚯蚓皮肤上,也是一梭子。蔡卓昇本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再说自己的命是同事们好几条人命拼回来的,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于是手边可抓到的任何事物都成了他的武器。滑腻腻的泥土和地面流下来的雨水却让老蔡后悔,为什么刚才下车时没随身背着步枪。无奈只能用武警佩刀一下一下的捅着,却丝毫没有作用,表皮的破损估计也只会给这只大蚯蚓挠挠痒而已,疲惫是这个男人此时的所有感觉,“真想抽支香烟,死之前别太亏待了自己”,身手摸兜,才发现自己那盒烟早就给了王罡,“对,苏睿安有烟,蚯蚓喜阴喜潮,没准对火和热会产生排斥反应”。
“苏小子,点烟,烫它”,蔡卓昇反复喊了五六遍,还处于极度亢奋并且耳朵中充斥着射击声的苏睿安才听到。这个时候不是求知时间,但凡有人说出一个建议,管他靠不靠谱,试了再说,万一实现了呢。
反复的点火中,终于点燃了一支,对火再对火,然后两人同时将手中的十余支香烟烫到了蚯蚓的嘴边,这一下歪打正着,刚刚两人联手射击发出的热量都没有让蚯蚓松动一下的嘴,却被香烟的呛人烟味熏到反应激烈,下滑的速度减缓让三人暂时缓解了一点压力。
“有用,有用,接着熏”徐苒激动地喊着,手中的枪早已经射光了子弹,这时手里也是一把武警佩刀费力的砍着。
时间在激烈的博弈中走过,三人被拖进了地下一个十分巨大的空间,四散的沾满泥土的瓮罐、落满灰尘的瓷器、弘大的壁画无不显示这是一处保存完好的古代墓穴,无人会分散精力去查看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三人以品字形站位与蚯蚓形成了对峙的阵势。
徐苒终于没了束缚,在武装带里又拿出一个弹夹,给自己的步枪换上,长出了一口气,仿似增加了自己的寿数般安心了不少。端起枪对着一个点的连续射击,又打出了一个透明窟窿。蚯蚓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原本缓慢的动作,在连续的受伤后已经被激发起了凶性,速度在生命流逝的威胁下陡然加快,冲着三个人飞速扑去。
最大的口腔第一次展示在三人面前,席卷着周遭的一切,仿似一个黑洞,牵引着三人不断向蚯蚓靠拢。
“还有什么办法?”徐苒歇斯底里地向蔡卓昇询问,不知为什么经过这些天,蔡卓昇每次遇到紧急情况总是最先做出最合理选择的那个人,于是大家总会情不自禁地去跟老蔡讨主意,这回也不例外。
“没有,除非它良心发现我们是好人,主动放了我们”,蔡卓昇一时也没了主意,随口胡诌道。
“靠,它那腔子里太恶心了,我不想吃完老鼠吃蚯蚓”苏睿安接口说着。
“对啊,吃了它,我们就赢了”老蔡突然灵感爆发,来了一句让二人目瞪口呆的回答。。
“啥?”还没等苏睿安反应过来,就看老蔡已经撒开了握紧墓室洞口的双手,嘴里叼着佩刀,径直冲进了蚯蚓的嘴里。
“疯了?”苏睿安没明白,却见徐苒也撒开了手,身上装备紧紧的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