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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2024年3月，甲丁茶艺馆。
“这里谁工资高谁结账。”二爷看了一下对面两个老板说道，“我肯定不是工资最高的人。”
“我的工资不一定比你高”天讯老板说道。
二爷笑道，“你的肯定比我高，Scott是铁公鸡，整个行业都知道。”
天讯老板说道，“要不你跟我干吧。”
谁都知道这话是开玩笑的。
Scott坐不住了，说道，“我不抠门，二爷去年就上了一天班，我发了一年工资。本来财务还问我发不发，我说你不给二爷发工资，我就不给你发工资。”
三个巨头比两个巨头好，两个巨头比一个寡头好。
Eve项目不知道哪天就暴雷，Dao项目的研发又需要加快，这两件事都基于人工智能的研发，现在后公司的人工智能技术在国内已经是首屈一指，Scott很开心，可二爷对这个局面并不乐观。一个企业在某个极具影响力的技术上有垄断的话语权，绝对是一把双刃剑。对一国来讲也有同样的危机，只不过国与国之间借助纵横术总能找到平衡点，但是企业若是如此，就很容易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Scott才不考虑这些问题，他相信科技可以改变人类生活，至于那些社会影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二爷觉得做生意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广交友、少树敌，才是长久的生意之道，公司的实力是要保护的，但是也要支持业内的科技经验交流。这次一起吃茶，是二爷一年以来首次现身，目的就是业内几家知名企业能建立定期的人工智能交流论坛，让业内的专家有相互交流的机会。赚钱是必须的，但也不能把自己做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封闭不能保持先进，开放才是未来。
老岳回自己的办公室拿笔记本，看见二爷办公室的灯亮着，就进来看看。
老岳瞧见二爷坐在那，惊讶的说道，“你回来了？”
二爷抬头看见老岳，微微一笑，“回来了。”
老岳坐在二爷对面的椅子上，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放，问道，“你这一年多去哪儿了？”
二爷：“去为人类福祉奋斗去了。”
老岳：“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二爷：“老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经的。”
老岳：“那你奋斗出什么结果了？”
二爷：“结果就是——光靠人类自己真的不行，还得找外援。而且，这个外援一定会帮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面对共同困境的时候才能最大限度的团结。”
老岳身体靠在椅子上，说道，“那你就花了一年时间找外援？”
二爷：“帮助是相互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得做人家的外援。”
老岳：“你能帮人干嘛？算卦？”
二爷点了点头，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老岳，公司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我的卦还是挺准的，有的时候准到自己都害怕。”
老岳也被二爷这话逗笑了，“行，拿卦换外援，听着挺划算的。外援啥时候来？”
二爷：“早就来了，今年入职Dao项目组的几个人基本都是，诶，这事你别外传啊，保密。”
老岳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二爷，“那外援怎么还让咱们发工资呢？”
二爷瞥了一眼老岳，“不要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老岳哼了一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什么蝇头小利，你知道现在一个人工智能专家的年薪是多少？”
二爷不耐烦的看着老岳，而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道，知道，肯定比我挣的多。你知道一个叫林玉的先生今年给人工智能项目赞助了多少钱吗？”
老岳楞了一下，“有人赞助吗？我怎么不知道。”
二爷叹了口气说道，“这笔投资是李琅琊经手的，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和李琅琊交情不够。”
老岳：“不是交情不够，是没啥交情，他不是你带大的吗？你跟他交情深就行了。”
二爷：“我跟他也谈不上交情，就是师兄弟的关系。”
老岳：“啥？”
二爷：“一不小心又让你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一直在想，我师父清净散人的关门弟子是谁，肯定不是我，但是行走江湖这几年，我们这个圈子里我也没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人出现，于是我就想，师父最后这几年带的孩子，那不就是李琅琊吗。”
老岳就跟听书听到了关键环节一样，忽然身体坐直了，对二爷认真的说道，“你师父是不是就是那种前推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人？”
二爷摇了摇头，说道，“说少了！我师父最喜欢讲洪荒时期的故事，再不然就讲天上宫阙，讲人怎么从一个星星移动到另一个星星只要几个时辰就够了，我是课余听他讲这些闲碎，都当神话故事听过就忘了，自以为学了阴阳五行八卦的真传，实际上就学了点皮毛。”
老岳呵呵一笑，说道，“你这一年进步很大，都学会谦虚了。你要是说自己就学了点皮毛，那贵圈还不都是大忽悠了？”
二爷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圈确实骗子多，稍不留神就得交学费。”
老岳：“照你这么说，你师父确实是位世外高人，可惜我当时不知道，没能认识一下，可惜了。”
二爷：“你就算见到他了，也不会觉得他是世外高人，他没事喜欢在院子里做些农活儿，晒玉米，剥花生，有时候在房后的地里种点菜。看上去普普通通，他常和镇上的人一起去赶集，买点生活日用品还要精打细算。”
老岳：“大隐隐于市？”
二爷：“他早就超越大隐的水准了，他要是想赚大钱，早就发达了，以他的水平，肯定结识了不少国内的富豪明星，但是我师父这个人呢不靠这个赚钱，他说他生来就有使命，见到琅琊以后，觉得此生无憾。我当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就是变相夸琅琊聪明，后来我才明白，他此生的使命就是等一个人。唉……”
老岳：“他等的就是琅琊？”
二爷：“我想是的，他从来没提过他的关门弟子是谁，但是我猜就是琅琊。”
老岳：“你师父收了几个徒弟？”
二爷：“好像是五个吧，我明确知道的只有一个人——藏锋师兄，一直隐居终南山修行，不问世事。别的师兄弟我连名都没听过，李琅琊是我猜的，也是我唯一可能见过的师兄弟，其他人我都没见过面。师父连名都不告诉我，更别提组织师兄弟见个面了。”
老岳：“够神秘的。”
二爷：“确实。”
老岳：“不过我觉得琅琊一点都不像你师弟啊，他不像你这样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二爷：“所以说，我学的都是皮毛。真正通透的人就不用卦，他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能判断每个人，每件事。”
老岳：“你这一年修行的不错啊。”
二爷：“我是忽然顿悟的。高手不看卦，我师父在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一本玄学的书，他教我的东西都是口述，我觉得李琅琊才是得了师父真传的人。”
老岳：“那你得的是假传？”
二爷：“我就得了皮毛。”
老岳：“也说不定你师父因材施教，教你的都是术。”
二爷似乎被点醒了一番，指着老岳说道，“老岳，你开悟了！你说对了，我师父教我的是术，教李琅琊的是道，所以我和我这位小师弟以后就是天壤之别。”
老岳：“你也别怪你师父，因材施教，你这没溜儿的人，教你点术数够生活了，教你点别的也不上道儿。”
二爷：“你怎么知道我不上道儿？”
老岳嘿嘿一笑，“你忘了，我是全公司最了解你的人。你要是上道儿，你师父讲那点神话故事你怎么就记不住呢，说不定都是预言和历史。”
二爷听了以后极为遗憾的说道，“我哪儿知道他神话故事里讲正事呢？跟他老人家学习玄学，我连术数之外的儒释道的道理都拿笔记录了，就唯独没记他说的那些神话故事，我以为那都是闲碎。”。
老岳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你师父，但是我觉得吧，你师父才是真的一句废话都没有的人，你不是！你顶多算半个正经人。”
二爷无奈的笑了：“谢谢啊。我当你这句话是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