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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几乎是逃回房间的。
“嘭!”
重重地关上房间的柚木门,气喘吁吁的林渊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
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林渊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右颊。
“我到底怎么了?”
感受到右手传来的干燥触感,林渊垂着头喃喃自语。
先是忽真忽假的怪梦,然后是诡异莫测的幻听。
不,不是幻听,那屡声音那么清晰,清晰到林渊到现在还能记得那飘渺吐出的一词一字。
“压力太大了吗?还是焦虑症?”林渊抚着粗糙的脸颊,蜷坐到床角。
精神出现了问题?
林渊瞳孔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赢下比试是事实,瓦尔顿陷落也无半点虚妄。
预知梦?
又或者真的存在两个自己?
不,我不是分身,至少那个声音是这么说的……
林渊脸色渐渐流露出痛苦,头部像插入了一把生锈的刀,又传来眩晕剧痛的闷感。
对,声音,声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疼欲裂,林渊使劲捂着头,蜷盘的身子缩得更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种痛楚折磨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去想就会如此痛苦??
未知,离奇,诡异……
这几天,林渊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荒唐可怕的怪事。
像落叶的脉络重叠交织在一起,将林渊的神经紧紧网住,刺激错乱着他的精神。
头部传来的阵阵胀痛,与这来自灵魂的折磨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林渊感觉自己神经愈发脆弱,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夜夜相伴的噩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不知不觉,冷汗已经浸透了林渊的背脊,丝丝冰凉的寒意从后背蔓延到胸前,逐渐将林渊全身包裹,如同被发冻的雪人抱在怀里一样。
“回答我,你究竟是谁!什么相生相伴!!这就是你缠着我不放的理由?!!”林渊歇斯底里地喊着,喉咙像要被撕裂了一样,涌上阵阵灼痛感。
从小开始,与孤独做伴的林渊就坚信,与其被命运拿捏在手里把玩,不如抬手用力扼紧它的咽喉。
对未知发自灵魂的恐惧不假,但伴随他将近二十年的信念驱使他还保留着不向命运低头的勇气。
空旷的房间荡起层层回音,像是平的水面突然掀起一圈圈涟漪,而后缓缓消散开来,直到重归平静。
没有回应,一片死寂的房间里,只能听见自己有些发粗的喘息声,以及胸口频率不齐的急促心跳。
眼前的一切渐渐发暗,像是轻轻蒙上一层漆黑的帆布,难忍的困意像脱笼的野兽一般袭上林渊的大脑
“呵,又是这种感觉……”林渊因剧痛而扭曲狰狞的脸松弛下来,竟咧开嘴一笑。
不是被逼疯的癫狂之笑,更像是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
眼眸盖上一席昏黑,失去意识的林渊身体一软,仰身向后倒在床上。
……
慢慢睁开眼,眼帘中的墨黑流至半空,夜般的纯黑逐渐撤去。
下意识扶了扶头部,剧烈的胀痛感已经无影无踪。
“分营?”
林渊看清周围的景象,皱了皱眉。
前两次的地点,一次是污水横流的深巷,一次是千里之外的瓦尔顿。
无一例外都很遥远,也很陌生。
林渊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平常无异,并不是第一次在小巷时模糊的黑影状。
“我倒要看看,你让我来这里是想做些什么。”林渊沉吟。
确定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后,林渊朝着实战训练区走去。
实战训练区外围,一道流动着深蓝色荧光的非透明结界挡住了林渊的脚步。
林渊拿出门禁卡一划,
“对不起,您的权限不足。”一个冰冷得不带任何情绪的机械女音响起。
“要有专门的权限卡吗?”林渊眉头颦起,轻抚的结界之门。
就在他指尖触及结界的一刹那,林渊瞪大了眼珠。
他的手指竟然犹如无物地穿过了结界,仿佛眼前的只是一道投影。
林渊又试着将手再探出去一些。
下一秒,他的整个手掌都嵌入了结界。
“这……”林渊惊得嘴巴可以塞得下一个馒头。
蓝光游走的实体结界宛如虚无,林渊整个身子毫无阻碍地都没入里头,像是穿过了一层平静的水帘,阻力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进入了结界,林渊周身便沐浴在幽兰的冷色灯光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四米多高的铁制排架,密密匝匝排列的方格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新奇武器。
透体散发绯红金属光泽的制式手枪,冷灯下映着妖夜紫芒的双刺军刀,装配复杂机轮扳手的九眼长铳,印有惨白骷髅头的伞状手雷。
层层排列林林总总的新颖武器看得林渊直了眼,过目不暇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与火热。
每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个当兵的梦想。
林渊不自觉靠向排架,但在下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透过排架间的缝隙,隐约看到排架后竟别有洞天。
蹑手蹑脚绕过一列列排架,林渊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一个偌大宽敞的坪地训练场展露在眼前。
训练场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铺满了青翠欲滴的结缕草,最远处整齐地架设着一排军用靶子。
松软草坪上刻着一条横贯半场的暗红色醒目长线,线后约莫有十来个身着淡紫训练装的人影并身成排,躬身单膝跪伏在地,手中银白的九眼长铳在冷色灯光下泛着褶褶纯芒,准心直指百米开外的军靶。
一个头戴双角帽的制服男子站在场地左侧,悬停半空的右手握着一面双面印有灰鹰图案的黑边旗。
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男子猛地将其向下一挥。
“嘭!”“嘭!”“嘭!”“嘭”!“嘭!”
骤雨般的密集枪声此起彼伏,远处应声荡起络绎不绝的中靶声。
沙土飞扬,场地上弥漫起淡淡的硝烟。
不知道长铳内用的是不是火药,一顿射击产生的硝烟并没有呛人的灼烈,而是一种清淡得几近没有的化学气味。
灰黑的硝烟随风散去,林渊的视线重归清晰。
下一刻,林渊的目光直接凝固。
百里外的那一排军靶已经千疮百孔,横七竖八地倒落在地,形变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轮廓,就像一堆腐朽破败的烂木头一节一节地堆在结缕草地上。
这……根本不是手持类热武器该有的威力!
林渊按压住自己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死死盯着那零零散散的军靶残骸,呼吸急促起来,吐出的灼气将脸上的火热映衬地愈加浓烈。
“可惜会被他们发现,不然我也想试试这种武器。”林渊缓缓褪下脸上的狂热,叹了一口气。
“嗯?”
话音刚落,林渊看到自己从头到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淡化至透明,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