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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外,身穿青色长衫的方腊,在这里已经站了相当一段时间,距离摩尼教的人进入江宁城中,也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雨水淅淅沥沥的,却未能落在他身上分毫。反倒在临身的那一刻,在空中划过道道诡异的弧线,向着旁侧坠落而去。至于为何不入这江宁城,要在这城外淋雨,并非他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还在犹豫,犹豫着是否要和那位碰面。
说起来,这一切都要牵涉到那位帝师。
对于这个名副其实,确确实实不知深浅的人来说,自己有着某方面的犹豫,倒也十分正常。
可说真的,即便没有欠下那个人情在,他也要和对方碰面,打上一次交道,摸摸对方的底细。毕竟自己起义在即,自然免不了要和朝廷产生摩擦。作为摩尼教的教主,他必须要出面。
换做是其他人,或是其它势力,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摩尼教的人只要气势汹汹的扑过去,对方自然就会让步妥协。这与道理无关,与实力有关,固然有他们摩尼教势大的缘故,也与他方腊的名头脱离不了干系。要知道,这天下间能逼迫他让步的人,可着实不多了。可如今和朝廷对上后,想要再拿自己以前的那套东西来说事,说不得要吃上一次闷亏。周侗的名声,可不是虚的。何况,朝廷大内皇宫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底细,倒也实属正常。比如,那位帝师。
当然,如非必要,方腊实在不想和对方碰面,这人的底细,实在摸不透。纵然才华横溢如苏大胡子,也极为推崇此人,自愧不如,说着此人的学识占据了天下七斗。武学就更不用了,江湖绿林大都看不起朝廷的人,夜闯皇宫的也不在少数。可自从那位入宫以后,在大家看来就是筛子的皇宫,居然变得井井有条,宛若铜墙铁壁。尤其似他这等人物,更能察觉到皇宫的变化。那里就像是龙潭虎穴,让人觉得可怕的同时,也充满了神秘未知。
虽然这人低调,几乎不出大内皇宫,向来保持低调,但在他这等人看来,却是最大的变数,至少有一点却毫无疑问,这人绝对不能以寻常人看待。所以纵然他自己有了大宗师的修为,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胜了。如今的依仗,不过是摩尼教的一番谋划罢了....可就算有这方面的盘算,他也不是很有底气。
只可惜没底气也要来,摩尼教已经走在了起义的道路上,已经停不下来了,不大踏步的网前冲锋,就只有坠落深渊,万劫不复。至于原因真相为何,这还用说嘛,建立新的宇宙国度。
他们摩尼教,自西域之地外的极西之地而来,不仅仅是为了传播摩尼教的教意,更想要建立一个以他们为主的国度。但在西域之外的极细之地或许还能行,但在中原,他们遭遇了各种劫难,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压。尤其是中原武林的强大,让每一代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威胁。
如今他成了有史以来的最强教主不说,一身修为也站在了这中原武林的巅峰。大宋朝廷本就软弱,内有掣肘不说,外有他国的威胁,眼下虽不敢说是最好的起义时机,但等到他国入侵,就更不是时机了...所以做得干脆果断一些好了。
也正好,在这大宋朝的内部,也有人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干脆一商量,双方合作好了。不管最后成功与否,他们的名字,都将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为此,在起义之前,他要先弄清楚朝廷的底细,尤其是那位帝师。如有可能,他并不介意先发制人。以自己的绝对性实力,压倒这不稳定的因素。
当然,现实一点来说,做个最坏的假设,如果自己不是对手,那也可以和对方合作。例如说,朝廷剿灭摩尼教,拯救了数以十万的无辜百姓,然后放弃一些无用的棋子,拯救某些人的性命。
这是最坏的结果,方腊认为自己不会输,但起义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在拿着自己的脑袋和人拼命的,他不得不为下面人考虑。不过这一切都得打过才知道。
正在思虑这些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抬头看去,发现自己等的人似乎到了,撑着一把雨伞,面带笑容。
这是方腊头一次见到杜衡,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普通。可正因为普通,他才觉得不安。因为这人让他想到了四个字,返璞归真。能堪得起这四字评价的人,至少也得是他这样的人物。
“摩尼教传自于西域之外的极西之地,对于摩尼教的一干经义,我倒是很有兴趣。而我的学生们也都知道我喜欢看书,也都想着什么时候踏平你摩尼教的老巢,可都被我拦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说拿就能拿到的。”说话间,杜衡面带笑容的看着方腊,“可眼下正好,你来了,索性我自己来拿了。”
“好。”方腊自无不可的道理,他说了,“我和你,一对一,赢者通吃,输者跪舔,你敢不敢?”
理智告诉他,这是自己的机会,也是最为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了,不需要考虑如何去和对方勾心斗角,也不需要考虑对方的反扑,只要打赢这个人,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事实上,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皇权更迭,红尘俗世,其实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如果不是有摩尼教的历代理想因素作用,他压根不会在意这红尘俗世,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才是他心本愿。正好碰到了和自己同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扯皮不清楚,这是最麻烦的,索性用拳头来解决好了。
说到底,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这才是红尘俗世亘古不变的真理。所谓的皇权更迭,在他们这些人看来,不过都是小家子的玩儿意。当双方由于理想,或者执念,又或是不愿意在花费精力的时候,就只能通过拳头的大小来说事了。
当然,这种决斗必须得双方点头同意,之后才能进行。至于这种约定是否有约束力,只要你心向天道,约定你就必须得遵守,否则就等着终此一生止步于此吧!何况,中原自古以来便遵守‘诚信’二字,如果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那与荒蛮之地的野人有何区别?
“好啊。”杜衡自然清楚方腊的心思,索性也应了下来。
“请。”一个请字,双方便有了碰撞。
方腊抬手,他周身那淅淅沥沥滴落的雨滴,在空中也骤然有了一个停顿,伴随着他的手在空中舞动,那些雨滴也随之转动,相互融合化为道道透明水剑。他手再动,遥遥斜指向了杜衡。
轰!
那道道透明的水剑,恍若有了生命,朝着杜衡直刺了过去。
见状,杜衡忍不住出声:“听说摩尼教有一门功法,名为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能够开启人的智慧之门,驾驭万千法门,以神御力,可以化虚为实,将空气、水流变成铜墙铁壁进行攻击或防守。有着如此神妙的武学,可着实不多见。”
可惜如此绝学,却不能上杜衡分毫。面对那袭来的道道水剑,他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轻轻吐了口气,他身体四周的空气便已经有了模糊的迹象,如水纹一般的荡漾起来。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一个肉眼可见的蛋形的透明气罩将他包裹在了其中。
“气墙!!!”方腊眨了眨眼,这气墙和他想象的还有些不同,那透明气罩表面流光萦绕,更是在不断的旋转。他唇角一咧,“这样才有趣嘛!我们再来!”
.......
“宁立恒!你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给我出来!有种跟爷爷再战三百回合!”苏府当中,鲍旭正在雨中嘶吼。他万万没想到,在和宁毅打斗的过程中,自己居然被对方用石灰粉给偷袭了。在下雨天,使用这东西,简直就是要命的。再加上他还用手抹了几把,所造成的后果就更严重了。以至于鲍旭此时不断挥剑嘶吼,歇斯底里一般。
而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宁毅正一步一步的向着薛永那边走过去,这人被自己用火枪骤然偷袭,命中了腹部,然后自己以伤换伤...好吧,其实也不叫以伤换伤,自己身上有着铁板防身,刀砍在身上,除了劲力入体有些痛之外,别的倒没什么。反倒是自己,正好有机会,给对方头上来了那么一棒。
“你,你卑鄙...”听到薛永的声音,宁毅咧嘴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练武的绝佳时间已过,许多方面恐怕比不过别人,所以他和来自吕梁的那位陆红提宗师探讨过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包括如何阴人,各种暗器、各种手法、乃至于各种招式都尽量留下伏笔。纵然是红提,都不免觉得棘手。何况是薛永这些人了。
“出来!宁立恒!你这个卑鄙小人,给我出来受死——”听到薛永的声音不对劲,鲍旭在负伤之后,发出如猛兽一般的吼叫。可宁毅这边却是扭头一笑,“兄弟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嘛!”
话音落下,宁毅走到薛永身边,手中木棒朝着他的脑袋,猛地就挥动了下去,然后又是一棒,再一棒的....可他的思绪,却是有些乱。也不知道檀儿、云竹那边怎么样了。
鲍旭这边,也是有着内力在身的,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听声辨位的功夫还是在的。听到木棒声响起后,挥舞着手中大剑就冲了过去。宁毅虽然心思纷乱,可也注意着现场的情景呢。。
他闪身一跃,躲开那大剑的横扫后,抬手便是一棒,又是一棒,嘴里嘟囔着,“我和你们梁山,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啊,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就因为席君煜吗?你们了解我和他的恩怨吗?你们梁山...就是一群是非不分的土匪啊...”
就在这时,有人朝他走了过来,背负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