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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晴天呢,下一刻便是多云笼罩,阴阴沉沉,像是要下雨。
一道穿着宦官装扮的身影从皇宫匆匆走了出来,看着门外早就备好的马车,直接就坐了上去,随后马鞭一甩,那匹马蹄鸣一声,便飞快的跑了起来。
虽然天际要下雨的样子,但这不是还没下嘛,路上的行人也都在挤挤攘攘,四处走动。可听闻蹄声如雷,这辆马车肆无忌惮,大街上的行人们慌忙躲避,有要开口大骂的,可一瞧到那驾车人的服饰,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只是嘴里嘟囔了几句。可在街边摆的水果摊子,瓷器摊子,小吃摊子,扇子摊子…各种摊子就倒了霉,马车在长街上横冲直撞,那驾车的宦官在马车上不断地喊叫着让他们避开,眼看着各种小摊子被掀翻了无数,可他看都不看一眼,蛮横的就冲了过去。
有人倒霉,被马车撞得骨断筋折,哀嚎不已,巡街的官差顿时便吆喝了起来。可一见到是大内的人,立刻就不做声了,只是在现场负责起了后续的处理工作。
马车很快,冲出城外,直接就到了禁军营地。到了营门口,那宦官也不停下,就打算直接冲进去。可他的视线里,那些守门的禁军却不知好歹的挡了上来。
“你们这些贼配子,快快滚开...”然而话音未落,那些士兵们便暴力出手了,直接就打断了那马匹的四肢,马车也是骤然停下。那宦官大概也是练家子,在见势不对的瞬间,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骂了句:“你们这些人给我等着!”
随后便直接亮出手中的金牌,“奉太后之名,速调禁军入城,护皇宫安全。”在看到那面金牌的时候,那些士兵们已经主动让开了。随后那宦官匆忙入门,直奔营帐而去,便见到了太后的侄儿高公绘。也就是如今的禁军头领!
“公公前来,必然是有所见教了。”
“正是有事奉商。”
“什么事?公事呢?私事呢?”
那宦官想要回答,却又止住,目眸左瞧右看,像是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开口。高公绘却当没看到:“说啊,怎么停住了?”
“不方便公开啊!”
高公绘听那宦官这么一说,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了,除非屏退左右,否则是不会开口的。叫左右退下,然后那宦官就将自己收到的命令给说了出来。可高公绘一听,却是忍不住皱眉了:“官家有子,为何还要在岐王赵颢、嘉王赵颧两王中奉立一个做皇帝?这是什么道理?公公,你可别不是假传太后令啊!”说到最后,那目眸展现的冷意,让那宦官不由心惊。
那宦官讪讪一笑:“岐、嘉两王都是高太后生的,母子的恩情自然是要比隔了一代的血亲来的深厚,而今再立一个做皇帝,怕是欢喜都来不及呢,定然是无异议的。将军还迟疑什么呢?放着富贵不取,眼见得给他人争先取了!”
“可这是谋逆!”
“太后说了,这事于大家都有益处,难道将军不赞成吗?况且大王年纪弱小,怎能为君?而岐王、嘉王既长且贤,理当择立。大臣为国家立君,不当如是吗?将军为皇亲,怎么就不赞同呢?”眼见高公绘有意动的意思,那宦官又说,“将军若不动,岂不是要失掉今日的富贵了?须知我来此地,乃是奉太后的命令!”
“哦,太后的命令啊!”高公绘意动的表情上一刻还出现在那宦官的眼里,但下一刻已经被他的暴喝声所取代,“逆臣贼子,当诛!”
那宦官还不明白什么情况,但习武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便生出了危机感。
这人要杀自己!
脑子里生出意识的时候,那宦官的身体倒先动了起来。
只是一个移闪,便朝着高公绘的位置冲了过去。
可高公绘出手更快,发动之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啸,千军万马一起杀到。
就这一刹那,那宦官身上的汗毛毛发全都竖起了起来,就好像碰到了高压线,全身的皮肤也陡然凸起疙瘩,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好像一粒粒的铁蚕豆!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在见到那宦官朝自己移动后,高公绘便主动贴身靠了过去。这名宦官所引以为靠的内功,在他打出的那一拳之下,就撑了那么一下下,便被当场打穿胸口,横死当场。
“召集所有兄弟!”原本就在营帐外等候的士兵们在听到高公绘喊话之后,在一时间便冲了进来。随后见到那杀人的一幕后,他们的表情也是有些愕然。可再听到高公绘的另一道命令后,则变成了惊喜。有人拱手,当即领命而去。
“太后就算是个女人,可也知道另立新君的后果啊!”高公绘接过身边副将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了手后,眼中闪过一丝凶戾,“哼,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们居然欲行谋逆大事,这一次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了!”说到这里,他直冲营帐外而去。到底是经过新军操练之法的军队,反应当真迅速,已经在校场上聚集完毕了。这些士兵们面露沉静,站着一动不动。高公绘翻身身上马,看了一眼,心生感慨....
在大宋,当兵是一件很令人不讨好的事情,上官看不起,朝堂诸臣看不起,就连百姓也看不起。或许出于身份上的缘故,当兵的可以看不起平民百姓,但只要有地位的,有名望的,有身份的,谁会在乎这些大头兵啊?
如果是禁军,也就是在京城的,那会比较好一些。可在外地的,那就得隔三差五的满世界调动,今年在南方戍守,明年指不定就被弄到北方去了。要知道,在古代长途跋涉是件要命的事儿,再加上水土不服的因素,可能到了新地方之后,没过几天就要死人了。可这种事在大宋的军队里边并不叫事,大家都司空见惯了。而且,当官的谁不搞贪腐那一***得下面人唉声怨气也是常事。但没办法,你偏生又不好得罪上官,不然在调动他地的过程中,指不定就要死在半截了。
这样一来,日子是不是就没法过了?
要不,大家伙儿逃吧!
可做了逃兵,那就更要命了。
这年头,各地对逃兵都严加盘查,一旦发现就抓捕。到时在往手和脸上刺个字,那就真的要没脸没皮了。
可是,自从碰到了那个人,在知晓其心意后,他知道,这一切就都将成为过去式了。而眼下,则正是他们走到幕前的开端。他招了招手,高喊一声:“骑兵队,随我出击,诛杀国贼——”
随后营门被推开,战马犹如长龙冲出,越奔越快,地面震动着,开始轰鸣起来。这支由大王暗中支持,高公绘负责操练,并不被朝堂诸臣所知的近两千骑兵队伍,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他的威势,朝着东京城而去。而跟随在后面的,则是经由新军操练之法的步兵们,他们步伐步调一致,默不作声以急行军的姿态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官家在晒太阳的时候突然发病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即便童贯在第一时间强调宫内所有人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胡言乱语,但大内皇宫的眼睛太多了。毕竟先前官家身体不适的事便已惹得人心惶惶,虽然一时间并无大碍,暂时只需小心保养,多加休息,但官家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受到宫内宫外无数双眼睛的监视,无论什么样的秘密,只要与天子有关,转眼就会传出宫。。
不过这一次传出的消息就有些令人心惊了,但凡有些身份的,都知道官家那边....可能真的要不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宰执们慌张动身,欲入宫求见。时值宰相王珪,在途中遭遇刺杀,生死暂且不明。后有大臣蔡确和邢恕,与岐王、嘉王两王进宫。随后东京城中,豁然便起了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