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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时间过去不久,稍作了片刻,杜衡便带着戈薇出门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请假了,再到街上行走被熟悉的人看到不好,戈薇内心是有些小抗拒的。可一想到这算是老师口中的历练,就只好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的叽叽呱呱的和老师讲话。
关于寄生兽的事情,杜衡不觉得有太多隐藏的必要。先不说戈薇已经看到了,就他所了解到的,寄生兽不仅潜伏在岛国的方方面面,就连国外地区也没能放过。如果戈薇想要直面它们,除了要有直面困难的勇气外,她还必须要有细致的了解,而且这样也便于隐藏自己。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戈薇的心思到底细腻,居然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对此做出了猜测。考虑到在家说这些不方便,趁着外出历练的机会,她才选择开口说话,询问心中的疑点。
“老师,你是怎么区分人类与怪物的呢?在我看来,那些寄生兽就是怪物,和恶魔没区别了。还有还有,新一君变成那个样子,还算是人类吗?那些寄生兽知道了新一君的身份,早晚会到学校去的吧。想到那些家伙会变成人类的模样混到学校里边去,就觉得危险呢!”到了外边,她原本乖巧的一面就可以抛出去了,叽叽呱呱的将所有的疑问终于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杜衡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恶魔?在我看来,人类与恶魔这种生物才更接近,人类会杀害并吃掉各种生物,但那些寄生兽,吃的不过是人类罢了。在某种程度上,人类也算是生物,被那些寄生兽吃掉,我觉得这很正常。”
“啊?”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在自己的老师口中,戈薇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老师,我不习惯您开玩笑,那些可是怪物啊!要吃人的!是恶魔!”
杜衡恍若未闻:“万物竞争,适者生存,便是如此啊。”
“什么?”戈薇立刻就明白了杜衡的意思,“您是说丛林法则吗?可丛林法则讲究的是弱肉强食啊!”说着她自己都愣了,如果将这一法则搁在人类身上,貌似也可以适用。在那些生寄生兽面前,人类不正是稍显孱弱的一方吗?
“你看,你自己发现了,对不对?”杜衡笑了笑,“但你说那些寄生兽是怪物,是恶魔,其实这种说法并不算错。可你要明白,那是相对于‘种族’的人类概念罢了。你应该有听人说过,宇宙星空,不止有人类一种生命体。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在我看来,生命的概念是多种多样的,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是生命的一种形式。而我的观点则不局限于‘人类’这一种生命概念的认知。或许某一天,你能看到类人的生物,比方说直立行走的猪人,狗人,猫人之类的生命。”
“这样说起来,还真有可能啊!”少女的三观并未形成,在杜衡说这些之前,她的脑子里就已经有了‘妖怪’这样的概念,此时杜衡说些别的,倒也不至于刺激到她。只是想接受那些东西,需要一定的过程时间罢了。
杜衡说:“宇宙广阔,生命不知几何,出于‘种族’的概念认知,我们会认为那些寄生兽是怪物,是恶魔。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把我们当做食物,就跟我们人类将其它生物当做食物是一样的道理,无非都是为了生存。所以,我们在碰到和那些寄生兽的时候,彼此的道理是说不通的,因为我们都是站在彼此的角度出发的。”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彼此是没有共存的可能的?”只要想到未来双方想杀的那天,戈薇表情便严肃起来。
杜衡笑道:“这可不一定。那些寄生兽的确挺厉害的,但人类也不差啊!我们在这颗星球上创造了最有利于我们人类自身生命行动的一系列规则,但这些寄身兽却恰恰在破坏这些规则,哪怕它们是怪物,是恶魔,我们人类也会让他们好看的。”
“那新一君呢?”戈薇倒不是担心这个人,而是担心和这个人有关的里美。她不清楚对方在知晓泉新一的身份后,是否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那样的结果不是她想看到的。
杜衡依旧在笑:“在时代的交融下,总有人会成为幸运儿,但由于身份的缘故,也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许是亲人,许是朋友,许是他人。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混入学校,它们也不会动手的,除非它们做好了和人类开战的心理准备...”
那些寄生兽会混入学校这类事情,在戈薇看来不免有些担忧,不想节外生枝。她虽未直接询问,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师是否会出手,可瞧老师的态度,怕是不以为然,就算过去了,也是散心的。她这样想了一会儿,觉得老师未免有些无情。
可在杜衡看来,这倒显得有趣。但对于这种事情,他并不介意。说到底,他是那种自私的人,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想要他出面,怕是有些困难。教戈薇是自己的责任,但救人却并非自己的义务,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倒不介意对付一些小怪之类的角色,但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了厉害角色,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怎么办?所以,苟一时之命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然而戈薇不知道的是,在她今天请假的学校里面,一场尴尬的碰面已经在进行之中了。
是加奈!
在体育课,她忽然就露面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到孤身独处的泉新一面前。
“你在和它聊什么?”她声音不高,但语气随意。
“啊,没什么。”
“是吗?”加奈在他旁边坐下。她穿着吊带背心加短裤,那样子给泉新一的刺激着实不小,他的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同类的消息?”她瞥了一眼泉新一的右手,“用不着和我隐瞒什么,昨天我们可是碰过面的...小右!”
“你怎么....”话刚出口一半,泉新一便发不出声音了。他知道,这是寄宿他右手的小右搞得鬼。只要它愿意,他不仅会失声,还会失去听力,对外界的感知。显然,自己方才的动静有些大了,以致于对方不得不出手。
“有什么事情吗?”
“咦?”加奈在旁边双手托腮,“真是奇怪的能力啊!你居然可以借助他的身体和我对话,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现身呢!”
“这里并不方便。”泉新一,哦不,应该说是小右了。它虽然寄宿在泉新一的右手,但论及对身体的掌控,泉新一远远不如他。
“我发现了你的同类!”加奈知道,人在说这种话时,会下意识的去搜寻所言语的对象。但这样会暴露自己,会让对方盯上自己,所以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泉新一身上,“是岛田秀雄!那个刚来的转学生!”
“还有田宫良子,那个新来的化学老师!”
“喂,你这样很危险啊,都招惹了些什么怪物啊!”加奈一副苦恼的模样,看的小右直皱眉,看来人类的情感果然是它无法接触理解的领域,但它还是说了,“那个田宫良子,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会去观察一下她的。”她自告奋勇的说。
“利用你的那种能力吗?”
“嘿嘿,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加奈笑了笑,随后提高音量,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新一君,你要做我的男朋友吗?”说到这里,便意味着她和小右的言谈已经结束了,倒是泉新一,闻言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说什么?”
“我可是认真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会不会寂寞啊之类的?”。
如此直白的言语,使小白泉新一被吓得仓皇失措,迎着一干男生们怪味的目光,他选择了跑路。只是想到了里美,他终究放心不下。他停下脚步,朝她望去,视线正和抬起头来的她撞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对方好好解释一番了。
加奈同学,还真是会给他添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