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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计划与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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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一个程序员的时候,林楚歌就和bug一直相爱相杀,生活里没有了bug,就像是饭菜里没有了咸滋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虽然有时候对待bug的态度稍微差了一点,但是终究是自己的一番心血,都是自己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出来的,日复一日熬出来来的。
  别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林楚歌的bug已经写的比他人的梦乡还要长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一个bug,而且还是即将被处理的bug!
  “首先,你要做的就是逃离出生点,这里的系统24小时内不分昼夜进行监控,一旦你踏出这个房间,报警器马上就会发出警报,超不过十分钟,就会有人过来追捕你。”
  还是一身的ol模样,但是多少有点变化,她手里的文件不翼而飞了,并没有想象中事业线的出现,一条黑色的领带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你最想看的位置。
  接着上句话小苍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等着联盟的人过来检查,到时候可能会像垃圾分类一样,把你分开吧。”
  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林楚歌也听到了几分的凄凉,但是一想到垃圾分类,他似乎也有点理解那些人的心情了……
  以往的自己改bug都舍不得删掉,最坏的直接注释掉,稍微好一点的,都是要再多写上几行注释的,起码也是点经验,也见证了自己的成长啊。
  “我还有得选么?”林楚歌突然又觉得还是做一个程序员好,就算是时不时的看见一张恶心的嘴脸,起码能活下去吧,但是现在似乎也没得选了,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林楚歌想着就有点郁闷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变成了一段编码呢,还是个bug编码!
  “你大可不必顾及我的,我就是一段寄人篱下的编码罢了,也没有人会关心我的。说不定碰到一个好心的联盟人,就帮你分类了呢,一旦把我和你分离,你可能也就不再算是一个bug了。”
  林楚歌是真的怕了,为什么偏偏是她?还是一个能把万般情绪演绎的淋漓尽致的她。
  只要是一个陌生的人,林楚歌心一狠牙一咬,可能也就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虽然结果可能不尽如意,但是机会总还是有的,善良的人总是占大部分的吧,虽然数学差了点,但是简单的概率他还是会算的。
  实际呢,看着眼前又变得黛玉般气质的小苍,林楚歌的心真的是一抽一抽的。
  “为什么你这么会演戏,明明是人工智能,为啥就这么会演戏,你是不是拿过无数个奥斯卡小金人了?”林楚歌仰天长啸,就觉得眼前的女神是一点都不真实。
  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忍心,原因不仅仅是这一点。
  所谓的他乡遇故知,在这个一切都是未知的地方,是死是活先不论,有个人能说说话,起码也不会觉得那么寂寞。
  “因为我计算能力强......”
  “因为我计算能力强......”
  真的巧了,两个人都是脱口而出,而且一字一句的都对得上,这才刚开始结伴同游,默契度就蹭蹭往上涨啊。
  噗!
  女神突然笑了,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了阳光与活力。林楚歌看着她的脸,竟然渐渐的记不起自己心里那个老师的模样了,脑子里都是重生后第一眼看见的她的模样。
  这种画面感没有持续超过一秒,林楚歌就觉得自己想多了,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老师的模样。
  “亲爱的计算能力超强的我的挂件之最强大脑的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计算一下我该怎么办呢?最起码也要给我一个中肯的建议吧,同样也是为了你自己。”
  林楚歌真的一点都不怀疑面前的人工智能小苍是一段代码组成的,因为她现在正在计算中。她的身影一阵模糊,从外边可能什么都看不出,但是作为宿主,林楚歌能隐约的感觉到她正在进行高强度的计算,与此同时,给他最大的感觉是温度。
  虽然高强度的计算不会对他这个宿主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对外界的影响间接的也影响到了林楚歌。一般天气三四十度的时候,高温会让光线发生折射,呈现出近距离的海市蜃楼现象,正如现在林楚歌所处的环境一样,真的是到处都是像素方块,而且都不是直方块,是弯的。
  终于在林楚歌接近崩溃的边缘,这台超级计算机停止了计算,温度也算慢慢的平稳下来。
  “我可以提一个建议么,下次再计算的时候能不能尽量用一些低耗的算法,尽量控制一下机器的发热情况行不?”林楚歌伸着舌头,热的就跟狗一样。
  看着林楚歌的狗模狗样,小苍居然也会脸红,有些尴尬的道:“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林楚歌吃过几十块一斤的红苹果,但是从没见过这样脸红的小苍。
  “就当汗蒸好了,其实也挺舒服的。”
  林楚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事挺多的,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当初用键盘放倒产品经理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去了。
  “还有半个小时开始新的一轮出生地巡检,现在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准备,你需要从这里穿过去,绕道那个地方,然后再翻过一个围墙......”
  一个色彩缤纷的地图从小苍的眼睛里投射出来,每一个标着红色的地方,林楚歌都必须要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里都是bug感染者的地狱,一旦你惊醒了任何一个人,就可以抓紧想自己的墓志铭了,当然要得有人肯为你立碑题字为前提。
  林楚歌拼命的记住了每一个红色的标记,为了自己和小苍的幸福,这一关,得闯!
  “准备好了么,倒计时一分钟。”小苍已经化成了一道绿色的流光,融进了林楚歌的身体里,倒计时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响起。
  59!
  58!
  57!
  ...
  3!
  2!
  1!
  嗯,怎么没有0呢?
  “你咋还不跑呢?”脑海里全都是问号,小苍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
  “那不是应该有0么......”
  “你见过谁喊倒计时喊出来过0的......”
  “还说自己是一个超级计算机呢......”最后这句话是林楚歌自己小声嘀咕出来的,她也真的是懒得和林楚歌犟嘴了,真正的逃亡时刻已经开始了。
  “警报,警报,疑似有感染者出现,目标404号孵化间,警报,警报......”
  林楚歌刚打开房门,迈出的一只脚还未着地,有跑马灯似的灯光把房门围成一圈,不停的闪烁着,警报声从整个长廊传开了。
  棚顶上镶着的某一盏灯亮的很突兀,紧接着一盏又一盏,整个看不见尽头的像素长廊都被照亮了,所有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的,除了警报声中的404。
  站在镜像般的像素长廊里,林楚歌只想狠狠的吐槽一下这个建筑的设计师,难道是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么,除了数字以外,要不要所有的都完全对称……
  林楚歌甚至又觉得,设计师可能并不是强迫症,也许单纯的就想偷个懒,多睡会觉,直接把左半边图纸多沾点墨水,沿着对称线轻轻一折一拍,大功告成。
  他其实还有挺多的想法,但是条件已经不允许他在想些有的没的了,一道圆柱形的光束不知道起源于何处,硬生生的把林楚歌整个笼罩在里边。
  脑海里又传来了小苍急切的声音:“快跑,已经盯上你了,时间不多了,趁联盟的人还没赶到,按照原路线赶紧跑路。”
  林楚歌真的很喜欢玩我的世界,但当真正的像素世界就在眼前,他却有点懵了,怎么到处都是马赛克,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像素方块!
  先是向左,再往右,最后直走多个个门开着?该死的光束怎么就避不开,真想一拳打它个稀巴烂。正想着,头一抬,眼前就是第500号房间门。
  应该是这个门了吧?林楚歌被光束分了神,一瞬间记不清那个数字到底是多少了,大概是18,也可能是20,但是直觉告诉林楚歌,就是这个500号门。
  林楚歌可能着急忘了一点自己亲自总结的经验:从小到大,他的直觉从来就没对过!
  眼看着就要摸到那个房间的门把手了,林楚歌突然止住了步子,因为刚刚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打鼾声。
  声音不大,要不是常年楼上楼下锻炼出来的好听力,林楚歌真的就要冲过去直接拉开那扇门。
  渐渐有了节奏的鼾声引起了林楚歌的注意,他想知道那扇门后边到底是不是有一条逃生的通道,或者说是有什么特殊的人。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当林楚歌去用力拉这个门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成功,便成仁,反正都记不清了,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脑袋一热,径直往里钻就好了。
  还没来得及去摸第500号房间门的把手,鼾声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安静的可怕。
  林楚歌心想大事不妙,左顾右盼还没想好躲哪里,身后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纤长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大气都不让喘一口。。
  500号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里边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伙,体格健硕,壮的跟头牛一样,紫色的闪电标记中林楚歌看的模糊不清,就被一把拉进了黑暗之中,但是他好像看见的是“联盟”两个金灿灿的字。
  黑暗中,林楚歌突然感觉到有两团温热正贴在自己的背上,似乎…感觉还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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