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变强是为了获得安心

　　“仅仅是为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北白川弥日风将下巴搁在撑起的手上。
　　突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向着旁边的宇智波瞬问道。
　　“你呢？又是为了什么一直在努力变强。”
　　宇智波瞬自始至终自虐式的修炼，可不像是仅仅因为一点兴趣的样子。
　　那副坚决无比的样子，让再懒惰的人看到了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想要奋斗的想法了。
　　变强的理由吗？
　　宇智波瞬思考了一两秒。
　　他心中当然有着答案。
　　并且，坚定无比。
　　宇智波瞬的拳头虚握了一下。
　　“为了获得安心。”
　　他这样回答道。
　　变强的理由，是为了获得安心。
　　只有宇智波瞬自己知道，知道了城市之内存在着吃人的妖怪后，他每天所面临的的压力。
　　既不是因为被害妄想症，亦或者是出于对于死亡的恐惧。
　　只是，他无法容忍，自己一直以优胜者的姿态存活至今，不过是因为阴阳师们的庇护以及自身的幸运罢了。
　　在他没有掌握力量的那些日子，只要有一只妖怪选择了向他出手，他就会以丑陋的姿态死去。
　　宇智波瞬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恐惧，心悸，屈辱，激动，庆幸，这些情绪曾经轮番地占据他心灵的高地。
　　获得力量，是为了获得安心。
　　他要将周围的局势，纳入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直到他，能够再度掌握自己的命运为止。
　　这就是他，宇智波瞬，纯粹而毫无任何崇高性的决心。
　　“再来较量一场吧！”
　　他干脆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拔出祢祢切丸。
　　坐在河边讲闲话可不是他的风格。
　　此时的氛围已经太过萧索，哪怕他能明白即使是北白川弥日风这样坚强的女性也会有心灵的低潮期，但此时不是消沉的时候。
　　宇智波瞬需要的是可靠的战友，而不是一个感伤的小女生，如果北白川弥日风出现这样的趋势，那么他会毫不留情地击碎她对于风鸟花月的幻想。
　　要么选择平静的生活，要么选择继续战斗。
　　无非这两种选择，既要战斗又想心存慈悲，渴望平静生活的人迟早会死在残酷的战场上。
　　宇智波瞬跳到了河面之上，祢祢切丸的剑尖对准还站在岸上的北白川弥日风。
　　不知何时，北白川弥日风收起了先前还挂在脸上的郁郁神情。
　　当手抚上姬鹤一文字的时候，她才是宇智波瞬所熟悉的那个北白川弥日风，被杀气和恶意所充盈的修罗。
　　“你就这么想战胜我吗？”
　　北白川弥日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同样将剑尖对准了宇智波瞬。
　　她悄无声息地释放了羽流之术。
　　旋转的气流在脚下形成一个与水面之间的张力。
　　走到了河面之上，站在了宇智波瞬的对面。
　　两人都是如初一辙的中段架构。
　　北白川弥日风所修习的剑术名为鹿岛新当流。
　　鹿岛新当流与阴流同出香取神道流，有诸多相同之处。
　　不过鹿岛新当流的特征更加简单，纯粹的“一击必杀”。
　　尤其是作为最终技的“一之太刀”。
　　讲究发现敌人的“纹理”，一以贯之，一刀毙命。
　　以强击强，在生死对决之际迎面斩落敌人。
　　而宇智波瞬的剑术来自于北白川弥日风。
　　自然是与她如初一辙的鹿岛新当流。
　　于是就可以在两人的对决之中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幕。
　　两人齐齐挥刀向对方的薄弱处，又同时收手，变了一招。
　　如果不是两人的身高和剑围都不同，必须不断地变换位置，宇智波瞬是居高临下，北白川弥日风是贴身缠斗，那么恐怕真的会变成如同镜像一般的同步对舞。
　　乒，乒，乒三声，宇智波瞬飞快地挥刀，分别挡住了北白川弥日风唐竹，袈裟斩，逆袈裟三个方向的神速剑。
　　他的瞳力又增强了，而且不仅如此，他的对敌经验早已今非昔比，身体的本能跟写轮眼的所见完美的同调。
　　一刀横着挥出，堪堪迎上呈下坠之势的北白川弥日风。
　　逼得她急忙一脚自上而下劈落，重重蹬在祢祢切丸的剑身，向后上方又倒飞出去。
　　对准滞空的北白川弥日风。
　　宇智波瞬手上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脱口而出，朝着空中的活靶子席卷而去。
　　滚滚的热浪甚至让北白川弥日风在老远的地方，就感觉到了头发被烧焦的感觉。
　　于半空之中，她取下背后的巨弓。
　　搭箭，开弓。
　　弓弦上灵力汇聚的光芒一闪而过，化作箭头上的炽烈火焰。
　　“北白川院流，阳雀。”
　　在空中急速扩大的鸟型火焰箭矢与豪火球撞了个正着。
　　在接触的一瞬发出一声沉闷的砰的一声，以接触面为分界线，向两边狂涌而出。
　　将周围的空气尽数扭曲，掀起一阵四处席卷的乱风。
　　平静的河面上甚至开始蒸腾出些许的白气。
　　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都已经对练过这么多次了，仅仅停留在剑术上，根本就不够。
　　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们就把忍术和阴阳术用到了对决之中。
　　宇智波瞬继续维持着对豪火球之术的查克拉输出，让豪火球逐渐地开始压制鸟型火焰。
　　但是，这还不够。
　　他的右手握紧了祢祢切丸。
　　朝着焰浪飞快地斩出数刀。
　　“风遁—风罗罗。”
　　自祢祢切丸刀刃上产生的妖风化作细密的阵风，推动着豪火球一路摧枯拉朽地击溃了北白川弥日风的箭矢。
　　可这么一段时间，早就足够让北白川弥日风稳稳地重新站立在水面之上了。
　　姬鹤一文字和羽流之术所产生的气流涡旋缠绕在她的脚踝上，驱动着她产生高大的爆发力，以她的脚下为点，脚后跟后方的水面掀起一阵大浪。
　　再从水面拍起和风声呼啸的巨大音浪之中清醒时，北白川弥日风已经跨越了这几十米的距离，她将自己当做了顺着狂风而来的一只箭矢，拳头笔直地朝宇智波瞬的脸上捣去。
　　拳头在宇智波瞬的眼中越放越大。
　　她的身形甚至已经突破了宇智波瞬的剑围，越过了最善于斩击的“物打”区域。
　　刀剑在此时俨然已经无用，宇智波瞬的身上当即泛起蓝色的电光。
　　速度立刻提升了不知几分。
　　头只是微微地一偏，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偏过头，感受着那暴掠而过的身影所掀起的气流。
　　写轮眼微微转动了一点幅度，无比轻松地锁定了速度奇快无比的北白川弥日风。
　　手掌探出，在出手的一瞬间由极静变为极动。
　　在触碰的瞬间手由探变抓，居然就这样揪住了半空中的北白川弥日风。
　　感到手上的触感一实，本能的，他的胳膊立刻就如同巨蟒扭动一样发力，眼看着就要将北白川弥日风狠狠地掼在因为高速流动变得坚硬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