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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峥连忙继续往前查探,发现越到后来,脚印越来越小,到最后已是再也见不到脚印了。
“是因血已流尽,抑或是已经止住血了?”
林峥满腹疑云却没有人能够解答,但见脚印前行的方向望去,已能隐约见到远处红墙绿瓦的宏伟建筑。
“我先行前往少林通报。”
林峥知会了众人一声,便疾步前行,先行赶往了少林。
...
...
林峥来到少林门前百米开外时,远远地便已经见到寺门大开着。
寺门左右两边则是各站着一行身穿灰袍的僧人。
左边五十四人,右边五十四人,共一百零八人,想必定是罗汉堂的一百零八位弟子。
居于寺门正中间的则站着一身披大红袈裟的中年僧人,而在他面前则站着几名庄稼汉打扮的中年男子。
“不知少林因何事而摆出如此阵仗,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林峥轻轻一跃,不走青砖大道,而是钻入了寺周围的林中,悄悄地往寺门处靠近。
只听见那红袍僧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传来:
“诸位,还请回吧。”
那几位庄稼汉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接着齐刷刷跪倒在寺门前,高声求道:“大师,我们诚心诚意来拜入少林的,还请大师大发慈悲收留我们。”
那大师冷哼了一声,厉声道:“诸位请回吧,少林近期不收身怀武艺的江湖人士。”
其中为首的长胡须男子站了起来,抱拳道:“大师,我们都是老实的庄稼汉,并非什么凶残恶徒。”
那大师背过身去,显是不想再跟众人多费口舌:“你们脸上的疤,拳上的茧,以及走路时的轻健脚步都已经出卖了你们。”
他接着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几人却尚未进入寺门便谎话连篇,还妄想拜入少林?”
林峥听完大师的分析,已隐隐猜到那几人的来历,心中不禁暗骂:“霍都这个死扑街,居然偷偷派人来当俗家弟子,分明是想派人来监视我。”
“要是搞砸了我的计划,看我不用龙象般若掌将他的猪脑劈成两半。”
那几名庄稼汉见混入寺庙不成,忽地从怀里掏出匕首,猛地朝着那名红袈裟大师刺去。
那大师却是头也不回,右手带着袈裟一卷,如收网般将众人的匕首与手臂尽皆卷入其中。
随后往前一带,众人尽皆被巨力拖着摔倒在地,再往下一折,只听咔嚓几声闷响从袈裟内传出。
一众庄稼汉更是痛得哇哇大叫。
大师随后反向旋转松开,匕首尽皆掉落在地,发出“呛啷”数声脆响。
那几名庄稼汉持匕首的那支手却都已脱臼,呈现出极为诡异的弯曲角度。
一百零八名罗汉堂弟子已是持棍将他们团团围住。
“将他们带回寺内审问吧。”
“是,首座。”
一百零八位好汉将那几名庄稼汉押送了进去,徒留那名大师还停留在寺门口,迟迟不肯进去,似乎还在等人。
他回过身来,对着山野高声喝道:“既然来了,何必躲着。既然躲着,又何必前来。”
林峥已是屏住呼吸小心前行,没想到虽然躲过一众罗汉堂弟子的眼睛,但还是躲不过这得道高僧的法眼。
他从山林中轻轻跃出,对着那红袍大师躬身道:“小子林峥,参见大师。”
那大师上下打量了林峥一眼,旋即问道:“因何事而来我少林寺?”
林峥原本是打算直接开门见山,说想来拜入山门当俗家弟子的,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如果直接说出,恐怕就被当成刚刚那伙人的同伙了。
“小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大师两眼望天,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道:“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有什么不敢讲的。”
林峥叹口气道:“小子只是怕一说既是错。”
那大师瞥了林峥一眼,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没想到你小子随口胡言,话中却是蕴含极深的佛理,想必你定是与我佛有缘。尽管说吧,老衲不怪你便是。”
林峥微微一愣,心道:“这特么也行?”
“算了,先想办法混入少林再说。”
林峥试图强行卖惨,但始终挤不出眼泪:“小子自幼生得异像,与常人长相不同,父亲以为我非亲生,便将我丢入了垃圾堆。
“幸得一老妪将我捡起抚养,她视我如己出,可惜好人不长命,在我六岁那年她便与世长辞了。”
“此后小子流落街头,处处遭人欺凌,一路朝圣打听少林所在。本欲拜入少林习武防身,却见少林对前来拜师之人一顿毒打,是以不敢开口谈及拜师之事。”
林峥说到最后,用带沙的手揉了揉眼睛,虽然还是挤不出眼泪,但勉强是红了眼眶。
那大师见眼前少年确实生得赤发,与寻常的汉人的黑褐发色大为不同,加之见那少年眼眶红肿,又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倒不像是在编故事。
“但凡一心向佛之人,我少林自是愿意接纳,此前那数人不过是杀人无数的宵小之辈,又岂能让他们进来玷污我少林。”
林峥一喜道:“这么说来,大师愿意接纳小子啦?”
那大师重新打量了一遍林峥,发现眼前少年,十指修长无茧,且身形消瘦,不像是习武之人。
他本想直接带少年进入寺内,旋即又想起一事:“贼人偷袭的日期日逾逼近,还是谨慎些为妙。”
“你过来。”他朝着林峥招了招手,露出一脸慈祥的微笑。
林峥先是躬身答谢,然后才朝那大师走去:“多谢大师。”
那大师见林峥走至跟前,忽然发难,一掌朝着林峥的天灵盖劈下。
林峥凭借本能急往后一滚,惊道:“大师,你弄啥咧?”
那大师不由分说,一记少林龙爪手,朝着林峥的脖子袭去。
林峥双脚猛地蹬地,再度跳开,心中暗道:“这秃驴怎么无缘无故就对我动起手来?”
忽地想起那大师之前对那几名庄稼汉说过,少林近期不招收带艺拜师的弟子:“是了,他想试我有没武功。”
“刚刚那几个家伙用匕首刺杀他,他都手下留情,我赤手空拳,这家伙应该不至于对我下杀手吧?”
眼前那大师的龙爪再度袭来,林峥决定冒险一试,不再闪躲。他昂首站立不动,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