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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挑的事,自己站出来!”一个教官恶狠狠地道。
他阴厉的眼神刚一扫过陈知白为首的新学员们,被打成猪头的“虎哥”就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这货实乃欺软怕硬的典范,毫无半分“强硬派校霸”的风范,一见到庇护他的教官,就急不可耐地哭诉起来。
“教官,是他先挑事的,还动手打人,你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学员们顿时纷纷露出不齿的表情。
这少年虽然身材壮硕,但完全是靠巴结教官才能当上书院霸凌小团体的老大,这也算是门技术活。早在大家都被勒令上交一切随身物品时,他就机智地在鞋里塞了一沓钞票。
靠着这笔钱,他搭上了一个教官,获得了免于责打的特权,并成功拉拢了一批对他唯命是从的少年,仗此欺凌其他学员。
陈知白估摸着,除非山长和教官一心要弄死书院里的所有学员,这种以孤立、霸凌其他人为目的的小团体才会灭绝。
除了他以外,不少学员都对这群人厌恶无比,只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因为一旦与其产生矛盾,收钱的教官肯定是站在“虎哥”一边的。
说到底,这种情景和外面的正规学校也没什么差别。
尚未建立成熟价值观的学生们,为了保护自己,或是出于某种优越感,形成各式各样的小团体,有些明摆着就是校霸团伙,有些则是表面上是兴趣相投,其实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孤立别人,或是害怕自己被孤立。
团体中的某个人滋生了恶念,就会像病毒一样在其他人之间传播,集体就容易诞生巨大的恶意,进而引发事端。
而造成的结果,就是那些孤立无援的少数派受到攻击。
没办法,谁让你们好欺负呢......
按照这个说法,在这种情况下,霸凌就真地无法避免吗?
当然也不是,我们总能发现,在某个集体中,总能诞生出一个像牧羊犬一般的英雄人物,他或许是正义感爆棚的热血班长,也可能是漂亮善良的安静学霸,甚至有可能是某个平日痞里痞气却看不惯欺凌行为的“混子”。
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黄金一般的精神,会引发其他人心中的道德感,进而抑制邪恶的传播,这个世界上的正义,或许就是这么来的。
......
在这几天的观察中,陈知白发现,书院里的少年可以统归为三类。
第一类,也是大部分人,他们有轻度网瘾,父母要么是太忙,要么干脆是关系破裂,对小孩的态度要么是无奈,要么就是管不了也懒得管,因此也不查查这地方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就送了进来。
第二类可以用熊孩子来形容,这部分少年不喜欢读书,崇尚暴力,年龄在十六岁以上,进来的原因多半是在学校里犯了事,进来后被教官打的第一想法,要么是该怎么巴结教官,要么是出去后该怎么弄死将他送进来的人。
这种人不会有一丁点的感恩之心,他们的认知与背负的命运已经被“罪”污染,自私已经成为他们的天性,很难再会有所改变,把这类人送进来跟放任他们在外面没什么区别,他们喜欢结伙霸凌弱者的秉性,放在哪里都一样。
第三类,则是最可怜的一部分孩子,他们往往生长在单亲家庭,缺失正常的成长环境,也许只是在叛逆期迷上了玩游戏或是其他东西,恰巧父母又在报纸上看到了戒网瘾学校,经济的压力迫使他们没时间修补家庭关系,只好寄希望于学校能还他们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这类孩子就跟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但放在这个环境里,就容易成为受欺负的对象。
陈知白做任务的驱动力,很大部分就源自于第三类的孩子,因为他就是生长于单亲家庭。
话说回来,就在“虎哥”哭诉完后,那位身高八尺的教官就将阴冷的目光移向陈知白的身上......
“小子,新学员是吧?我看你是想尝尝龙鞭的滋味了。”他说着缓缓收起手这中的戒尺,从腰间拔出警棍一般粗的钢鞭,狞笑着朝陈知白走来。
而陈知白的反应呢?
他一没慌,二没撂什么狠话,余光瞥了眼那个新面孔,就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你要打哪?”
“什么?”
那教官直接被激怒了,“哈?哈!哈!好,我这就告诉你......”
在这个地方,不管这些学员在外面是什么刺头小魔王,在他跟前就只有瑟瑟发抖的份,陈知白的举动无异于一种侮辱,这种颤栗一般的扭曲怒火很快让他的脸庞狰狞起来。
“我要先打你的胳膊。”
他说罢一撩钢鞭,这一招既要防止学员骨折又要达到理想的效果,可谓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才练成,火辣辣的痛觉顿时淹没了陈知白的知觉。
在一旁看着的“虎哥”,眼中露出兴奋之情,他见过不少刺头受过这道责罚,少年的胳膊是脆弱的部位,一钢鞭下去想要不打折,又想打得爽,就得以一种侧方向的角度“削”过去,一片完整的皮肉是少不了的。
可想而知,这种程度的痛觉,绝不是一个少年能承受得了的,即使在这种地方,也罕有教官会使出这么一招。
在他看来,这个嚣张的混蛋挨了这一下,很快就得哭得屎尿横流,倒在地上求饶。
然而......
就在陈知白挨打而下意识张嘴的瞬间,他竟是猛地一咬牙,将嘴唇重新合拢,剧烈的痛感让他脸庞都一瞬间苍白了片刻,他能清晰感受到,手臂上一块血肉,被那钢鞭上细小的倒刺给直接刮没了。
但他仍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看戏的少年,然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被陈知白这么一笑,少年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征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梁上迅速扩散到全身,他心想:他是不是又要......不可能,有教官看着呢......他最终还是没想明白,因为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他的胳膊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