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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实验体13号行动失败了。”
这是一处破败残朽的教堂,穹顶和斗拱上满是厚重的蜘蛛网,外部的彩色琉璃窗户大多已经残破不堪,仅余的一些也濒临褪色,露出破败的灰色,大殿中的耶稣基督像灰尘密布,雕像背后的画像也已蒙尘,看不出具体的模样。很难想象在伊甸这座仅存在五年的城市里会有如此老旧的建筑,唯一能解释的原因是这是伊甸前身旧城市的遗物。
大殿中央,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恭敬地站在安迪面前,报告着下水道中发生的情况。
“意料之中。”安迪背对着男子,望向耶稣基督背后的画像,“遗体被军方回收了吗?”
“是的,您也知道,神子当时那样的状态,我们的人不敢贸然现身。”男子战战兢兢地说道,眼前这位神父虽然看起来非常和善,但是私下的手段却是非常残忍的,他可不想惹得神父不开心,把自己扔到某个实验室里做小白鼠。
“无妨,反正也是残次品罢了。”安迪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我们的配方也该更新了。”
“神父的意思是……”
安迪从袖口中取出一管猩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极致诡异,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竟然在试管中疯狂地涌动,安迪并不敢用手直接触摸试管,而是选择戴上隔热的手套,因为那液体有着远超人能承受的高温,贸然接触必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安迪拿起试管对着光源,那管液体此刻呈现出晶体一般的色彩,仿佛一管活的红水晶,在光芒中熠熠生辉。
“很美吧。”安迪喃喃道,“这是神子的血液,也是我们打开通往天堂的钥匙。”
“拿去吧,送到实验室去,这一次务必要研究出真正的圣杯。”
安迪将吴铭的血液递给男子,男子庄重地双手接过,放进一个泛着冷气的箱子。
“还有一件事。”安迪忽然说道,“对于那位女军官,你们怎么看?”
“很强,我们的七只‘暴君’全被她解决了,而且神子似乎非常在乎她的样子……”
“留不得,这样的隐患留不得。”安迪微笑着,语气中却隐藏着一股阴狠,“把那个放出来吧,如果是那个东西的话,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一切麻烦的。”
“可是……”男子支支吾吾地说着,他当然知道神父所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那是一种极致危险的存在,不论是释放还是回收都会造成一定的伤亡。
“为神的事业牺牲的人,即使是死了,也会在天堂复活。”安迪还是微笑着说道,“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是。”男子终归还是不敢忤逆安迪的意思,提上装着吴铭血液的箱子,他匆匆离开了教堂。
安迪的微笑随着男子的离开渐渐褪去,变成了冰山一般的漠然,他伸出手轻轻拂去画像上的灰尘,口中低语着:
“为了神的事业,牺牲几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阳光穿过破碎的玻璃照进大殿,耶稣基督背后的画像变得格外清晰,那不是任何一个基督教应有的画像,画像上屹然是一千个写意的太阳,在神圣的大殿中带着一股吊诡的气息。
……
吴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还是那个纯白色的病房,风铃在微风中当啷作响,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那个纯白的身影站在窗边。
关于下水道中发生的一切,吴铭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只隐隐记得他与张铎发生过一场大战,自己一身的伤势就是拜他所赐,甚至被迫放下尊严喝下了怡诺思,但是之后的事情吴铭却没有半点印象,此时病房中空无一人,吴铭也不知道找谁去问。
接近下午的时候,拄着拐杖的游家乐才姗姗来迟,他略微歉意地一笑,带来了一个并不愉快的消息。
丁灵伤势很重。
事实确实如此,在下水道迎击“暴君”的过程中,她本身就是作为先锋冲锋在前,体能消耗极其剧烈,而后更是实打实地吃下了体形最庞大的“暴君”的一爪,外伤姑且不提,骨头都折断了好几根,之后没有接受治疗,强忍着痛苦前去寻找吴铭,遭遇张铎,虽然没有受到攻击,但拖延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一来而去,本来就严重的伤势更加严重。
回到军区的丁灵立刻接受了最顶尖医师的治疗,事到如今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迟迟没能醒来。
α小队的众人担忧丁灵的安危,即便是重伤游家乐与陈应山都坚持守在急救室前,所以吴铭醒来时才会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队长……情况怎么样?”吴铭心事重重的问道,他一面担心丁灵的伤势,另一面,他还有一些问题想要亲自询问丁灵。
“不太好。”游家乐如实答道,“虽然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现在小桐负责照顾队长,陈应山不太放心,所以在那守着。”
“这样啊……”吴铭失落地说道,而后便不再言语。
病房内忽然陷入了一股可怕的寂静当中,半晌,还是游家乐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你的情况怎么样,伤势好点没?”
“好多了。”吴铭活动活动手脚,“我是亡徒,本来就没大碍的,反倒是你……”
“我没什么事。”游家乐笑笑,“也就是中了两枪,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子弹都取出来了,我们这种工作,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别说这个了,更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我们命硬,没这么娇气。”
“没事就好。”吴铭由衷地说道。
“不过说起来,这次可多亏你了。”
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天空显而易见地阴沉起来,游家乐起身,来到窗边关上窗户。
“如果不是你最后时刻变成那个样子,恐怕我们都会搭在那里。”
“那时候,我的样子很可怕吧。”。
“是有一点……”游家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如实说道,“不过只要能活下来,可不可怕又有什么关系呢?”
闲聊的二人谁也没注意到,窗外,一道裹挟着黑色沙尘的风悄然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