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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儿控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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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多年前,作死的特蓝星联邦向宇宙深处随机方向发射上千台信号机,信号机不间断地向周围万里发射信号,内容只有四个字。
  你好宇宙。
  ……
  第三大洲南部的一个叫特鲁姆普的县级城镇。该城镇因为地处区域边缘,并不存在一丝兵家必争之地的可能性,在文明战争爆发之前主要经济来源是一级能量卡牌加工工厂。
  故当联邦在战争中节节败退时,匆忙转移该县城的物资后被“战略性”放弃。侵略者三眼文明占领该县城后只是流程地扫荡一遍,没有投入兵力资源进行驻守。
  特鲁姆普县城三环外的一条街道,街上横七竖八停满了大量车子,其中绝大部分都处于报废边缘,鲜血凝固风干后呈现出的暗红色,像是被小孩子涂鸦般抽象的画在整条街区的各个角落。
  街道中有家不起眼的电器卡牌维修店铺,店铺铁卷门已拉下,但隐约有些叮当的金属声透过铁门,在这肃静的街道颇为突兀。
  “好了,硬件终于搞好,贾维斯你终于拥有身躯了,兴不兴奋啊。”
  一满脸胡子渣渣的胖子手里挥舞着大扳手。该胖子体重八十公斤以上,身高一米六五,人字拖,沙滩裤,宽大篮球服,衣服过长干脆在衣摆处直接打个结,显得整个人相当的不协调。
  “金属履带让电池更加耗电是问题,速度慢噪声大,还不好找到备用零件更换……”
  “所以我干脆给你安装了儿童电动小汽车的轮胎。”
  胖子说话期间手里的活没停下来,用大扳手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也不管满脸的汗,直接用身上球衣往脸上一抹。
  胖子叫做狄进,战争前是个宅在家里的技术大拿,当初念书时候只是矮,龙腾大学毕业后就变成了胖矮,联邦著名制卡公司高薪聘请,卡修系校花学姐欧笑笑也因欣赏他的才华而倒追狄进,毕业两年后就给他生了个女儿狄小鹿,在同学群里被视为人生赢家,在同学聚会屡次被煲成正能量鸡汤。
  狄进工作一年后因受不了加班加点干脆辞职在家,自己搞了个小工作室,专门帮网友有偿解决卡牌的各种问题,又或是自己发明些小玩意卖钱,钱不但没少,还能省出时间来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妻子欧笑笑是个女王属性,生完小鹿半年后不甘做全职太太,把孩子扔给狄进带,自己跑去做战斗卡修。
  欧笑笑之前就是个很有天赋的战斗卡修,虽说将近两年没训练过,但天赋摆在这,当初毕业考核可是学校十年以来,唯一一个精神力达到5.0的能人,轰动整个联邦,毕竟龙腾大学里超过5.0精神力的导师都找不到几个。
  短短三个月就拉起了一支强悍佣兵队,但半年前正在执行某大集团的海洋能源探险任务时,战争爆发,导致失联到如今。
  “无所谓了,设计方案从当初定好的方案,到现在一共改动了七十三处,风格由炫酷的科幻风格,变成现在小孩子的涂鸦风格,你开心就好。”
  一个机械男声打断小胖子,声音吐字标准但太生硬,也没有正常人说话的那种断句节奏,声音很有磁性。
  这是个智能程序,是狄进在原来任职的制卡公司负责的项目,不过后来投资该项目的金主垮了,项目停滞。
  后来狄进辞职后在家研制几张创意十足的装B卡牌,和合作伙伴在掏粪网上卖疯了赚了大笔钱,于是才把那个智能程序给完成了,不过发生战争后,智能程序一夜之间居然自己产生了意识,学会了自己思考,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贾维斯。
  “别不满意,为了你老子联邦高级制卡师成了机修工,身体帮你搞好了回头帮我捏肩捶背来一套,就当收集实验数据。”
  狄进放下手里扳手,扭了扭长时间工作的肥腰,用中风瘫痪的姿势坐在工作台旁的懒人椅,习惯摸出包烟,左手弹出支烟放嘴里,集中精神力到右手手腕佩戴的能量仪,能量卡的第一个槽口被激活,一团寸许的火焰从能量仪游到中指。
  狄进用中指点燃香烟,用力吸了口,过后张嘴吐出个烟圈,满意地看着这个烟圈升起,扩散,最后化于无形。
  “嘿嘿,这张点烟卡还是挺好用的嘛,装B效果满分,笑笑她不识货,没看到掏粪网上都卖疯了么。”
  “哇哇哇……”
  一道高昂的哭声。
  狄进条件反射从高位截肢的坐姿瞬间蹦起来,踩灭烟头,冲进隔壁的小房间,轻轻抱起正在张嘴大哭的女儿。
  “噢噢,别哭别哭,爸爸在这,小傻妞,别哭,肚子饿了吧,爸爸一会冲奶奶给你喝,哦尿尿了,一会爸爸给你换……”
  狄进单手竖抱孩子,另外一只手轻摸孩子后背,走向热水壶。
  一岁女孩胆小,醒来见不着熟悉的人害怕便哭,此时被爸爸抱着加上抚摸和轻语安慰,立马不哭,大眼珠子泪萌萌地看着爸爸,眼角还挂着颗泪珠子。
  狄进用手指点掉眼泪,左手依然抱着女儿,右手娴熟地把热水倒入奶瓶,水位至刻度线放奶粉,轻搅。
  用手摸下奶瓶,温度偏高,集中精神力到手腕处的能量仪,能量仪激活后,便操控能量从能量卡第二个槽口涌出去,
  右手握住奶瓶同时食指扣进奶瓶口,片刻,些许冰雾气从食指指尖冒出,喷进奶瓶里面,大概四五秒停止精神力输送,指尖雾气消失。
  “45℃应该到了。”
  狄进撤去冰雾气,盖好奶嘴,邀功似的把奶瓶在女儿眼前晃了晃。
  “么么么…”
  女儿从狄进冲奶粉开始就睁大眼睛直直盯住奶瓶,这时眼见爸爸弄好了,便伸手要拿,嘴里张合不知念叨什么。
  女儿名叫狄小鹿,生下来四五个月欧笑笑就断了母乳,为此狄进还和欧笑笑闹过矛盾。
  “断什么断,我不允许,小的不喝大的也要喝啊。”
  狄进理直气壮的说道,换来的是欧笑笑的一记枕头杀。
  喂完奶,抹汗,擦嘴,换尿片。狄进带娃,如同流水线作业般快速又熟练。
  “系统驱动卡已经加载完毕。”
  狄进刚刚设计好的机器人,总身高一米多点。四个儿童车的轮子分别安装在四条20公分长的小短腿上,而身躯像是一个竖立起来的微波炉。
  好吧,就是套的微波炉外壳,竖立的外壳顶端没有脖子,就一金属半圆倒扣在上面,碗边嵌入两只摄像头当做眼睛,上面还有两条斜长的天线,像是一直倒扣的饭碗,上面插了两根筷子。
  宛如自来水管的细长手臂,三截手臂两个关节比人类还多出一节,看起来怪异无比,用狄进的话说,这样子灵巧性更高,可以做更精细的工作,比如带娃什么的。
  手掌…没有手掌,就一橙子大小的金属圆球。手指看起来很多,但细看却是圆球上插满了各种小型工具。
  扳手,钳子,可调节十字(一字)螺丝刀,可调节六角,电热焊……
  零零碎碎的小号工具,不对称地插满了两只金属橙子,看起来给人一种蒸汽时代的朋克风格。
  机器人抬起四条小短腿走过来,边走短腿上面的轮子也在呼呼的转,直接两步就走到狄进跟前。
  “哇哇哇……呜”
  狄小鹿半年来没见过除了爸爸以外会动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还长的如此奇怪,还朝着她过来,吓得她哭着紧抱着狄进的手臂,转头把脑袋埋进狄进的颈肩处。
  贾维斯呆了半秒,戴氏集团出产的猎豹三代芯片卡牌进行了上万次运算,得出狄小鹿大哭的原因,是被自己这身朋克风格的躯体吓着了。
  “你一周岁的女儿不喜欢我,我长的太过于抽象。”
  机器人尝试用那三截手臂模拟人类耸肩摊手的表情神态,但结果让刚刚偷瞄的狄小鹿又吓得躲进爸爸的臂弯。
  圆球手掌反人类360度飞速旋转,嵌在圆球的工具呼啦啦跟着飞扬。
  贾维斯不时地扭动全身可以活动的关节,测试其动力输出和阻尼,以最短时间熟悉这具身体。
  狄进正在用拨浪鼓逗弄女儿,看着机器人,这个变异的智能程序居然会有审美观。
  贾维斯突然停下来,打量着左手上其中一个工具,似乎在计算分析该工具的用途。同时右手上面的小钳子夹着一张尿片,递给狄进。
  “你女儿拉屎了。”
  做完清洁工作的狄进把女儿放到玩具堆里,然后重新回到懒人椅上继续瘫痪。
  “贾维斯,刚才我给狄小鹿洗PP换尿布的过程记录下来了没有。”
  贾维斯作为一个能自己思考的智能程序,不明白为何要记录换屎片的过程:“没有记录,不过我可以模拟之前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需要做成CG保存么?”
  狄进换了个瘫痪的方向说道:“不用了,以后狄小鹿要是再拉屎拉尿你就按照刚才的步骤走一遍就行,交给你了,我很看好你。”
  贾维斯忽然觉得自己该换一个主人。
  “还有老贾,帮我泡个面,加根火腿肠。”
  “好的。”贾维斯欣然答应。
  贾维斯四个小轮子都有着单独的驱动,都可单独前进后退或者转向,非常灵活。
  用左手上的小钳子撕开泡面包装,倒入热水,手掌上的小剪刀剪开调料包,倒入,小刀划过火腿肠,扔掉外壳放进去,封装,但貌似封不严实,有热气跑出来,右手上的小号气钉枪唰唰两枪直接把开口给钉死,然后满意地摆动了下头顶上的两根天线,把面端到工作台上。
  “先生,请问这个工具的用途是什么,我的资料库里找不到任何关于它的用法”
  贾维斯晃了晃那有个倒扣角的扁型铁块工具,不解的问道。
  狄进扫了一眼:“那是用来开啤酒用的,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储藏室角落里还剩一瓶啤酒,你可以拿来测试下这个工具,然后酒给我。”
  然后贾维斯又学会了一项生活技能。
  狄进接过啤酒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
  “呃……”,酒气从沿着喉咙上升。
  “贾维斯,把储存室里能吃能喝点全部搬到房车里去,明天离开这里找你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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