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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3区-地下作坊前]
卡西米尔呼出“虚拟界面”,打开植入主机的视觉录像功能后,检查起刚刚的录像来。
可没一会儿,他的脸色便铁青不已。
目标逃跑的那一瞬间,的确朝他们看了一眼,可看着那张覆盖着灰色棱角砂砾的面庞,卡西米尔用脚趾头都知道——那是光学投影制造的假象。
该死,又没查到他的长相!
此时,前去检查地下作坊的手下向他发来通讯。
“boss,执行进攻程序的主机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卡西米尔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武装人员两名,实际三名,确认死亡,平民一,存活。目标应该是在这里夺取了霰弹枪作为武器,从痕迹看下手十分干净,他们几乎没能做到任何抵抗。”
“好吧,好吧……”
卡西米尔捂着半张脸,一字一句都带着颤音。他真该去找个占卜师占卜一下进来的运势了,本以为是个平淡无奇的任务,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棘手的货色。
“你们呢?”缓缓吐了口气,卡西米尔朝着对讲机问道。
“抱歉,我们跟丢了,boss,我们兵分两路正在追。”
卡西米尔闻言一愣,惊讶逐渐转为愤怒,他朝着对讲机大吼道:“蠢货,谁让你擅自决定的。”
“boss……”
“谁特么的要听你个臭卒子的话,赶紧给劳资特么的滚回来!”卡西米尔今天窝了一肚子火,他实在没想到今天会摊上这种事。
“……了解。”
属下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服从了命令。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老朋友洛瑞又联系了他。
卡西米尔耸了耸肩,苦笑的摇了摇头,转身说道:“伙计们,洛瑞发来消息,我们可以收工了。”
这个通讯来得正好。
不管是利用光学迷彩掩盖住样貌也好,还是反应速度也罢,这次的目标展现出来的技巧和经验让足以让卡西米尔望洋兴叹——果然,现代潜入作战还是得靠IST才行。
卡西米尔只是一个退伍的老兵,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接受现代的特种部队的训练。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反击,这样的IST恐怕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稀少的。
这种家伙没有武器还好,有了武器怎么也不敢穷追不舍。
霰弹枪?呵,从来没人敢说火药式霰弹枪落伍!
PX外骨骼装甲也不敢近距离挨“特制独头弹”一下!
他可见识过很多被独头弹打烂了外骨骼护甲,心脏挤压爆裂,或者肺叶坏死的家伙。
在尾3区这样的地形,这样零距离贴脸输出的机会多的是,目标又是那种擅长调试光学投影的家伙……
而且现在不仅不能分散兵力,更经不起损失。
在整个北大区扩散那种规模的“进攻型云计算软件”,这事儿恐怕已经闹大了。乌鸦城那帮家伙或多或少应该注意到了,特别是尾2区那个女人!
***[尾2区-伊甸长廊]
光学投影伪装下,淡金色与棕色相间的墙纸、奢华的吊灯、透着淡金色与浅红色光影,模仿上个世纪奢华贵族公馆氛围的布置。
这得多亏光学投影技术的进步,不然只有保守派或者守旧派的资本家才会花重金这么布置房间吧。
还好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瓦尔特靠着沙发,耳边挂着入耳式耳机,极富温冷光彩的面庞上,一双清澈溪水般的双眼,她微笑着可眼中却毫无笑意。
干净利落的灰色短发,柔顺的长短鬓,纤细的五指轻轻敲击着平板电脑的屏幕,宽松的蓝色风衣,黑色朴素的束腰腰饰,如同一位清冷气质的贵族女子。
而事实上,她的确算得上一位“贵族”,毕竟她是现代军工企业资本家的子嗣。
三战后各国元气大伤,现在有私人军队、财产物资和政治权利的军工企业家,毫无疑问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贵族。
这不仅违反国际条例,同样与任何国家的法律相背,但老奸巨猾的资本家们总会用各种方法伪装自己。
比如这座乌鸦城虽然被认为是某国的城市,但那个“某国”一来没有干涉乌鸦城内政的权力,二来没有调动乌鸦城驻军的权力。
哪怕名义上,驻扎在乌鸦城的是那个某国的军队。
当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资本家终究是资本家,政治家终究是政治家,他们无法像治国者们那般治理一个国家或者城市。
所以,他们得接受一些东西,或者隐藏一些东西。
她选择了接受,自然就有人选择隐藏。
清脆的瓷器敲击声响起,一只纤细的手掌出现在瓦尔特的视野中,纤细修长白皙,几乎可以与其手中的白瓷杯碟一较高下。
杯碟中咖啡吐出温和的蒸汽,柔和的香味萦绕在瓦尔特的鼻尖。杯碟落桌,茶几上摆着各色精致的蛋糕与零食,一副名门望族少女茶会的光景。
“让你久等了,伊萨雅姐姐。”
对,瓦尔特是她的姓氏,她的名字叫伊萨雅。
“谢谢你的款待,安比赛尔。”
伊萨雅——瓦尔特——微笑的注视着安比赛尔,她的笑容很美,唯独那眼睛。
如年末溪流般清澈也如那般毫无暖意。
安比赛尔长和她的姐姐很不一样,棕色的头发,小巧的鼻梁,甜美可人的笑容,清新淡雅的妆容配上洁白的休闲连衣裙,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且人畜无害。
她们也的确不属于一个母亲。
两人相对而坐,隔着一张茶几和精致的甜点,轻轻的品了一嘴杯中的咖啡,伊萨雅轻声说道:“我喜欢咖啡这种浓郁的味道。”
“特别是熬夜的时候。”安比赛尔俏皮的接嘴。
伊萨雅苦笑,说道:“虽然在战后拮据度日应该喝红茶才对,我觉得华夏那边的还不错,不过安比肯定不喜欢吧。”
她,或者说“他们”不喜欢那个国家发生的一切。
安比赛尔双手捧起咖啡杯点了点头,甜美的笑着,说道:“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喜好就这么不同呢?”
闻言,伊萨雅放到嘴边的咖啡杯微微一抖,一环环棕色的波纹在杯中荡漾开来,平静的眼波中闪过一丝冰凉和疲惫。
是呢,为什么我们之间这么不一样呢。
伊萨雅轻轻的将杯碟放上茶几,微笑的说道:“乌鸦城的变化真大,不是么?过去分明只是一片饱受贫困和斗争折磨的土地。”
安比赛尔微垂着头,抚摸着咖啡杯杯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中满是无奈的色彩。
以互联网的强势发展为引子,其他两大网络(能源和交通运输)也迎来了突飞猛进的变革。
共享能源网络、高效率低成本的运输网络,三者形成了相辅相成的良性循环,以至于生活成本降低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层次。
大量公共器材和生活用品的简化乃至数据性的替代,基建设施的人类终于开始将积累下来的“熵债”悉数偿还。
但无论生活如何的美好,“主义信仰的斗争”仍旧是世界头顶一块难以挪动的巨石。
“我不想让这样的生活离我远去。”
那个‘将人类明码标价’的时代应该成为永远的过去式,应该像古代王朝般接受即将长眠的现实。
安比赛尔看着自己的姐姐,微微垂头沉默着。她无法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这让她感到烦躁。
她努力安耐住胸中的躁动的怒火,说道:“姐姐,这个圣诞节你会回家么,父亲他很想念你。”。
“啊,谁知道呢……”
伊萨雅看着安比赛尔缓缓的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