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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昏迷这三日,初姬以命侍从将庄园修复如初,一应事宜并未引起稷下学宫中人的注意。
而学宫也因灾后重建等事停学了七日,这几日霍祛病倒是每日都会过来一趟,除了想与不夜相谈上次的事情外,也有看望他在这里唯一交到的朋友之意。
不过自不夜苏醒后的第二天,没有见到预期的霍祛病,倒是见到了一位意外来客,或者说是意外请柬。
来人不重要,请柬也不重要,只是上面的签字倒是让不夜很是意外。
沈一南,沈家第十四子。
不夜看着请柬上的内容,若有所思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沈家之子的相邀,不夜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不早不晚,就在他刚刚苏醒后的这一天。
初姬从侍女抱琴手中接过水云鼎,用玉筷轻轻夹出里面熬制的地元丹,然后将其放进一旁已经备好的晶酿中,地元为赤,补气血不足,晶酿为清,可融周身百穴,合而为一,成金津,为大药。
初姬将酒樽递给不夜,瞥了一眼请柬,不悦地说道:“理会这个家伙干嘛?”
自昨日不夜展露修为后,初姬便决定彻底避世,她只想让不夜安稳的成长,只是可惜意见分歧,因为他们来此的目的还未达成。
不夜饮了一口晶酿,脸色略显潮红,待周身暖流稍减后才回道:“我们可以不理会,但是‘我’却是要理会的,毕竟那老头也给了我一块牌子。”
初姬于盘中夹了一块御龙糕,待喂不夜吃完后,才皱着眉头问道:“沈家的百子之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游鱼化龙,生有先天之气,百花醉酿泡以龙骨,待至龙气化入酒内,再烹其肉,辅以红酥籼米蒸而成糕,其味鲜嫩而又清香,见津液化而为龙,温养周身。
御龙糕算是不夜为数不多不会腻的糕点,而且今日的口感似乎较往日好上不少,却不知道伙房那边又用了什么新的法子。
“百子之争我们自然不会去参和,不过要参与到稷下学宫中来,却是需要借用他来向外界表达我的身份,不然仅仅一个沈家之人的说法可是没法打消那些人的疑虑。”
来到汉洲之后经历的这些事情,也让不夜彻底明白了人不可貌相,既然决定要亲自探查此事,便无法做到与世隔绝,如此一来也就无法隐藏在幕后,那何不揭开幕布,展出一角,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
不夜所经历的事情,自然也会毫无巨细的讲给初姬,所以稍作解释,初姬便明白了不夜的想法,只是她并不想让不夜参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离开那间院子的时候,明明只是想躲到这里然后安静的生活,只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初姬不由自主的想到,也许这次任务还有这所稷下学宫,对他而言终究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吧。
此刻初姬也只能无奈道:“你身体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要先好好静养恢复气血,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处理,我们时间还很多。”
不夜点头答应安了初姬的心,回了一封书信与沈一南另约他日之后,交给侍卫让其送去。
不过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
自不夜回信不过一个时辰,庄园外便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面冠如玉,束发金冠,身着黑色甲胄,身披红锦披风,腰挂三尺青锋,跨坐云烟玉子狮,数十侍从并列两排,好不气势。
待不夜率众人出得庄园,来人才从坐骑翻身而下,执平辈之礼,拱手笑道:“沈家一字辈,沈一南,你入族时,我还身在大荒,今日倒是第一次相见,不过让为兄来你府上怕是失了礼仪吧!你有恙在身不能过饮,那就自罚三杯如何?”
沈一南一脸温和,很是熟络,半开玩笑却是拉近了关系。
不夜还礼后谢道:“不夜惶恐,仅是入族所以未曾留字,刚至学宫又遇此天灾,所以未能及时上门拜访,却是让兄长担心了。”
沈一南说道:“进了院门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再说两家话。”
说完对着后方再道:“来人,呈上慰礼”
众人进了庄园,一应迎礼和交接自有侍从安排。
沈一南双眉一皱,突然上步抓住不夜的手臂道:“你怎么搞得如此虚弱?我还以为你只是普通的燃穴受损。”
在沈一南动的瞬间,聿修便稍微侧步,但刹那又止住了动作。
沈一南瞥了一眼不夜身旁的聿修,又看着不夜道:“却是为兄来的唐突了。”
不夜笑道:“兄长切莫多虑,天灾那日刚好做些测试,所幸现在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就好。”
说着不夜便将沈一南领至大堂,初姬早已命侍从布置好酒席,只待众人入座。
沈家世代在明州务农,三百昼前才发家于圣国颁布的灵田养殖,成为普通贵族中的一员,直到沈家商才沈万出现,开始了出海通番与鲛人通商,从而开创了沈家富甲一州的传奇,因百子之争中排行第三,故称沈万三,世人又称财神,位列商学六祖之位。
沈家这一辈自然也不止百子,所以在不夜看来沈一南能被沈家老祖沈万三钦定为百子之一,参与到继承争夺之中,其资质也肯定非同寻常。
然而沈家对百子的考察修行资质只是其一,他们更看重的是其的商业天赋和为人处世,因此沈一南从大荒中归来,不仅仅因为族中老祖的来信让其照顾不夜,也有着他自己的目的,比如交好,也比如拉拢。
只是沈一南没有预料到的是,在相谈不久,甚至刚刚对这位名叫不夜的族弟产生好感的时候,对方却拿出了一道令牌。
这样的令牌他也有一道,一面刻名,一面有数,名为沈一南,数为十四。
沈家百子之争第十四子——沈一南。
沈一南没有去辨别那道令牌的真假,对方也没有必要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老祖信中没有言明此事,若对方真的只是远方的支族,举目无亲后来投奔沈家的话,那他又凭什么得到这道令牌。
即无祭祖还姓,又无祠堂赐字,都还不能算是沈家之人,却拿着沈家众人都梦寐以求的百子令牌,参与到沈家下一代家主之争,而老祖还亲笔写信让照顾于他。
沈一南不蠢,老祖更没有老糊涂,那么这件不肯能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可能。
只是他依旧没有领会到老祖的精神,没有领会到,那便需要请教。
于是沈一南便开口了。
“汉洲因为是国学院和九鼎机缘的所在,所以目前有三十六位宗族来此参与试炼,稷下学宫中除了我之外,还有五位,却不知族弟今后如何安排?”
不夜挽袖将茶食放下,微笑说道:“交该交之人,做该做之事。”
该交之人,自然是交那位金榜第一的天才,而该做之事,也自然是查清动摇圣国根基之事,不夜走出幕后的决定,也是为着它在铺路。
短短一句话,却是让沈一南陷入了遐思,想着不夜话中的意思,又想着老祖信中所书的要求,揣摩着那道令牌背后所传递的信息。
那么又为何是他接到这封书信,而不夜所说的该交之人是否指的是他,若是他,那么该做的事情又会是什么,是那件事吗?
沈一南不敢确定,他有些不安,他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里,即使商学无法成家那又怎样,以沈家如今在明州,甚至整个九州都举足轻重的地位,老祖还想要什么,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实现,人皇一定不会同意,甚至圣祖都会亲自出手抹除沈家。
世人都言,生而知之,天降圣人,可沈一南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圣人,就连这筑基修为都是靠老祖赠与的丹药强行提升上去,他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脑海中那些荒诞离奇的画面。
可惜年少无知,他将那些故事献宝似的讲给了沈家的那座大山,他以为是那些异域风情吸引了那座大山,但现在想来,真正吸引那座大山的是那个名叫‘美联储’机构,是那些金融次贷,金融危机的资本形式。
沈一南用了十余息的时间才平复了他脑海中混乱的信息,他不敢忤逆沈家庄园里那位的精神,但又何曾敢扰乱圣山中那位存在的规划,只是希望不要太深入参加到那些大人物的谋划中去。
他看着主座上的那位少年,试探地问道:“老……族弟可有什么事情需要为兄帮忙的?”
不夜奇怪的看着神情异常的沈一南,觉得对方可能一时没有接受他也是百子的身份,倒是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在自己坦明身份后,还能如此客气和关怀,令不夜对其好感大增。
“不夜初至学宫还未曾遇见什么难处,日后若是有所需求,还有望麻烦族兄了。”
沈一南神情不变,手心却是微寒,百子之间别说互助,就是客套都不曾有过,不夜若是真的参加百子之争,又怎能不知道这些事情,此刻那眼神中对自己毫无芥蒂的神情绝不似作假,难道老祖真的要这样做吗?
“兄弟之间自是应该互相扶持,何况一家人呢,今日除了探望族弟之外,还有另一件事,学宫半旬前突然召集了很多学子回山,我猜测是有什么重要的战事,如此大规模的甚是罕见,这段时间你暂且不要外出,先安心待在学宫。”
沈一南看着不夜的眼睛,神情变得颇为严肃,身体很是紧张。
闻言,不夜瞬间想到了与霍祛病所谈之事,值此之际,这番大动作必然是同一件事,但对方明明早有准备,为何还能短缺十万金币,不夜眉头微促,若说学宫因为修建新楼花费不少,那卫家呢?
不夜沉思之际,却见沈一南面色微变,以为不曾及时回话,惹了对方的厌,笑道:“忽闻此事,令不夜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个传闻,却是分心了,族兄关照之语,不夜必定牢记于心。”
沈一南闻听此言心便彻底凉了,他不知花费多少才探听得来的消息,对方似乎早有预料,若真是族中传言那般的身世,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的人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