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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出殿第一件事便是入厕,这也是所有考生都要做的,更何况他是一餐未落。
解手完后,终是舒坦了许多,学宫给安排的领路人依旧是白衣青衫的内院学子,倒是与不夜所想的情况不同,还以为会因为考生太多,而把外院学子派来做为领路人。
许是因为此时燃穴成功的考生不多,名为知晏的内院学子,步伐并不匆忙,甚至颇有闲情雅致地介绍起学宫的格局来。
“稷下山最初并不分什么前山后山,只是因为山腰处那半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叫法,以至于后来分内外院也以此做了界限,这才有外界传言,说稷下山后面才是真正的稷下学宫。”
通过环绕在山脚的考核殿,拾阶而上不久,又见树林清幽,鸟脆蝉鸣,房舍鳞次栉比隐没于山水竹林之间,山谷间,山泉聚,流水潺潺。
再往上就是外院食堂,不夜谢绝了知晏带他去外院食堂,于是二人径直前往了集合的广场,说是广场,但按照知晏的说法,不夜觉得叫做道场更为合适。
“知晏学长,那不知这外院、内院是如何划分,为何不曾听别人说过?”
知晏笑道:“你是想说,为何其他学院甚至国学院都没有这样划分是吗?其实能看的出来,你并非西郡人氏,你若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不过你真不需要进食吗?”
不夜含笑道:“现在并不饿。”
知晏看着不夜着实有些羡慕,不提他那界燃穴完成时的狼狈,就连这届名列前茅那几人,都未见能与不夜身体素质相媲美的人。
感慨完后说道:“按照学宫八昼养气的规定,能突破者如凤毛菱角,所以延学七、八昼者比比皆是,若是还未能突破,便被划分进了外院,所以在外界看来他们就是被取消学籍之人,可是在这里他们终究还是能继续学习与修行。”
不夜沉默片刻后说道:“因为人数?”
知晏甚是诧异,诧异的不是不知道不夜说的是什么,而是因为这个答案他是在很久之后才明悟的。
被划入外院自是因为修行天赋过差,但是这里依旧会有十流九家的授课,有修行资源的获取。
虽说要自食其力,但终究是有突破筑基境的希望,即使无法突破,也可以下山办一座学堂,甚至进入大荒搏取机缘。
知晏一直觉得,这是学宫给与的恩赐,但何尝不是学宫无人可用的困境,而不夜能如此快速看出来,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佐证,证明着天赋的重要。
“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知晏为学宫能参与到如此旷世机缘感到由衷的高兴,又同时忧心外院学子的何去何从。
“是啊,现在不同了1”
不夜很喜欢这座山,喜欢这座山上曾经发生的那些事,喜欢耳旁的故事被自己一点一点见证,见证这如画般的山水,见证那奇特的深渊,还有一如既往的外院,学派林立而又众志成城。
穿过学舍与食堂,走出林荫,便见两条近约十丈之宽的石板路,一条通向十流九家讲学的广场,一条通向是外院学子修炼的演武场,没有了树荫的遮蔽,两个庞然大物于不远处巍然而立,似蘑菇,如伞盖。
知晏将不夜送到讲学广场之后,又叮嘱了一些其他事宜,便转回了考核殿。
虽说名叫广场,但不夜看来更像是凉亭盖地,其占地千余亩,六十四柱支顶,而课桌层层环绕,向下递进,延展二十余丈深,中央屹立一座八卦讲台,阵法纹路灼灼光辉与殿顶交相呼应,一眼便能看出有聚灵,汲音等不下七种阵法。
此时燃穴成功的孩童,尽皆集中于广场之中,相比数万人的席位,这百人盘坐于讲台旁却是显眼之极。
不夜打量了一下众人,心中算是有了第一印象,毕竟将来引领风骚的多半出自其中。
而在不夜打量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打量着他。
这一时段众人前后而来,虽有名次之分,但对于他们来讲本质并无多大差别,其心中认同感是最强的一群,想法也大体一致。
所以当看到气定神闲的不夜之时,众人心中尽皆凛然。
不夜含笑打完招呼后,沿着过道坐在了众人身后,与他们一同打坐调息,毫无疑问他所注意到的那人也在其中。
等到卯时,学宫依旧派人来此送饭,这期间又陆续来了近千人,至此众人便不再关注,开始抓紧时间调息恢复,温养穴脉。
考核大殿百余座,二十余万考生,成功燃穴者十不存一,而能于卯时之前燃穴才是众人关注的对象,余者多是‘平庸之辈’。
这千人虽记不住每人的长相,但也大致混了脸熟,尤其靠近讲台的那百人,更是众人关注的重心。
卯时过后,嘈杂之声渐起,有人喜极而泣,有人互相介绍,有侃侃而谈,也有静默聆听,本地之人,外地来民,贫苦百姓,贵族出身不一而足尽皆喜笑颜开。
成功入院,意味金榜之上必有其名,身份将从此不同,命运也因此改变,众人对未来都怀满了期待,这份期待,不分贵贱,不论贫苦。
巳时之末,一声钟鸣结束了圣历九百九十三昼稷下学宫的招生考核。
这一刹那,天地间的气氛似乎都轻快了一些。
随着最后一批学子的涌入,嘈杂之声渐微,场外不知何时多出一批身着红衣黑胄的军士,场中的骚乱也顿时被肃清。
一阵惊呼声中,一群身脚踏官靴,身着黄衣黑袍之人,簇拥着中间的老人走上了讲学台。
学子尽皆起身,向老人执学生之礼,这是不夜第一次见到公输班。
老人长须挽了一个发髻,穿着官袍,身形有些消瘦,但神采异常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老人扫视全场的时候,不夜感觉他的目光曾在自己这里停留了一瞬。
“诸位学子,首先祝贺你们正式成为稷下学宫的学子,作为学宫院长,我感到衷心的欣慰,正是因为有了你们不懈的努力,学宫才有了这勃勃生机,也正是有了与你们一样流淌热血的先辈,我们才能扎根九州,抗衡蛮荒,孩子们,告诉我,你们可愿用你们的道心随我起誓。”
老人问声刚落,万道稚嫩的‘愿’声便齐震云霄。
台上公输班虽是皓首苍颜,但那单薄的身影却依然昂挺笔直,‘愿’声中他右手执拳扣于心前,昂首面对万千稚童慷锵道。
“吾等蒙圣祖不弃,立道心在此起誓,必以手中之剑,捍我疆土,护我圣民。剑在,当扫平四夷,荡尽八荒,定我圣国万世之基,剑断,亦燃血幽冥,佑我圣国永世不衰,此誓,九阳为证,天地共鉴。”
稚嫩的面容紧张而又激动,随着院长右手执拳扣在胸前,喊出了这段传承千昼的誓言,这是生生不息的火焰,这是鲜血与荣耀的见证,这是誓死追随的决心。
“吾等蒙圣祖不弃,愿燃血殆尽,立道心在此起誓,必以手中之剑,捍我疆土,护我圣民。剑在,当扫平四夷,荡尽八荒,定我圣国万世之基,剑断,亦燃血幽冥,佑我圣国永世不衰,此誓,九阳为证,天地共鉴。”
万道声音震彻云霄,直撼人心,宛如黑暗动乱纪元,人族先祖誓死追随圣祖的那一刻。
激荡之声久久不能停歇,哭腔也难以掩盖心中那份华夏圣国自豪的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