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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医院里打听一个护士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难事，再次回到医院的楚飞没费什么劲就得知了那个小护士叫什么，捎带脚也将她的一些基础信息收集了一些。
“曹岚，26岁，参加工作两年，独身。”
盘算着收集到的信息，楚飞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个叫曹岚的小姑娘，根本就没有没可能知道陈醒的事情。
十年前她才16岁，根本就没有接触陈醒的机会，十年后陈醒已经已经失去了行动和说话的能力，就算是她见到了陈醒，也不可能有交流。
那么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陈醒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感触呢？
躲在暗处偷看着曹岚的楚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在陈醒这件事情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有些念头要么不出现，可是只要出现了，就会不受控制的肆意生长。
如果遇到陈醒是被人刻意安排的，那么在康复中心的事情是不是也是被安排好的，甚至之后遇到蒲啼是不是也是被安排的呢？
或者说自己现在躲在暗处观察着曹岚，这件事情是不是也是被安排好的呢？
楚飞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接着又扭头望向了身边不断走过的人群。
医院中嘈杂的声音愈发的混乱，在楚飞的耳朵中，这些声音突然变得越来越古怪。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却又没有实际意义的音节从耳朵钻入楚飞的大脑中，周围的人影开始变得扭曲模糊起来。
渐渐的楚飞发觉自己眼前的场景和康复中心的样子开始重合，那陈腐荒废糜烂的世界好像突然就降临在他的面前，周围的人群也开始失去人类固有的样子，变成了莫名诡异的生物。
冷汗一瞬间浸湿了楚飞的衣服，他不断的摇晃着脑袋想要让自己恢复正常，但是伴随着他的摇晃，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晃动。
那种仿佛地震般的晃动让楚飞一阵的目眩，就连呼吸都突然变得急迫起来。
迷乱中他感到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注视就像利刃般刺破了自己的身体，直达灵魂深处。
“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楚飞惊恐的闭起眼睛，挥动着双手驱赶着那些幻象，“醒过来，醒过来！”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楚飞的耳边响起，一只柔嫩温暖的小手搭在了他冰冷的额头上。
幻象和声音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眼前的场景又恢复了正常。
“谢谢。。。我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楚飞喘着粗气回了一句，接着抬眼看了看那个把自己搭救出来的人。
浅蓝色的口罩挡住了大半的脸孔，露出的眼睛带着关切注视着自己。垂下眼睛，楚飞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名牌上“护士-曹岚”。
“曹岚？！”
楚飞没想到搭救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一直在偷偷观察的人，惊诧的低声说出了她的名字。
“咦。。。你认识我？”被喊出名字的曹岚愣了一下，接着再次惊呼道：“啊？！是你！”
曹岚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楚飞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接着给他接了杯水递到他的手里。
此时的楚飞已经恢复过来，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吧，你最好休息一下再走，如果不舒服赶紧去做检查。”
曹岚好像并不想和楚飞有太多的接触，简单的嘱咐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这完全是因为之前他留给曹岚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至于刚刚的帮助也只是出自于护士的本能反应。
看着女孩的背影，楚飞深吸了一口气，狂跳的心脏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关于刚刚的幻象，楚飞完全摸不着头脑，那种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同样突然。
不过经历了刚刚的幻象之后，楚飞到是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不要去怀疑是不是被人所操控。
他倒不是害怕再次经历刚刚的那些幻象，毕竟他不觉得那些幻象和自己的怀疑有什么逻辑上的必然联系。
但是他很明白，如果一直怀疑自己的行动是被操控的，那么他将没办法再去做任何事情。到那时他别说调查和复仇了，就连正常的生活都不可能做得到。
拿着杯子的楚飞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水，接着再次把目光投在了忙碌的曹岚身上。
之前不断激荡在她身上的灰色雾气变得平静了许多，外溢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可能就像蒲啼所说的那样，他能抑制曹岚的灵魂外溢。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楚飞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他也发自内心的不想知道。
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曹岚是怎么和蒲啼结识的。毕竟以楚飞对蒲啼的了解，他并不是在帮助所有的幸存者，这可能是因为他也无法确定谁是幸存者，也有可能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幸存者都有价值。
对于这两种可能性，楚飞更加的倾向于后者。在他看来，蒲啼和他有着很多相同的地方，将心比心的说，至于把他换在蒲啼的那个位置上，他不会伟大到去救助每个幸存者。
那么曹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在短短的几次接触中，楚飞并没有发现曹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有什么不同于人类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她不断外溢的灵魂了吧。
“继续观察应该也没什么用处了吧。。。”
眼看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曹岚也换好了衣服朝着电梯走去，楚飞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了。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曹岚好像刻意在回避自己的存在，故意选择了一部距离她比较远电梯而不是选择离她更近一些却必须路过楚飞的那部电梯。
起身扔掉手中的杯子，楚飞快步朝着曹岚走过去。
既然暗中观察已经起不到作用了，那么还不如主动一点儿，直接去求证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能是感觉到楚飞朝着自己走过来，曹岚的步伐也变快了不少，赶在楚飞追上自己之前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