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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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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蕾芙拉知道那个鬼混不能说话,可那熟悉的气息就像是一个自己特别熟悉的人,却又看不清他的脸。
  普伊森小声与旁边的鬼混议论:“那个事他的……”
  鬼魂点了点头,提高警惕密切关注着蕾芙拉。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漆黑的鬼混突然变成一骤旋风将蕾芙拉包围了起来,这是所有的鬼魂都乱了阵脚感觉要出大事,可是想去帮忙也难以出手,如此庞大的怨恨能量如果靠近了肯定会被同化,于是只剩下普伊森一人冲过去并奋力地趴开黑雾。
  突然就一个魂魄从黑雾中分离出来并一拳将普伊森打退数步。
  当她愤怒地看过去时却发现那里的人居然和艾森长的一模一样,通身漆黑,眼睛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黑影一个起势迈开了马步并一脚跺碎了地板,普伊森立马认出这个是艾森的杀招拳法,极其刚烈霸道,顿时冷汗从她的背后拔起,不知所措。
  而在黑烟里的蕾芙拉感受到那个灵魂正在一点一点闯进她的身体里,渐渐感觉自己的胸口如同被封闭了一样痛苦万分,那种感觉不是受到任何攻击,而是一种愤怒、怨恨、悲伤所组成的洪水般的焦虑。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闷的像个火炉,几近想要扒开自己的胸口为里面通通气。而就在挣扎了许久之后,突然那种痛苦的感觉消失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周围的一切变成了一场声势浩瀚的战场。
  而自己这在战场的正中央。当她向着周围扫视一周后发现有一个金发及腰、横扫战场的人正在她的身旁战斗着,就像是在守卫她一般。
  当她再次被飞溅的血吓得眨了一下眼睛之后,这一切都结束了,战争以一方的胜利为告终,但是也只有仅仅一人活了下来。
  蕾芙拉抬头看向面前一座漆黑的山,直到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座尸体和折断的武器堆积而成的山。而那最后的胜利者就在那座山上。
  再次眨眼,蕾芙拉瞬移到了尸山的旁边,而那个男人也站了起来,透过被硝烟笼罩的昏暗阳光,她看见男人的背影上插着不少武器弓箭,他艰难的把自己支撑了起来,看着如同夕阳一般的阳光,精疲力竭,叹了一口很长的息,而就在这时从远方突然传来了更加响彻的战吼声,就像是来了一批新的敌人。
  他艰难的脱下了所有的盔甲,顺势将背后所有的武器全部拔了下来,鲜血从背后迸裂而出,但随着猩红之光从他伤口泛起,所有的伤口全部恢复了。
  他再次力竭跪在了地上用自己的剑撑着地面看着前面的大军。蕾芙拉再次眨眼,发现自己正处于大军阵前,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尸山的最高层,面对正前房不可数量的千军万马。
  “伊微尔·艾森!现在以你叛国罪之名!斩立决!”
  这时蕾芙拉突然看了过去,完全不敢相信那个男人就是艾森,这个时候的他长发飘逸,显得那么年轻,虽然浑身浴血但是没有丝毫降低他的容颜。
  但同样不可思议的是艾森居然有叛国罪,但他同样为此感到震惊。
  “我做错了什么!”
  他这声怒吼如同响彻天地一般,如同傲天傲地的盖世猛兽,将一方的军队全部喝退数步。
  但是领头的将军马上反应了过来说:“你盗取永生不死的秘密!欺君叛国就该死!”
  艾森提起一只长毛向着将军的方向奋力掷去,但插死的确是他身旁的副将指着他大喊:“我为帝国扫清敌患!犯事任何问题都由我亲自解决!保佑大帝稳坐金台,我有什么欺君叛国!”
  这时他看见对面的将军露出了阴险狡诈的笑容顿时想通了:“金岳!我与你战江山!斩帝皇!我与你情同手足!你居然因为自私的贪欲而欲将我杀死!好!给你一次机会!立马给我滚!”
  但是金岳并没有在意他这句话并对着身后的千军万马说:“上啊!斩下他的头!”
  顿时艾森从尸山上高高跃下,而就在蕾芙拉的眼里,尽管他看不见自己,但是他就像是在保护她一样冲进了敌阵。
  等她再次眨眼,来到了一条被白雪铺满的巷子里。雪上横着不少尸体,而有一条血迹一只从另一处的拐角延向了巷子内的一处门口。
  蕾芙拉缓缓站起来,沿着血迹一点一点走了过去,就在能够看见门的时候,一个女孩慌忙地跑了出来,但是还没走出多远,一把长剑从门里飞了出来并穿过了她的胸膛,随后从门口穿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蕾芙拉走到大门旁,发现屋里到处都是平常百姓的尸体。而金岳被艾森绑在院内门口,斩去了双腿让他看着艾森屠杀自己的家人。
  就在最后一个孩子被艾森无情猎杀之后从昏暗的正房里,金岳佩剑飞了出来,给了他最后一击。
  杀红眼的艾森抱着一个半赤**孩从正方里走了出来,她身上还烙着奴隶的印记。
  蕾芙拉随着他的背影一直走出这座雪白与血红的城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其他活物。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门。艾森目光无神地望着城内外遍地的残骸深深叹了一口气,随着地平线另一波大军的来袭,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
  蕾芙拉再次眨眼,发现自己正处于火海之中,但是一点也不感觉炎热或者闷热,随着塌方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却发现一个与普伊森极其相似的女子正在与艾森搏斗。
  直到艾森一拳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才来得及那个女子开口:“为什么!明明这里的一切是被你亲手创造出来的,你为什么又要付诸一炬?”
  艾森没有说话,他再次挥起手里的刀冲着女子挥去。令蕾芙拉惊讶的是她以为女子会马上就死于艾森的刀下,但两个人居然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
  经过一番搏斗之后蕾芙拉看出来艾森出手完全不同于以往,就像是刻意留了一手,生怕伤到对方。
  兵刃相接发出响亮的碰撞声,艾森借着这次冲击假装后退了几部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而女人正好看准这个时机一刀刺进了艾森胸口。
  他装作很诧异的样子并抱不住了女人,让她捅得更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女人不知道艾森的拥有治愈能力就将刀拔了出来,看着他跪倒在地上吐出了血并含着泪水离开了这里。
  大火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当要吞没蕾芙拉的时候,眨眼之间火焰就变成了灰烬四散开来。她这时才发现周围在沦为废墟之前是一片小村庄。
  而这时的艾森从灰烬中爬了出来,赤身裸体的无神地看着周围的废墟,又查看了周围的泥路发现全部是马蹄印。他叹了一口气,从废墟中撤出一块破布披在身上走进了树林。
  而蕾芙拉发现周围的一切随着他的消失也逐渐变得暗淡,直到周围昏暗无光变成漆黑宁静的水潭。
  而这时蕾芙拉觉察到身后有气息并马上转身,却发现赤身裸体的艾森就站在自己一厘之遥,他抓住蕾芙拉的脖子极度愤怒地说:“你!背叛了我!抛弃了我!就像那些人一样!”
  蕾芙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掐着自己。
  “你!我!所有人!都有罪!但凭什么被夺走的永远都是我!就因为我被万兽诅咒!不灭!这就是我的报应?”
  她感觉到这种愤怒某种意义上有那么丝毫来源于自己的无能,又有那么几分来源于对世界的憎恶。
  艾森的存在完全异于万物圣女本身,她的目的是为了爱惜、眷顾世界万物,而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与愤怒,蕴含着想要吞噬万物的黑色火焰。
  “很,很孤独吧。”
  突然艾森的眼神缓和了下来,而顺着蕾芙拉的眼睛一直向下流淌的是晶莹剔透的泪水。
  “对,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
  蕾芙拉挣扎着说出这些字眼,他看着她的泪水落在自己的手上,顿时松开了蕾芙拉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蕾芙拉坐在漆黑的地面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叫住了他,“你到底是谁?”
  “你该关心的不是我,而是将我分离出来的那个人。”
  “我该怎么帮他?”
  艾森的鬼影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们两个人成了绝对的阴阳,你想帮他,只能杀了他。”
  从蕾芙拉的面前缓缓升起了一个契约台,当她再次看向那个鬼魂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
  她没有理解鬼魂的意思,但是它貌似要和自己建立契约,如此强大而吸引自己的鬼魂让她跃跃欲试,她一掌拍了契约台上,随着一阵刺痛,血液顺着契约台流淌至整个空间,瞬间就将这个结界破除了。
  就在黑屋外的普伊森要正面抗下极为霸道而充斥黑暗力量的拳头时,它顿时化为了黑屋在他的面前散开了。她马上驱散了黑屋看见蕾芙拉正跪坐在地面上,而身边环绕着那个漆黑的灵魂。
  普伊森惊讶地看着她和盘旋的鬼魂说:“你成功了?”
  就在她还在羡慕时剑魂飞到了她的身旁对她说:“行了,就差我们了,你想好我的载体了吗?”
  她举起了自己的赤魔对剑魂说:“我认为赤魔很适合你。”
  剑魂稍加思索了一下对她说:“好主意,那先缔结契约吧,你要忍受我的记忆哦。”她点头示意,顿时剑魂飘散成为了一团猩红的迷雾包裹了普伊森,让两个人相互结合。
  而就在这时,普伊森看见的是在月光下两个人正在并肩作战,顿时扫清了不少敌人,但两个人使用的剑正是她正在使用的赤魔和蔚爵,而剑法更是艾森和她自己的。
  就在一阵血雨腥风的比拼过后,这篇战场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但是还没等三息时间,两个人就刀剑相向,同时不分高下。
  在这场战斗中普伊森看见了截然不同的赤魔和蔚爵,两柄剑在那么一瞬间闪耀出炽热的火光和极寒的冰晶,随着两人挥剑速度越来愈快,火焰和结冰越发频繁,就像是剑与魔法的对决。
  突然两柄剑碰在一起,陷入僵持,而这时一旁的人先开口了,声音也非常的熟悉:“你就不能热情一点主动说话吗!”
  一股力量将两人重新分开并再次交锋,刀剑相接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绝美的山林之间。当男人再次开口时普伊森知道原来他就是剑魂:“这将是一场世纪之战!两个欲死之人的终极对决!”
  那声冷笑也是异常的熟悉,挥着赤魔的艾森说:“是啊,但愿你能赢。”
  就在这时艾森冲了过去,这次攻击全都是破绽,足以让剑魂顿时刺穿艾森的软肋让他溺死在自己的血泊里。
  剑魂一剑划过艾森的腋下直接刺了进去,剑几乎从艾森的另一侧穿出来,但是就在这一刻,赤魔从他的心刺进来,再从艾森的胸脯透了出来。
  “噗,靠,我懂了,曾经,曾经有一个混蛋,啊,唔,”艾森和剑魂都把剑拔了出来,靠在对方的身上一点一点跪了下来,“他自以为是,自认为,噗,罪孽深重,”剑魂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自认为,被,万物,唔,诅咒了。”
  在银色的月光下,两个人就那样跪着再也没有了声音。
  而就当普伊森再次眨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尸骸全部被埋了起来,而在艾森和剑魂的坟墓旁,艾森就那样看着日出的阳光,身边环绕的就是剑魂。
  回忆就到这里,一切场景再次陷入一片漆黑,而就在这里两人重新相遇了。
  “你是被艾森和赤魔杀死的?”
  剑魂并没有在意她的直接,反而悠哉的点了点头,问她:“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普伊森摇了摇头并惊讶地看着剑魂,希望他能说些什么,但他只是说:“你的身世很古老却又很普通,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么多,跟我签订契约吧。”
  契约台从她的面前缓缓升起,普伊森欣然的接受了这份训魂,就在她一掌拍下去的时候剑魂说:“很高兴认识你,血女。”
  这句话普伊森并没有听清,而随着周围空间的扭曲,他们回到了现世。
  而这时艾森已经满身大汗的站在柴房门口了,身后多了一把长剑。他的注意力不在普伊森的身上,而是更为吃惊地看着蕾芙拉和她身边围绕着的漆黑之魂。
  “那是你的魂吗?师傅?”普伊森轻轻地问,艾森看着那两个人没有说话。
  凝视了好一会儿蕾芙拉才注意到艾森的到来,马上站起来跑向了他并紧紧抱住了他。鬼魂飘到他们的身旁仔细与艾森互相端详着,随后便化作融进蕾芙拉的身体里,消失了。
  “你后面的这把剑是?”
  艾森放开了蕾芙拉,轻轻撩开了她的头发,对她们说:“这是我的新武器,我叫它漆血,是一把太刀。”。
  艾森抽出了这柄漆黑而带有猩红灾光的武器,就像他本人一样散发着别样的气息。
  在燃烧着炙热火焰的柴房里,所有鬼魂和两个女孩看着这把剑都觉得不寒而栗,伴随着艾森略微上扬的嘴角,一切都显得异常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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