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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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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罪,你这次的目的是?”
  天玄僧和艾森正聊的尽兴,突然就提出了这个疑问,而这时艾森已经有些熏醉了,他说:“没什么,我只是来这里坐坐,毕竟很久没有来了。”
  天玄僧看了一眼蕾芙拉对艾森说:“在下有事相委托。”
  “但说无妨。”艾森又喝了一口酒,看着皎洁的明月。
  天玄僧卷起了袖子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说:“正好这个东西也是你要找的东西,雪女的银发;一个月前,我们的扫地僧与雪女产生情愫,于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带着她跑了,是死是活,看你定论。”
  艾森看了一眼天玄僧冷笑了一声说:“你又不是在闭关,为何不自己去?”
  “雪女所在离寺两里的清泉镇,明日便启程前往他处,就劳烦两位了。”天玄僧没有回答艾森的问题,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喝了起来,而艾森并没有追究,只是静静的看着月亮。
  蕾芙拉也看着那轮圆的新奇的月亮,总是感觉有些奇怪,直到她发现月亮正在有规律的起伏涨缩,就像是在呼吸一样。而就在这时艾森说了一句:“那你肯定也知道这里有个东西是我想要的吧。”
  “蛟龙之泪,这遍地都是,何不随便取一滴走呢?”天玄僧挥手示意艾森,“如果你觉得着寂寞之泪无用,那就自己去要吧。”
  艾森叹了一口气,对着天上的月亮说:“月蛟,要我求你吗?”
  突然天上的月亮扭曲的了起来,它本来就是一个蛟龙盘曲所变,但是身上的鳞片亮滑无比,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才落到了他们的面前。
  蕾芙拉看见这只蛟龙可被吓坏了,她想要拿出自己的武器,但是出门什么都没有带,只能胆怯地看着它。艾森一直与那只巨大雪亮的蛟龙对视,直到蛟龙开口,声音清脆明亮,还是女人的声音:“你要我的怜悯之泪,你可有何等理由让我怜悯你。”
  艾森又喝了一口酒,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已经不见了,蕾芙拉不知这时地艾森是什么样的情绪,但很明显的发现月蛟被震住了。它
  马上看向了蕾芙拉,在和她对视过后,蕾芙拉从月蛟的眼睛里看见出了悲悯和惊奇。而就在这时,两滴泪水从它的眼里慢慢流了下来,一滴落在了地上的水池荡起了些许涟漪,而另一滴则悬在了半空中,飞进了艾森手里的一只小瓶子里。
  蛟龙一言不发,旋身而起飞回了原来的位置,而这时艾森也起身向着月亮和天玄僧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蕾芙拉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发呆,痴迷的看着月亮回想刚刚的眼神。
  “去吧,孩子,世上无物可度落罪,唯有世间万物才有望给予他救赎,他时日不多了。”月蛟盘旋着向蕾芙拉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像是睡着一样化成了月亮。
  而这时蕾芙拉也换过了神,马上站起来向着天玄僧和月亮敬了一个礼,然后离开了这里。
  天玄僧喝了一口酒,对着月蛟说:“你说的太多了。”而月蛟一句话也没有说,留下天玄僧在那里喝酒。
  艾森和蕾芙拉走出了那片空间,而正当他们走到寺庙大门的时候,落平拿着他们在叶萧翎那里定制的衣服恭候多时了。
  他们前往落平分配的禅房换上了自己的新衣服,当两个人重新见面时,蕾芙拉看见艾森还把胡子给剃掉了,顿时整个人干净了很多,而就在这时她也发现艾森的瞳孔是暗红色的。
  而艾森也注意到她这一身银色的行头特别像银座,同艾森相似的是蕾芙拉的也有长风衣还是银色的。
  艾森打量着蕾芙拉看着她银闪闪的样子眼睛里像放了光一样,看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蕾芙拉注意到,他衣服上里外有一条暗红色的龙,就像是盘旋在了他身上一样,而当他要走出寺庙的时候,身后还有一个白色的度字。
  蕾芙拉马上赶上了艾森,很快就离开了天寺,来到了附近了地铁站。
  “天玄僧跟你说了什么?”艾森和蕾芙拉坐在地铁上,从刚刚出发开始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艾森提出了话题才让两个人的尴尬破除:“不会和你说了很深奥的东西吧。”
  蕾芙拉点了点头说:“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懂今天一天都玩了什么,只是很唐突的跟你跑这里跑那里,虽然感觉很充裕但是玩的很杂乱。”
  艾森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玩什么,而且我也不喜欢闲着,但是作为不喜欢闲着的人来说,我会挑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来做,这样起码不会让自己停下思考。”
  “思考?”蕾芙拉好奇的问。
  “是的,即便我现在坐在这里也就是在思考,如何正确战斗,如何减少下次作战的损失。”
  蕾芙拉说:“诶~那可真好啊,不是时刻都在进步嘛。”
  艾森这时叹了一口气,冷笑着说:“人类是一种会进步的生物,但是每时每刻都在进步的不是人类。”
  蕾芙拉还在想两里的路为什么还要坐地铁,结果马上就到了,直到她跟随艾森下了地铁,才发现站口所到之处就是清水镇。
  艾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巡视了周围,因为现在时间已经非常晚了,周围只能看见零星灯火,听见蛙叫虫鸣。而这时蕾芙拉居然惊奇的发现站门口正有一个老人守在那里。
  艾森缓缓走过去问他:“您好,我是受托来找人的,您可否看见一名和尚和一名女子层来到这里居住。”
  老人翻了一面正在翻看的报纸对艾森他们说:“每门每户都有难念的经,天气也越发的寒冷,就看那摇曳的风铃会怎样摇摆了。”
  艾森向老人行了个礼走向了村庄。蕾芙拉观察站口周围,在告示牌上看见了不少寻人启事,虽然没有从老人的话里听出什么,但是也给老人行了一个礼便随艾森离开了。
  走向村庄,必须先经过一片树林,那片树林是村庄发展的唯一途径,这里风景秀丽还有生有各种难以寻觅的良药,对于村庄来说是很好的发展资源。而艾森走在这片山林里,却始把手放在腰间的佩刀附近,虽然被蕾芙拉注意到了,但她也才发现艾森腰间备着一把刀。
  他对蕾芙拉说:“这片树林里有不少眼线,我们得加快步伐了。”说时艾森就拔起了腰间的佩刀斩下了扑跃而来的一只蜘蛛,不说长得多么奇怪,个头却是人头那么大。
  “看来待会儿要对付的不只是一只妖兽那么简单了。”艾森把自己手中剑上的蜘蛛血甩干并交给了蕾芙拉,而就在艾森转身之际蕾芙拉看见了他腰间的左轮枪。
  蕾芙拉问:“那个和尚和你说的雪女,不会是故事里跨物种的爱情吧。”艾森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给予否认,而蕾芙拉又问:“你不会要像法海那样去杀了镇压她吧。”
  “那就得看她的造化了。”艾森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从衣兜里掏出了烟抽了起来。
  而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并非快的向村子里跑去,惊扰了正在熟睡的狗,犬吠顿充绕了寂静的村子。
  艾森听见了犬吠顿时改变步幅从走变换为跑,他的速度超脱了蕾芙拉能赶上的速度,而就在艾森赶进村庄的时候,村内的火光就已经亮起了。
  “快啊!强盗来了!乡亲们!强盗来了!”这时有一个站在村庄内的井口边敲响了小钟铃,而当艾森赶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村民也全部被惊扰,抄起家伙赶了过来。
  而这时艾森是第一个到达那里的人,而站在那里敲钟铃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
  艾森看着他的样子,感觉非常熟悉,而男子看见他之后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见他的反应之后艾森貌似想起了些什么。
  当所有的村民到达现场之后,蕾芙拉也才从后面挤了过来。所有人都想搞清楚什么情况,但是那个男子在看着所有人都在这里之后,指着艾森大喊:“他就是强盗,乡亲们快!他就是强盗!”
  艾森已经猜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正当村民们想要将他制伏的时候,艾森突然掏出了左轮枪指向了男人,顿时所有的村民都变得特别胆怯,而男人更是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
  艾森冷笑了一声说:“这家伙来了不到一个月吧,就这么相信一个外人,不过说的也不错,我是强盗,我是来抢人的,也许现在它们已经跑远了,亦或者现在他们就在这里。”
  男人指着艾森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们不要怕他!他!他肯定不敢开枪!”
  突然一声嘹亮的枪声回荡在了山林之间,那一枪结实地打在了男人的腿上,而流出来的血是绿色。村民们看见男人流出来的血是绿色之后更是担惊受怕地躲到了艾森的后面,而艾森看见之后就更加肯定他是谁了:“三年前千缝丛林,我抓了一个妖性千缝蜘蛛,如果我没猜错是一名雄性,既然你在这里,那么肯定是在为他们打掩护……”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抢了艾森的话并努力辩解,而这时艾森退掉了那颗射出去的弹壳,装上了全新的子弹,朝着他走了过去。男人十分畏惧的向后退缩,而这时艾森的脸上并没有蕾芙拉上一次见到的狂喜笑容。这时候又一声枪响,打在了他另一条腿上。
  艾森看着他说:“如果你交出她的位置,我便饶你不死,如果你再不说,你就先在这里饱受痛苦,然后感受万蚁弑心般的痛苦之后遁入下一个轮回吧。”
  男人感觉伤口上就像是有剧烈的毒素涌入他的全身一样,顿时开始大声的嘶吼,那种疼痛就像是撕心裂肺一样,就连周围的村民也看不下去了。
  艾森看见不远处黑暗之中有两个身影飞快的朝树林跑去。他好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他一脚踩在了男人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叫的更大声,而这时远处的逃窜者当中有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拔腿就追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蕾芙拉追过去,男人顿时变化为原型,一直巨大的蜘蛛开始在水井旁肆意挣扎,她把精力放在了蜘蛛的身上,在蜘蛛胡乱挣扎的同时一刀劈断了它的腿。
  看着它胡乱挣扎而痛苦嘶吼的样子,蕾芙拉不禁生起了怜悯之心,但是自己又无技可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
  这时有些村民鼓起了勇气稍稍靠了过来对蕾芙拉说:“小施主,既然它是妖,看它那么痛苦,不如了了它吧。”
  蕾芙拉看着手中的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看见艾森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她必需做出选择,于是立马就将剑插进了蜘蛛软肋里断了它的气。还没来得及村民道谢,她就以极快的速度去赶上艾森。
  蕾芙拉跑进漆黑的树林里,无论怎么寻找,他都看不见艾森的身影,直到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了交谈的声音才闻声赶去,就在她扒开一层灌木的时候,看见艾森正在拿着枪指着和尚和一个身着白衣的银发女人。
  “落罪大师,您,您为何要管理天寺的事,您已离开天寺,为什么不能放我们走。”那个扫地僧正在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女人,但是女人的眼睛、手指都表明了她绝对不是一个人。
  艾森一直在盯着他身后的女人,对着扫地僧说:“村庄里走丢了不少人,不可能只有千缝蜘蛛在吃人吧,若不是那些人白白消失,你现在已经被这个女妖吸干阴气了。”
  “吸干阴气有什么不好的!”扫地僧在努力为那个女人做辩解,但是艾森始终拿着枪挂着扳机指着她,没有丝毫怜悯之意,蕾芙拉马上赶到艾森的身旁。
  就在这时女人从艾森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她微弱的说:“你为什么不能放我们走,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
  这话说出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而艾森更是皱起了眉头,拿枪的手有些颤抖。
  雪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但是只是很悲悯的说:“世人并不祝福妖魔邪道的爱情,这是永恒不变的事情,我们只想永远离开这里,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
  艾森晃了一下头想保持自己意识,而就在这时女人突然散成了风雪团团围住了他,用一种微弱的声音祈求蕾芙拉说:“求你了,他还是人类,把他带走吧!”
  而在风暴中的艾森正在四处寻找弱点,想要快速摆脱这种束缚,而就在这时也从风暴的空隙中看见了蕾芙拉扶起了扫地僧向着森林深处跑去,而就在这一刻艾森也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向着他们的方向坚定地举起了枪,就在下一个缝隙出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穿过风暴,而这时的风暴就像是想要挡下那颗子弹一样,从艾森的身上散开围在了子弹上,但是太晚了,子弹穿过扫地僧的后背,让他顿时瘫倒在了地上。
  蕾芙拉惊恐的看着艾森,而这时他的脸就如同死人一般,暗淡无光。
  雪女看见奄奄一息的扫地僧立马变回了原型去拥抱他,但是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艾森退掉了弹巢里的所有子弹,装上了崭新的三颗子弹。而就当他靠近他们时,蕾芙拉亮起了匕首,示意艾森不要再往前走了。
  艾森开口,语气就像无情的驱魔人数落蕾芙拉:“你怜悯他们,很好!那么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谁去怜悯他们!”艾森一直在前进,丝毫不惧怕蕾芙拉,反而她握剑的手动摇了起来。
  “这村庄上盘旋着那么多的亡魂,难道就要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艾森用枪身挡下了蕾芙拉犹豫不决的劈砍,对着她肚子打了一拳让她跪倒在了地上。
  艾森拿枪指着雪女,对他们用愤怒的语气说:“是的!怪物或者异类的爱情向来不被人眷顾,有的被心上人毁于一旦,有的是因为自身对于劫难的的吸附性害的!那有什么办法!明知故犯!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令人作呕的爱情!”艾森一把揪住雪女的头发拉起了泣不成声地雪女,枪口顶着她的头颅:“这个世界,是不允许怪物有自己的爱情的,你们却又把死亡看作是万物的终结。”
  艾森犹豫了一会儿。
  “滚去下一个轮回吧。”
  而就在这话说完之后,雪女顿时停止了抽泣,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艾森,他也明白雪女直到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发来了雪女重新将枪指向了他们。
  雪女缓缓趴在了扫地僧的身上,对他轻轻地说:“死亡不是终结,何况今生错,还有来世。”艾森先发一枪了结了扫地僧,接着对着雪女开了一枪。
  蕾芙拉挣扎着转了过来,发现雪女正在慢慢化作冰雕,直到她安然的闭上了眼睛,艾森才向着她的头又开了一枪。
  蕾芙拉努力爬了起来,伴随着强烈的怒吼对着艾森疯狂挥剑,担任由她怎么挥剑都无法劈中他。终于她喊了出来:“你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艾森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蕾芙拉挥剑劈砍,始终没有还手。而这时蕾芙拉也些许注意到艾森身上的红龙在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她坚信这只是她的幻觉并继续朝他挥砍。
  突然艾森就像是看到什么一样,他跨步挺进一把抓在了她握剑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腰把她转了过去并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蕾芙拉松开了一只手一直在用手肘击打他,甚至还尝试咬他。突然她停了下来,就像是艾森一样看见了什么东西:
  月光洒在地面上,艾森打在他们身上的最后一颗子弹在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扫地僧的尸体渐渐燃烧了起来,雪女冰雕一般的身体逐渐融化,随着扫地僧身上不灭的火焰化为蒸气,而飘散至空中的烟雾如同化作了两人的身影,携手向艾森鞠躬谢意,便消失在了天空中。
  “死亡不是终结,这个世界怪物的爱情是不受人眷顾的,我超度他们,是让他们在下个轮回中更好相爱,你可以想成我是为了伏妖而杀了雪女再杀了包庇她的扫地僧,恨我、怨我。”艾森抱着她,直到她松开了手中的剑,泪水在她的脸颊上拂过。
  “她要我去救他,但是我没有做到。”
  艾森收拾起了地上的剑,将枪放回了枪袋里,对蕾芙拉说:“你要从一个怪物的手中救下一个人,是要有很多勇气,你不必埋怨自己,要埋怨,就埋怨你有一个怪物般的师傅吧,现在,你需要休息。”
  艾森蹲在他的旁边,对着她的脖子注射了一针镇定剂马上让她睡过去了。
  他抱起蕾芙拉一路走回村庄,看着村民们慌张的样子决定在做一件事:他四处打听失踪的村民们最后前往的位置并搜集了不少线索,终于在扫地僧一行人所住的房间里发现了不少尸骨。。
  他将所有的尸骨全部搬了出来,正好就是失踪人口的数量,村名有的泣不成声,有的开始痛恨起了那些妖魔,说要把千缝蜘蛛的尸体挂起来,但艾森阻止了他们:“不必了,逝者不回,就让在下为他们超度吧。”
  他用自己在天寺所学的寺道通法将所有没用从尸骨上散去的故魂全部驱赶了出去,让他们好入轮回,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佛法是要折损施咒人的寿命,只是静静的祈祷着故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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