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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天恶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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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后院中,云凡隐伏在暗处,紧紧盯着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
  在武玄霜他们离开客栈时,云凡利用李逸派来盯梢那人的视野盲区,骗他以为自己已经坐在马车中和武玄霜一起离开了。而云凡则快速躲了起来,等李逸的人离开,才用泥土弄脏了面孔,遮掩了本来容貌,再度出现在客栈中。
  马元通在云凡和武玄霜用饭时便将客栈中的大致情况摸清了,将几个有问题的房间标了出来。而云凡现在盯着的这一间更是被马元通重点标注了出来,可惜当时太过匆忙,马元通没来得及把话说清,云凡只能靠着马元通留给自己的纸张上那“恶毒”二字臆测。
  “‘恶毒’究竟指的是什么呢?什么人能让马元通这么重视,在他眼中,比之李逸还要重要?”
  云凡盯着那间毫无动静的客房,不禁在心中不住猜测房中是什么人。说来也怪,他在这里盯了半天,只看见房中灯烛明灭闪烁,但却不见人影出现,心中不禁感觉奇怪。好几次,他都萌生了进去看看的想法,但都被他压了下去。
  “梆梆……”
  转眼之间便到了三更时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那间房中冲了出来。还不待云凡动身追上去,又有十多道黑影分别从其它房间中冲出,身手矫健的冲入了夜幕之中,眼看着便要消失在夜幕下。
  奇怪的是,这些人全都分散了开来,并没有一起行动。
  “这些家伙在搞什么?这么小心!”
  云凡只有一个人,又没有分身之术,不可能每一道黑影都跟过去。他盯准了最先离开的那道黑影,踩着“凌波微步”追了上去。
  “好快的身法!此人究竟是什么人?以他在轻功上的造诣,比之谷神翁和符不疑也不弱多少,只怕他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追了一会儿,云凡不禁暗自心惊。前面那人只是随意的一纵一跃,但每一次都能在眨眼间窜出数丈之远。云凡把“凌波微步”催动了极致,也只能勉强跟上那人。
  不一会儿,两人便跑了能有五六里地的距离。这时,前面那道黑影似是有所察觉,开始带着云凡在巷子里不断转圈,似是想要甩掉云凡。
  “被发现了吗?”
  见状,云凡不敢大意,紧紧跟上那人,免得被他甩掉。三转两转之间,云凡便跟着那人进入了一条偏僻的胡同里。
  “不好!这里似乎太偏了。”
  这时,云凡才发现有些不对。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被那人带到了一片几乎没有什么人的荒宅附近。这一片地方明显荒废了很久,若是有人在这里动手,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子,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就在这时,那人停下了脚步,倏然转身,面向云凡一声厉喝。
  知道自己形迹败露,云凡便没有继续躲藏,大大方方的从墙后走了出来,来到那人的面前。
  借着淡淡的月光,云凡看出那人是一名道士,年约五旬,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道袍,留着三络长髯,态度从容,颇有几分潇洒出尘之概。
  “小子,你是何人?为何从客栈开始便一路跟踪于我?”
  那道士见跟踪自己的乃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少年,大是惊讶,忍不住开口询问。不过,等他看清云凡容貌,却忽然大声喝道:“好啊!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子!”
  听了那道士的话,云凡一头雾水。他自认从没见过眼前之人,可不知为何,对方似乎认得他。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对方不但认识他,而且似乎与他之间有什么恩怨。
  还不待云凡发问,那道士便哇哇怪叫道:“便是你废了我徒儿的武功,还大言不惭地说便是我来找你报仇,你也能一剑把我杀了?”
  云凡听得云山雾罩,忍不住问道:“你的徒弟是谁?”
  “嘿嘿!恶行者和毒观音你不会忘了吧?”那道士说道。
  闻言,云凡恍然大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不禁笑道:“原来是他们啊!那你就是天恶道人了?”
  “不错!正是贫道!”天恶道人傲然道。
  这时,云凡也知道马元通写的“恶毒”二字的含义了。八成是他在客栈中见到了恶行者和毒观音,但却不认识与二人在一起的天恶道人,这才用“恶毒”二字代表他们。
  不过,他又有些疑惑,不明白马元通为什么把他们也标注了出来。他可不记得李逸和天恶道人他们有什么交情,不仅没有交情,天恶道人和李逸的师父尉迟炯似乎还有些恩怨。
  云凡不知道,李逸和天恶师徒确实没有交情,但在他们身后却有一个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幕后黑手裴炎。恶行者和毒观音就是受裴炎所邀去刺杀废太子李贤,而李逸也是因为听了裴炎的话才会纠集江湖草莽,造武则天的反。甚至于他们会出现在梓潼,也是因为裴炎的引导。
  而马元通在客栈中见到天恶师徒和李逸有所接触,就直接将他们都标注了出来,根本没想到他们之间有这么多弯弯绕。
  云凡思量了一番,问道:“你来这梓潼是要做什么?帮你徒儿报仇?”
  天恶道人毫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答应别人,要帮忙对付武则天,可他们技不如人,让你和另一个丫头废了。如此一来,只能我这个做师父的亲自出马了。”
  云凡点了点头,暗道:“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马元通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天恶师徒和李逸当成一伙人,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果然都是刺杀武则天。
  “不好!”
  云凡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从客栈离开的那十几个人。那些人出现的房间也都是被马元通标注了的,如此看来,他们应该都是要刺杀武则天的人。而他们今晚大肆出动,显然有什么行动,说不定便是要去刺杀武则天。
  如果他们真的要去刺杀武则天,显然不会只有这么点儿人手,必然还有其他人一起动手。而武玄霜现在就在武则天那里,说不定她也会有危险。不,是一定会有危险!
  念及此处,云凡便没了和天恶道人继续纠缠的心思,转身便向学宫方向跑去。
  “慢着……”
  然而,云凡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已经被天恶道人拦住了去路。
  天恶道人拦在云凡身前,说道:“既然遇上了,那我便帮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向伱讨个说法。”
  “你待如何?”
  话音未落,云凡手中已是出现了一柄精芒四射的长剑。他看出来天恶道人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说不得二人之间得做过一场才行。
  “我也不要你的性命,你废了我徒儿的武功,便用你自己的武功来抵吧!”天恶道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吗?我就在这里,想要我的武功,那便来取吧!”云凡沉声说道。
  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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