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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姑娘……醒醒……”
忽然听到有人呼唤自己,武玄霜悚然一惊,发现面前的云凡正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刚才想得太过入神,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云凡的脸看。
念及此处,她不禁脸色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见状,云凡和站在一旁的明珠如意全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过,武玄霜终究不是常人,只是一瞬间便压下心中的羞意,再次抬起头时,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刚刚的一幕就像是错觉一般,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咳咳!”
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武玄霜开口说道:“抱歉,刚刚走神了,让云公子见笑。”
云凡揺头笑道:“无妨!”
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武玄霜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云公子不如就留在我这里歇息吧!只是寒舍简陋,还望云公子不要嫌弃。”
话一说完,武玄霜脸上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红晕。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邀请异性留宿,虽然与男女之事无关,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羞赧。
“这个……不太方便吧!”
话一出口,云凡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人家姑娘看天色晚了,怕自己无处栖身,主动开口留客,又没有说什么别的,自己在这矫情什么啊?
看见云凡那懊恼的样子,武玄霜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如此一来,云凡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笑了一会儿,武玄霜才说道:“云公子就不要推辞了,这里离巴州有六十多里呢,难不成你还想现在跑回巴州城去投宿不成?”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云凡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于是,他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见云凡答应,武玄霜吩咐道:“明珠,如意,你们去准备晚饭吧!”
等两个丫头下去后,她又说道:“云公子,还请稍等片刻。”
“无妨!”
对此,云凡毫不介意。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错过宿头是常有的事,经常得在野外自己动手弄吃的。对他来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用不着有太多讲究。
顿了一下,云凡又说道:“武姑娘,别老是‘公子、公子’的叫我了。我就是一江湖散人,当不得这‘公子’二字。你直呼我名字就行了。”
武玄霜怔了一下,继而笑道:“也好!那以后我就称呼你为‘云凡’,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玄霜’便可。”
云凡笑道:“合该如此!”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对了!”
忽然,武玄霜想起一事,问道:“我都忘了问你了,你知道婉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从巴州回来没多久,武玄霜就发现上官婉儿已经离开了。只是她当时要与云凡比剑,便将此事压在了心中,直到此时方才想起。
云凡随口说道:“早上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离开了。”
“是吗?”武玄霜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她应该是发现了我的身份,这才不辞而别的。”
接下来,两人又随意聊了些琐事。武玄霜家学渊源,又得名师悉心教导,不仅在武道一途成就惊人,还在琴棋书画方面有不俗造诣。而云凡虽然不精通琴棋书画,但毕竟来自后世,其见识远非武玄霜可比,口中偶尔冒出的一些点子,让武玄霜惊奇不已。
不一会儿,明珠过来请两人去用膳。相谈正欢的两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话,前去用膳。
饭后,云凡又与武玄霜交流了一会儿。直到戌时,他才去了离这里不远的马元通那里过夜。
毕竟武玄霜这里全是女眷,他一个男子睡在这里多有不便,再加上马元通住的离这里不远。因此,他才主动提出去马元通那里过夜。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云凡和武玄霜主仆四人一同上路,朝着峨嵋山赶去。
下个月的月圆之夜,李逸要在峨嵋金顶举办英雄大会。他准备借着这次英雄大会的时机,网罗天下各地的绿林好汉,并以他王孙的身份许以重利,意图借助江湖绿林的力量举事造反。
对此,武玄霜自然不会放任他们起事。是以,她决定亲自出手将英雄大会搅黄,让李逸办不成英雄大会。
而云凡本来就喜欢四处找高手比试,英雄大会上高手不少,他又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呢?
因此,二人这么一合计,便一同结伴上路了。
下得山来,马元通找来一辆马车代步,让武玄霜和明珠如意两个丫头坐在车厢中,而他和云凡则坐在车辕上赶车。原本武玄霜也有邀请云凡进入车厢,但男女有别,云凡并没有答应。
一个月后,一行六人终于赶到了峨嵋山下。留下马元通在山下看守马车,云凡和武玄霜以及明珠如意徒步登上了峨嵋金顶。
峨嵋山有大峨、二峨、三峨、四峨等山,大峨二峨两山相对如眉,一说峨嵋山的名称就是由此而来。在“四峨”中,大峨山最高,它的上面有三预:金顶、千佛顶、万佛顶,而以金顶最著名。金顶地势较平,略带倾斜,遍地长着美丽的冷杉和矮小的竹林,展眼望去,绿草如茵,平铺若锦,端的是最好作聚会场所的草坪。
云凡和武玄霜来得甚早,此际不过刚刚晌午,而英雄大会却要在子夜才召开。几人也没有在这金顶枯等,便转道去了其它山峰,欣赏峨嵋胜景。侍到入夜之后,几人才再次向峨嵋金顶走去。
在月夜下的峨嵋,美得更是难以形容,群峰挺秀,或如静女丽姝,或如神僧异丐,岩岫联属,尽态极妍。云海苍茫,冰轮正满。峨嵋诸峰,在月光云气之下,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冰纳,神秘、幽邈、宁静。
月至天中,几人再次来到峨嵋金顶。此时,金顶天女坪上已经零零散散地聚集了几百人,一看便知是准备参加英雄大会的英雄好汉。
不过,几人并没有过去,而是在天女坪对面的山坡上隐蔽了起来,等候正主到来。
“洛阳白马观的黄鹤和青松,山东洪泽帮的单天雄,河南卫城的孟秋元……”
借着明亮的月光,云凡认出了天女坪上不少的熟人。这些人,全都是这几年中败在他手上的高手,其中不乏一些已经踏入了顶尖境界的人物。
一旁的武玄霜笑道:“看样子来的几乎全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云凡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是有那么点儿失望,不过听说谷神翁也会来,只要他能来,那我就算不虚此行了。”
武玄霜眉头一皱,说道“谷神翁吗?他可是个劲敌啊!”
“嗷——”。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声长啸,天女坪上的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见状,云凡和武玄霜对视一眼,齐声说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