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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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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骑车子把黑猫送到了新建路上的宠物诊所。诊所的医生和店长是刘叔,本来有一个小护士上班的,但现在已经下班回家了。
  刘兽医原名刘守义,在新建路上有个小兽医店,平时还会卖些精品口粮,以及其他宠物必需品,但是不卖宠物。
  刘守义和安然的父亲是高中同学,临床本科毕业,正儿八经的医学生,医师证大学时就考了,但是自从考了个兽医证后,刘守义的服务对象从人变成了宠物,当了十年的主刀医生,说辞就辞,半点都不犹豫,在街边用积蓄开了个宠物诊所,结果发展到现在效益还不错,只是身材发福了许多。
  充斥消毒水刺鼻味道的诊所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胖子中年兽医现在手术台前,两只手指扒开黑猫嘴巴,不确定的摇摇头,然后脱下手套碰到一旁垃圾桶中,让一旁的女高中生十分紧张。
  “刘叔,这,这是没救了?”大眼睛里泪水隐现。专注过头的中年医生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这咋还哭了捏?
  “莫事莫事,这猫好着呢,你莫看这东西躺着不动弹,那肯定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麻蛋,你才东西!
  “我刚才是奇怪为啥这猫都这么大了还没换过牙,看牙口才四个月啊,咋长得这么大,这个骨量和二哈都差不多。”
  “哦”初中女生有点半信半疑。
  “哎呀,真莫事,我还没见过长这么壮的猫,那你要不放心,我给它打一针。”刘兽医说着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注射器作势要往黑猫身上扎。
  啪!一片黑影闪过。
  兽医退后几步揉着手背怀疑人生,注射器摔到地上。
  罗森一溜烟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先摆正坐姿,然后抬头看着边上吓一跳的女生。
  辫子扎得很认真,明眸皓齿,肤色很白,还算钟灵毓秀,带点雀斑不算缺点。
  嗯。还行,身上没啥味道。
  一旁的刘兽医回过神来,悄默默地抄起伊丽莎白圈就要给罗森戴上,他怎可能戴这么羞耻的东西,前腿撑起,抬脚就踹。
  砰!
  有两百斤的重物落于地,砸的地面颤了颤。
  一顶伊丽莎白圈从空中砸到刘兽医头上,黑猫从台上跳下来,在上面狠狠踩了几下。戴上粉色头盔的刘兽医昏头昏脑在地上扑腾一阵,白大褂变得脏兮兮,他挣扎着站起来,扯下“头盔”丢到一边,揉着摔疼的后脑勺边后退边瞪视黑猫。
  “饿都干了五年的兽医,就治不了你个龟孙,今天不把你收拾了,饿就不姓刘!”
  罗森:“......”敢骂我,看谁收拾谁!
  刘兽医退到柜台后面,警惕的看可一眼黑猫的位置,迅速从最底下抽出来一口笼屉。
  “看法宝!”医生嗷嗷叫着冲上去。黑猫从兽医短腿旁窜过去,跳起来踹到兽医的后背上,竹笼屉被胖子压扁。
  小诊所眨眼间变得一地鸡毛。
  ...................
  安然推着自行车从诊所出来,牵引绳绑在车把上,看着赖在车筐里不走的黑猫,想起刘叔衣衫褴褛无可奈何地求助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到最后刘叔的白大褂都成白布条了黑猫却活蹦乱跳,要不是安然抓住黑猫,一猫一人还会闹下去。
  这只猫抓不住摸不着,力气还大,安然觉得换个人来也抓不住,看在侄女安然的份上,刘兽医只是把黑猫赶出诊所了事,并且明令宠物医院再不欢迎这只黑猫。
  出了诊所,黑猫抖抖身上毛,感觉带上牵引绳有点不习惯,然后自来熟地跳上车筐,赖着不走了,安然也才反应过来她是被只猫碰瓷了。
  从诊所回到小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自行车骑到楼下,安然看着还赖在框子里的黑猫有些发愁,家里不是不准养猫,只是大家平时都很忙,没时间照顾宠物,怕养死了所以一直没买猫。
  父亲是律师,一进入工作状态饭都顾不上,哥哥毕业后当了警察,更是一忙起来连家都不回,母亲只好放下设计师的工作给安然做饭,避免一家人再去请保姆。所以能不能养猫主要考虑安妈的意见。
  车子推进车棚锁好了,安然摸了摸黑猫,把书包打开。
  “进来!”安然知道猫能听懂,这是一只很聪明很聪明的猫,会碰瓷的猫。
  罗森瞟了一眼包里装的东西,不多,几个书,一个笔记本,还有个笔袋,然后刺溜一下钻了进去。
  安然拿出钥匙打开门。
  “妈我回来了。”
  “厨房煲了粥,别全让你哥喝光了!”妈妈冉佳慧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我哥回来了啊!”安然一着急把书包往卧室一扔,换上拖鞋啪嗒啪嗒冲向厨房。
  “慢点,急啥,喝完了再让你妈煲。”在客厅看电视的父亲安岩担心道。
  书包砸在床上:“......”
  黑猫从里面用指甲勾开拉链,探出头环顾四周。床上有个粉色的白熊玩偶放在叠好的被子枕头上面。
  淡蓝色的墙纸似乎有点褪色,让整个卧室很轻松,靠窗户放着大桌子和桌上放书的小书架,左边是电脑的液晶宽屏正待机着,机箱被放到显示屏后面了,键盘鼠标都在桌子上面,右边就是符合初中生的配置了,台灯笔筒五三打印纸一应俱全。
  衣柜上贴着有点老的男女明星海报,还有点小贴纸星星点点。
  黑猫从书包里钻出来伸个懒腰,开始巡视自己的新领地,尾巴拖在地上。
  罗森懒洋洋地穿过客厅,无视一旁看新闻看入迷的中年男人的同时也被其无视,刚要走过客厅时,电视播放的一个报道突然吸引了他。
  “截至今天下午六点,各地发生的陨石事件受灾群众已经安置完毕,因陨石冲击的伤员均无生命危险........................累积财产损失达三十亿九千万人民币.................”
  电视机上不断回放流星出现当天望远镜拍摄的画面,高空中一朵白金色的菊花不断重现。让罗森明了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那枚导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同时将他的意识体震晕过去,紫玉是凝聚的物质,罗森是发散的能量,能量波影响的是罗森而不是紫玉,所以倒霉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罗森想,他应该是被吸进去了,而紫玉,他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有待确定。
  视频只有一两秒,应该是被剪辑过,后面发生的事情被剪掉了。罗森没有得到更多信息,迈着慵懒的猫步转到了书房。
  猫爪肉垫无声无息推开门,木质门似乎有些老化,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书房键盘鼠标声啪嗒不停,椅子上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女士正在工作,放在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两排垂直放置的书架各有五层,一侧全是律法和设计类,另一边则都是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教科书和课外书。
  这一家人分得还挺清,大人小孩两边站。
  罗森上前找了找,不出意外得没找到天文方面的书籍,只有几张全球地图和中国地图,没有用处,再高清的地图也没有他前段时间从上面看得清楚。
  电脑桌上,一张平面图正在被不断加工,直线,断点,倒角,圆角,,,。
  卸了妆的女人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短发微卷气质干练知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设计图找错误。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连个图都画不好,画个平面布局都错误一大堆。”中年丽人嘀咕着。
  黑猫一声不吭的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离开了。
  顺着肉味黑猫走到了厨房。
  一大一小两只猪,哦,不对,两个人正在低头喝粥,大的直接对碗喝,眼看着一大碗就见底了,小的端了个大碗喝,俩个人都和几天没吃东西一样。
  咣,空碗放到餐桌上,浓眉大眼的青年用手背把嘴一擦,靠在椅子上满足的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收获一对卫生球。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废话,你喝饱了,我还饿着。”安然抬头瞪了她哥一眼。
  “哈哈,你以前回来早不也这样?”警服都没脱的安泉有点小人得志。
  “啊呀!我忘了!我的猫还在包里!”安然突然叫了一声,差点跳起来,放下勺子就要找猫去。
  本大爷要真是只猫,早被你坑死了。黑猫带着点不耐烦的跳上桌子。
  安泉差点滑到桌子底下,一只乌黑的猫冷不丁冒出来,惊吓值比安然突然尖叫还高,毕竟后者已经很熟悉了。
  “我透!你哪来的猫哇?”警察反应过来就要抓过去。
  罗森厌恶地拍开安泉伸出来的手指,一股硝烟味,旧式武器里的枪药留下来的气味,刺鼻子。安然又坐到椅子上,抱着猫摸了摸。
  “路上捡的。”
  哥哥安泉有点酸:“爸妈,你家姑娘不知道从哪抱了只猫!!”
  “有猫?哪呢哪呢?”书房里的冉佳慧直接把鼠标扔了,快步走来。
  “哇,猫!”一指丹蔻对着罗森脑门。
  罗森:“.....”
  这家人脑残好多,,,哎,小迷糊姑娘都算正常的。
  对来自家里女顶梁柱的魔爪,罗森觉得不反抗为上策,我忍!女士翻来覆去地摆姿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嗯挺干净的,就是太黑了,比无烟煤还黑哦。”
  “哪来的猫呢?”客厅里看电视的老爸也被吸引过来。
  “天上掉下来的!”安然把回家路上的碰瓷猫讲了一遍。
  “碰瓷的!”身为警察的哥哥对碰瓷很敏感!刚要探讨这个问题就被老妈抽了下。
  “一边待着,安然继续说。”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安然继续讲到送宠物医院里和刘兽医大闹诊所的事情。
  “后来把刘叔气的,拿出来那么大一个蒸包子的笼屉,就要往小黑身上盖。”
  小黑,,黑,,,算了,黑就黑吧。
  被一家人忽略的主角烦躁的甩甩尾巴。罗森有点紧张,要是被一家人拒绝了,那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小黑肯定不愿意啊,就又踹了刘叔一脚……”
  “然后我就回来了。”安然喝了口粥,说了太多话有些口干。
  “哦,,,”三个听众意犹未尽。有种在看现实版汤姆和杰瑞的感觉。
  “你刘叔被欺负那么惨都说没问题了,那就养吧。”名义上的一家之主给罗森下了无罪的判决书。
  “你说养就养啊,你做饭?你喂猫?你铲屎?”实际上的一家之主怼完样子货一家之主后,转身摸了摸猫头:“养吧!”
  情绪低落的罗森差点给逗笑了。
  三票同意,一票忽略!通过!
  冉佳慧临走前又摸了两把,恋恋不舍地回书房工作了。安岩也回客厅看电视剧。
  “这,这就同意了?咋没问我呢?”
  “你?”妹妹瞥了五大三粗的哥哥一眼。“养不养猫和你有啥关系?”
  “我也有投票权啊!”
  安然把粥喝完,哐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你连碗都没洗过几次。”
  妹妹和哥哥鸡同鸭讲,没完没了。
  罗森听完,心里轻松起来,正要脱离战场,一双嫩手突地抓住他的两条前腿抬起。
  “哇,你还挺沉!”
  黑猫被抱到卫生间里,看着卫生间里的浴缸,黑爪把小嫩手推开,自己跳了进去。
  “哇,你会自己洗澡!”
  “哇你还会打沐浴露!”。
  “哇!你还会自己吹吹风机!”
  我还会说话,,,,说出来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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