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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机械研发部办公室。
“白玲，上班的时候别玩游戏。”江橙月走到一名正在玩手机的女孩身旁说道。
“橙月姐。”名叫白玲的女孩笑嘻嘻地抬起头道，“我就打五分钟，可以吗？”
“不行。”江橙月果断摇头。
“求求你嘛，这个副本不能断的，只要五分钟就能打完了。”白玲露出哀求的表情道。
江橙月有些心软了，她和这些组员本来就是同龄人，她也不习惯以身份压人。
“咦，你好像失败了？”江橙月看见白玲许久不操作，手机上显示出“失败”两个字，低头皱眉道。
“哎呀，糟糕。”白玲连忙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又抬头讨好地看着江橙月问道，“橙月姐，再给我五分钟行吗？”
“不行啊。”江橙月为难地摇摇头道。
“要不，你帮我玩一下？”白玲眼珠一转，把手机递给江橙月道，“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个副本就行，我保证好好工作。”
“那……好吧。”江橙月接过手机稍显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不过要怎么操作？”
“很简单的，你就这样这样……”白玲兴奋地指导着江橙月。
江橙月拿着手机回到座位上，准备把白玲的副本通关。
……
江橙月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辰明，感觉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是不是……看到了？
江橙月心中懊恼，如果不是她太笨，打副本时连续失败了两次，这会儿早就应该打完副本，把手机还给白玲了——也不至于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这下她是跳进银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那个游戏似乎还有点意思，回去要不要下载来玩玩看？
想到这里时，江橙月赶紧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辰明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只是过来逛逛，顺便问一下——虚拟现实设备的研究进度。”
‘没有骂我，难道他没看见？’江橙月念及此，连忙答道，“我现在正在完善虚拟现实游戏舱的图纸，大概还有三到五天就可以完成，接下来就是正式制造游戏舱试作品了。而且我们已经制造出了局部体感试验装置，董事长你——要不要试试？”
“局部体感试验装置？那是什么？”辰明好奇起来。
“在实验室里。”江橙月说着，用手悄悄把藏在身后的手机翻到正面朝下，然后对辰明说道，“请跟我来吧。”
江橙月带着辰明一路走到实验室，来到一台造型奇特的装置面前，然后将装置的开关打开。
这台装置很像电玩厅里的游戏机，有一道屏幕，一张椅子，以及一双皮手套。
“董事长，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把手套戴上试试。”江橙月向他说道，“你放心，这个装置我们试过好多遍了，绝对安全的。”
“听你这么说，还会有危险存在吗？”辰明一边坐下戴上手套，一边问道。
“神经阻断技术是人类未曾接触过的领域，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但小心点是没错的。”江橙月答道，然后从底下拿出几块连着线的皮垫子，在辰明的双臂上也裹了两圈。
“这装置，似乎有点麻烦？”辰明微微皱眉道。
“神经阻断是刚刚出现的技术，目前还远未成熟，所以麻烦些也是没办法的。”江橙月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按动了屏幕上一个“开始”的按钮。
接着屏幕上画面一变，变成了一张银白色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只手，还有几样小物件。
辰明心念一动，想要伸出右手去拿桌上的一只苹果，接着他就看见屏幕上的右手动了起来，顺着他的心意往前拿起了苹果，而且他还感受到了苹果的触感和重量。
而现实中辰明却看到，他放在桌上的右手一动未动。
“挺厉害的啊。”辰明惊讶道。然后他把苹果放回到桌上，又拿起旁边的一把小刀，竖着切了苹果一刀，将其切成两半。
接着他又拿起一半苹果，在苹果的切面处抚摸了一下，摸到的却是光滑的触感。
“我们目前只做出了光滑、粗糙两种触感。”江橙月向他解释道，“要做出像苹果果肉那种又湿又黏的触感，目前来讲还比较困难，需要以后花时间慢慢完善。”
“已经很好了。”辰明笑了笑道，“现在可以做到阻断肌肉神经行动，并将命令反射到电脑上，距离真正的虚拟现实已经不远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做到科幻片中所说的完全潜行技术，让进入虚拟世界的人，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差别。”
“可是，这项技术要成功实现，目前还面临着一个难点。”江橙月却迟疑着说道。
“还有什么难点？”辰明回头问道。
“安全性。”江橙月毫不迟疑地答道，“这项技术的本质，是对人的身体和大脑动手脚，使人的大脑神经无法控制身体，只能控制虚拟世界中的人物。这样的做法，谁也无法保证其安全性，必须要事先对产品进行无数次测试，才能让人放心使用。”
“可是……谁来当这个测试人员呢？”江橙月最后看了一眼辰明，犹豫着问道。
按照江橙月的说法，测试虚拟现实游戏舱的安全性，已经涉及到人体实验的范畴了，这确实是一个挺麻烦的点。
哪怕辰明知道，虚拟现实设备其实很安全，但并不是说理论上很安全，就有人敢轻易尝试危险的。
“实在不行的话，就先从动物试验开始吧。”辰明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一个勉强可行的办法。
“那好，我马上去设计动物型试验游戏舱。”江橙月答应一声，又小心地问辰明道，“董事长，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行，你先去忙吧。”辰明点头答应道。
直到看着江橙月的背影走远了，辰明才微微一笑，准备把手套摘下来，回自己的办公室玩游戏去。
说起来，这手套该是怎么解下来的？
辰明看向裹住自己双臂的皮垫和皮手套，忽然他脸色一变。
接着他拼命挥舞起双臂，可只能看见屏幕上两只手臂在疯狂舞动，现实中的两条手臂却一动不动。
“江橙月，你还在吗？江橙月？”辰明回头大声喊道，试图把走远了的江橙月叫回来。
可是完全没有回应。
辰明站起身，准备靠身体的力量把手臂拉出来——可是他完全使不上劲，也怕弄坏了珍贵的装置。
‘我这是——被困在这里了？’辰明低头看着包裹他双臂的皮套，哭笑不得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