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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烦恼,棺材钉钉板。这是赵天锁常挂在嘴上的至理名言。赵红日的回答;烦恼不可怕,一拳干死它。
赵红日最讨厌有些人像林黛玉那样整天咻咻戚戚,泪水涟涟。好像生活给了多大委屈一样。在他的身边有很多令他佩服的人。韩梅,夏翠萍,老干部郑和平等。只要你不怕苦不怕累,意志坚定就没有不可战胜的烦恼。
在人民医院大门口等待蒋伟宁的时候,红日还在想着小毛的诉苦。
当晚霞落在对面公园小山繁茂的树林头上的时候,跟蒋伟宁约好的时间也刚好到了。他骑着一辆已经脱了油漆的山地车来到赵红日面前。这辆车是蒋伟宁儿子淘汰下来的,舍不得扔掉,自己没事就骑着它到处闲逛。一来锻炼身体,二来排遣寂寞。锁好车后,蒋伟宁觉得两个男人好像缺少点东西,就说;“我们去花店买一束花吧”赵红日道;“我们老杆子跟年轻人学赶时髦哦。”于是,两个人就去了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浅粉色的兰花,直奔病区。
这个时候,正是病区开饭的时间,病房外面站在送餐车旁等待拿饭的人较多。有身穿病号服的,也有陪伴病人的家属。尽管都抱怨医院订购的饭,吃不饱也吃不好,还是还是规规矩矩地排队等待。“你们不要发牢骚啊,要想吃的好去金陵饭店”送饭的中年妇女可不就愿意听这些人抱怨的微词,该反击时还是要还以颜色。
夏小强也在排队拿饭的人群中,他眼尖,发现了正在探头探脑找病房的赵红日和蒋伟宁。夏小强就挥动用来打汤的塑料碗;“这边,哎,这边。。。。”赵红日就和蒋伟宁一起来到夏小强的面前。“哎,我是二十床的啊。等会过来拿。”夏小强叮嘱送饭的女人。准备带赵红日他们去病房。“哎哟,你韶死了。等会我带你送过去。”
夏翠萍的病床旁边拉着淡黄色围帘,值班医生和护士离开时,夏小强正好带着赵红日和蒋伟宁进门。赵红RB以为前来探望夏翠萍的人会很多,起码围在病床前应该里三层外三层,问寒问暖,关心的言辞溢于言表。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傻傻地抱着双手放在衣扣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进门的夏小强以及带来的客人。赵红日有些失望,怎能弄个这种提不上筷子的的老妇女当护工?一眼之间,赵红日和蒋伟宁就走过遮挡的围帘来到摆放着仪器的病床前。
夏小强轻声说;“大姐,你看看认识他们吗?”
赵红日的目光就落在了已经憔悴,苍老,脱形的夏翠萍脸上。看她的目光,呆滞。无神。嘴无力的开启着一道缝隙,仿佛渴求着什么。赵红日脑海里立刻想到相声老艺人马三立。夏翠萍原来饱满的鹅蛋脸已经比老艺人还要干瘦。此刻,她依然吸氧,挂水。需要医护人员不断地过来观察情况。没有问候,没有寒暄只能心酸地看看。在这里蒋伟宁是主角他低声问;“危险期度过了?”夏小强叹口气,点点头,一副忧伤苦恼的样子。蒋伟宁又问;“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夏小强还是叹气;“不知道啊。医生说命保住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反正手术还是相当成功的。我们哎。。。。给了大大的红包。。。。”近乎贴着蚊虫的声音告诉二人。蒋伟宁一笑;“不要计较这个啦,做手术。。。应该的,应该的。人家也担风险啊。”
赵红日虽没有说话,心里对夏小强有一种轻蔑。男人这个时候婆婆妈妈地说这些与主题不相干的事情有什么意思?他最瞧不起的就是男人遇到事情不能够面对它解决它,唉声叹气能够处理什么问题啊?
尽管夏翠萍不能说话,也不知道此刻站在面前的人能不能够清楚的知道是什么人。慰问的话还是需要说的。蒋伟宁俯下身对夏翠萍说;“翠萍,今天我和红日来看你,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希望你好好养身体。配合医生治疗,早日康复啊。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啊。。。。。”
赵红日自觉没有蒋伟宁那样在场面上说话的水平和能力,他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给夏翠萍送去温暖和力量。在赵红日的关注下,夏翠萍似乎有了一些微小的反应。这样的反应只有赵红日能够观察到,感应到。她的嘴唇好像在调皮的示威,就像赵红日需要急切的亲吻而夏翠萍就撅起嘴唇故意躲让。那种恋人之间的趣味给赵红日永难忘却的印象。
“我们出去说吧。”夏小强对两人说道。
护工看到几个人要走就问;“我在哪里吃饭啊?”夏小强有些不赖烦道;“等会啊。我们出去说说话。等会。”
出的病房的门,夏小强就抱怨;“真不懂道理。现在找个好护工难啊。医院推荐的要价高,而且都是一帮老乡,表面客气暗地捣鬼。这个是我让饭店给送来的,本来在我们那里洗碗打杂。看来还是不行。。。。。”
蒋伟宁道;“没有干过护工肯定干不好的。不妨多给一些钱啊。”
三个人来到等待电梯的地方。
夏小强又叹气了。“哎。现在护工差点就差点吧。好在我们姊妹有人在这里一起照顾我姐姐,万一出院了怎么办?她这个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啊。”
蒋伟宁道;“这事肯定是儿子媳妇管啊。”
夏小强道;“哎哟,真的不好意思说了。我那个外甥被人追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啦。她的媳妇在家还要带孩子。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
蒋伟宁和赵红日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蒋伟宁道;“你们也不要太迁就你的外甥,做儿子的应该担负的责任还是要让他担负。母亲都已经这样了还在外面乱搞什么嘛。”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小强道;“没的说,就是一个浑人,一点脑子都没有。奔四十的人了还像小年轻一样,整天二五郎当的。”
赵红日插嘴道;“小强,我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们几个多吃点辛苦,把你姐姐照顾好,让她度过这段时间,真正出院了再说出院的事情。”
蒋伟宁道;“红日说道有理。你现在不要把希望放在你的外甥身上了。就你们几个人拿主意。。。。。”
夏小强还没有等蒋伟宁把话讲完就说;“问题是他儿子不掏钱,我们垫付不起啊。。。。。。ICU待了几天花费了将近一百来万。我们也跟不起啊。”
蒋伟宁问;“你姐姐自己就没有私房钱?”他对夏翠萍的精明还是很了解的。。
“肯定有啊。”夏小强道;“可是,她的钱有多少,放在哪里,存放哪家银行,密码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啊。我听说她在银行有私人保险柜。。。。。这万一要是。。。。”
赵红日和蒋伟宁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同时制止了夏小强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