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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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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儿焦急嚷嚷着:“刘四也害了黑脸病活不了了,王饵,你有没有药啊?我们能给他多活会就得多活会啊...”
  王饵严肃的说:“刘老头,我们这儿的药金贵,那害了黑脸病的又没法活!你给他吃药不是要断了活人的路嘛?”
  “他是俺儿子啊!”刘老头痛心的锤着胸口,“他给你们吃饭,给你们建房子,现在他害了毛病你们不去看望他也就算了,连着救命的药也不愿出吗?!”
  王饵仍然摆着一副冷峻的脸,严肃的说:“老头,我也不是没有良心。只是如今这世道由不得我心软,我这儿也有家人,也有小孩,这药真没法就这么打了水漂。”
  “他吃了药也好不了的。”胡娜挤开王饵握住刘老头的手,“刘老爷子,你要信我,如果有救的话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肯定愿意,只是现在这......”
  刘老头悲愤交加的甩开胡娜的手说:“不帮就算!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我儿子才二十啊!好好地大小伙子...”
  他转身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里仍然骂骂咧咧,只是那背影展现的满是悲伤与绝望,不仅让人恨不起来,还能叫人替他心酸......
  婷护问:“这里是在流行传染病吗?”
  胡娜擦了擦眼泪说:“是,死了好多人了,这毛病让患者面容漆黑,干瘦如柴,所以叫黑脸病,这病没药医,染上了三天就死,所以现在人们都紧闭门户,生怕染上疾病。”
  王饵看上去也挺沮丧,这个壮硕的中年女人颓废的瘫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看样子她是真的很不想拒绝刘老头但是又没有办法。
  胡娜拍拍脸让自己镇静下来问:“婷护,你是怎么从长城区进到大裂谷里的?”
  “我被绑架,然后我的同伴把我救了出来...”婷护的泪在眼眶中打转,“我们坐的车子失控掉了下来,一个小女孩大概是摔死了,另一个高个的牛仔为了救我可能已经被食人兽吃了......”
  胡娜心疼的抱了抱婷护说:“没事,都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养伤,我们以后也不会再问这些让你伤心的事情了。”
  “谢谢。”婷护感到了无比的温暖,“你们真好。”
  胡娜帮她盖好被子,和王饵一起出了门,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脑海中却不断冒出关正那副死鸭子嘴硬的面孔。她想着想着,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现在已是深秋,凌冬将至。
  ......
  食物的香气将婷护拉出睡梦,她看见胡娜正将一锅汤端上桌子,摆上三碗米饭。王饵默不作声的把婷护扶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递给她一双筷子。
  婷护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食物很难弄到把?我还是不要这样麻烦你们为好......”
  王饵在汤里夹起一大块肉放到她碗里说:“别多话,吃就是了。”
  胡娜也很自然的说:“王饵的打猎技术很好,她每天都能打回来一只兔子,再差也有松鼠什么的小动物,所以我们不是很缺食物。”
  婷护听了也就不再推辞,她往饭里倒上汤,提起筷子就是一顿猛吃。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没有一句讨论,仿佛这是一场神圣的仪式。婷护想:她们肯定是回忆起了那些生病的人...
  “我们等会要给你理一下头发洗一下脸,”胡娜一边收拾一边说,“你现在看起来邋遢的跟荒界人一样。女孩子怎么能不爱美呢?”
  王饵把婷护抱到椅子上拿起剪刀说:“我来吧。”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婷护看着一撮撮落下来的头发说,“又是医疗又是食物的,现在居然还在帮我整理形象,这些事情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胡娜一边用毛巾给她擦脸一边说:“你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就够了,我们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孩子,至少......”
  王饵正好剪完最后一刀,胡娜也正好擦完最后一下。大门突然开了,一群村妇拎着火把提着菜刀守在门外,王饵抄起猎枪就大声骂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群操蛋玩意都要死来我家干什么来了?”
  “我们等不了了!王饵!”村妇们也大声嚷嚷,“我们知道你捡了个小孩!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们!”
  “发生什么了?”婷护很害怕。
  胡娜抱紧了婷护说:“没事,没事。”
  “你们还是人吗?”王饵愤怒的大喊,“搞什么狗屁...献祭?哪有把小孩全部祭天来换平安的?这种屁话你们都信?”
  村妇们突然让开一条道,一个光头老男人捧着一本佛经,闭着眼睛走到了王饵面前说:“王施主,天意不可违,我等遭此大难只因有人佛心不纯,施主应坚信佛道才是...”
  王饵把枪口戳到他的胸口上说:“放你娘的狗屁,灾难年年有,我们哪一年靠过佛?我们一枪一弹拼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建造了这个村子。佛?佛只是个念想!”
  胡娜悄悄地告诉婷护:“他们是大洪邪教,认为杀小孩能让他们的*佛*伸出援手......”
  “佛是一切。”老男人缓缓睁开眼,“佛造化了人,佛引人渡过劫难,佛创造世间万物,佛便是这世界上的唯一。”
  王饵把手指放到扳机上说:“去你大爷的佛,你就是个要死的邪教头子,再动一下我就一枪结果了你这条烂命。”
  “你不会开枪的,我知道你的。”老男人胸口顶着枪往前施压,“你没有信仰,你不知道佛的善良,你心里有佛给你的善良,你杀不了人。”
  王饵满头大汗的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这验证了老男人的话:她不愿意杀人。
  “别逼我!”王饵急了,“这里有我在乎的人!我真他妈会开枪的!”
  老头的手握住了她的枪管说:“你不会。”说罢,他的另一只手拔出了匕首,突然往王饵的腹部刺了三刀,婷护和胡娜吓得尖叫了起来。而王饵则捧着血流不止的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头又上去猛划一了下,王饵的腹部一下被剖开,空气中炸开了一股剧烈的血腥......
  一切都太快了,这个疯狂的老头一直在对半死不活的王饵疯狂攻击,婷护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和胡娜被抓起来带走时,那个老头终于把匕首插了回去。
  “佛刚刚说。”老头无神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佛刚刚说你们三人都没有活路了。”
  ......
  婷护和胡娜被戴上手铐锁在一个高台上,台下是一大群疯狂的村妇,老头就坐在凳子上等待着黄昏的来临——那时候,血腥的献祭就会开始。
  “我们死定了对吧?”婷护已经哭干了眼泪,“他怎么能就这么...杀人呢?王饵明明只是想让他们走开而已...”
  王饵揉揉红肿的眼睛说:“他们是大洪邪教的教徒诶。他们被生存的压力丧失了对求真求实的信仰,既然连真实的东西都不在乎,他们又怎能维持人性呢?”
  “我想要他们死!”婷护气愤又悲伤,“王饵的死根本就是无意义的!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胡娜只剩下不断地摇头,她现在闹海中除了悲伤什么也没剩下。
  “我们应该治好你就送你离开大裂谷的。”胡娜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婷护安慰道:“没事的,这...”
  “都怪我...都怪我...”胡娜只剩下了自言自语。婷护再也没法安慰这个已经丧失神志的女人了。
  ...
  “献祭开始!”
  老头拔出匕首走到婷护面前,他用干瘦的手捏着她的脸细细的查看。不过一会,他就脱掉了婷护的衣服,并在她的胸口至腹部的部位上用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倒三角形,嘴里还嘟囔着:“下刀处不能偏移一分一毫,不能取出完整的胃是个大忌......”
  婷护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想象着刀子将自己的肚子剖开,胃被挖出来的恐怖情景,一时间连哭都哭不出来。老头完全不在意她的感觉,他只是擦拭着刀,反复的测量者剖切的角度,夕阳西下,他的脸被映的就像一个恶鬼。
  “佛!会普度众生!”老头对教徒们进行了最后的洗脑,“我们此次忠诚的献祭会感动佛!佛会引我们渡过一切难关!”
  “我佛慈悲!”众教徒说,“我佛慈悲!”
  刚从狼窝里逃出来就又入虎穴,婷护甚至开始有点感慨自己的运气了。不过事实证明,她的运气还蛮不错的。因为献祭很快就被打断,有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东西从裂谷中走了出来——它看上去像一坨巨大的肉,长着四个丑陋的脑袋,稀稀拉拉的毛散布在皮肤上。它两足着地走路像人,但是那庞大的身躯如此的不协调.......
  突然,这个东西解体了,它分成了三头死掉的食人兽和一个满身污血的男人,男人带着涣散的眼神,拔出被血浸透又干掉的烟点着,在数十人的注目下,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口有一口没的抽着,最后那支烟“吧嗒”一下从他嘴里掉在地上。从他的牛仔帽牛仔裤牛仔靴牛仔腰带牛仔转轮手枪牛仔背心可以看出来他就是关正,但是他已经丢了大半条命了。
  “在我拦住一百多头食人兽,杀掉它们的兽王,提着三头能咬死几十人的怪物后,”他吊着一口气,还要死命耍嘴皮子,“你们他妈就这么看着我,连碗水都他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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