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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平雪离开,罗迅再次行动,找到他上一次来的教学楼,也就是他与平雪先后殒命的地方,这一次,他没有直上天台,而是来到天台楼梯口观望了几秒,脚步辗转,在楼下寻觅到一处楼道角落的小教室。
他蹑手蹑脚走进去,轻轻关上门。
在关门的刹那,校园内隐隐约约的嘈杂声被隔绝在外,仅剩下他独自一人的呼吸声。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罗迅感觉有些紧张。
他平时嘴上功夫可以,在网上参与的骂战不少,加上本身就是写书的,打字速度了得,和人争吵时未尝一败,对手差不多都被他骂的头破血流,除了不带脏字外,什么恶毒话语都得用上。
现在不一样了,他准备真枪实弹的和人干一架了。
运气好,指不定能弄死对面几个人,运气不好,自己就得死。
虽然有“死亡回档”,但死亡的感觉终归不好受,那种沉入深海的窒息感,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老实讲,怕确实有点怕,紧张也是真的紧张,该做的事却是必须做。他有“死亡回档”,有这么一个堪称BUG的特殊能力,要是做不到即刻报仇的话,那就太对不起网上被自己骂哭的人了。
……
没过多久,躲在门后的罗迅听到人群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厚实的靴子踩在地上嘎吱嘎吱响,几秒钟后,嘎吱声变小,仿佛靴子的主人们在有意识压低声音。
是那些暴徒,他们来了!
为了消除心头的紧张,罗迅心头默默数着秒,大约二十秒后,根据声音大小判断,估计着暴徒已经走到天台唯一的楼梯口时,他拿起左轮手枪,打开保险,轻轻推开教室门。
为了避免开门时发出声音,他关门时没有完全关闭,只是虚掩着。
他现在的位置与要上天台的楼道并非直线,而是略带一点曲折,他在曲折的里面,暴徒们在外面,双方大约距离十多米。
随着暴徒一点一点出现在他视野里,他心跳的速度猛然加快,身体逐渐僵硬,更加紧张了。
但他没有退缩,平雪脑袋飞出去时的荒诞画面一直残留在他脑海里,那时,他以为自己在看一出滑稽的默剧。
一个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只是一把挥得快了点的长刀,就能轻易将其抹除……
这个仇,不能不报。
越到关键时候,罗迅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就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索性一咬牙,给下嘴唇咬了个血印子出来,利用疼痛唤醒自己。
这些引发暴乱与骚动,破坏公共设施,随意放火杀人的刽子手,都去死吧!
人渣,不值得手下留情!
他双手握紧左轮手枪,学着现实里警察举枪的姿势,扣下扳机。
击锤撞击,火光迸发,金红色的焰火于眼前炸开。
砰!
眼前好像变亮了一瞬,传响整栋教学楼的嘹亮枪声惊动了暴徒们。
他们循声望去,却没有发现人影,只有耳边残余的声音告诉他们,这里刚刚开过枪。
“你们三个,过去!”
一名手持长刀,蒙头遮面的暴徒淡然说道。
被点到的那三名暴徒没有丝毫犹豫,沉默的提着木棒与短棍冲向那边。
也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的时候,一把左轮手枪突然从拐角伸了出来,后方跟着一名嘴角流淌着鲜血,身穿正装的陌生男子。
他双手握枪,毫不犹豫的连续扣下扳机。
砰!
砰!
砰!
犹如白日惊雷,响亮的枪声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左轮与三名暴徒的距离不超过五米,再加上他们是笔直冲过来的,这种距离下,罗迅直接瞄准他们躯干,猛烈开火了。
这三名暴徒似乎只是普通人,他们身上既没有嚣张的气焰,也无法给罗迅带来沉重的压力,他们身上有的,只是一种愚昧无知的疯狂。
和持弩者,持刀者完全不同,上一次生命,罗迅哪怕与持刀者的对峙仅有几秒,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训练有素的气质,那种犹如身经百战刽子手般的冷静,即使在手枪面前也没有太多惊慌的反应,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还有持弩者,那家伙,更危险……
两朵血花依次绽放,罗迅用尽剩下的六发子弹,命中两名暴徒,他们吃痛的跌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虽然没有一击毙命,但子弹强大的破坏力仍不是人类脆弱的肉体可以承受,被命中躯干的他们,只感觉整个上半身都快裂开,鲜血潺潺犹如泉涌。
没有为这惊人的战果感到欣喜,暴徒共有三人,罗迅还有一名暴徒没有解决,而他现在根本来不及装弹。
在那名手持铁棍的暴徒过来之前,开完枪的罗迅毫不迟疑,撒腿就跑。
在他的计划里,就是先利用手枪解决几人,不管解决多少,能解决几个是几个,然后利用复杂教学楼复杂的环境,到处跑路。
他有手枪,犯不着和人硬拼,只要给他找到机会喘息,重新装弹,他就能再次摸过去干掉几个,接着又撒腿跑路。
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手枪的杀伤距离可比他们那些冷兵器长得多,唯一对他有威胁的,也就持弩者的十字弩,其他的,他完全可以利用距离优势慢慢磨死,一个一个把他们干掉。
当然,现实是现实,计划是计划,他也知道现实与计划的差距有多大,现在暴徒在学校才是优势地位,万一他们呼叫增援,让更多的暴徒赶过来,他还是得嗝屁。
而且,子弹的数量也不一定撑得到他解决所有暴徒,或许“进”不了几次,他的子弹就得打光。
还有体力问题,他的体力可能根本不够他跑那么久。
也有可能,他开了几枪后,这群暴徒就决定转移阵地,到另外的教学楼去……
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暴徒进校,这种危机时刻,什么都不做,原地等待只会死得更快。
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性格。
罗迅用尽吃奶的力气逃跑,身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完全不看,只管往前冲。
过了大约两分钟,他突然回望,发现后方空空如也,也没听见脚步声,这才靠墙而立,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这比大学跑一千米还累啊……
他感觉自己哮喘都快跑出来了。
但他来不及休息,颤颤巍巍地爬进最近的一间教室,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
嘴上的血液结了痂,他不自觉舔了舔。
同时,罗迅摸出腰后的子弹袋,由于手被汗水浸湿了,他先是把湿漉漉的双手在衣服上擦干,然后才拉开拉链,一发一发的给左轮手枪装弹。
第一次尝试还行,敌人也成功甩掉,可以打第二次“游击”了……
他既感到轻松,又觉得忐忑,情绪虽然矛盾,却对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影响。
“你手枪哪里来的?”
“自带……”下意识回话的罗迅声音一顿,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他转动僵硬的脖子,一点一点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一个戴着白色面具,好整以暇的人影坐在学生桌椅上,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学生似的。
女的……
声音是女的,这家伙是个女人!
他猛的站起身,单手一甩,合上转轮,连地上的子弹袋都来不及捡,撒腿就跑,准备利用自己离门近的优势,夺门而出。
他没有自大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后发先至,用手枪瞄准对方。
以他的射击熟练度,手枪从瞄准到开枪,至少得好几秒,这点时间,对方的弩箭说不定早就射出来了。
妈的,像个鬼一样,这让人怎么瞄,手都在发抖!
为女人无声无息坐进教室的行为感到震惊,他匆忙迈开脚步,彼时,呼啸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噗哧一声穿透他脑门。
人体最坚硬的大脑骨骼在弩箭面前脆的像张纸,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接着从罗迅额头伸出半截,大片红白色的血肉被箭头带了出来,晾衣服似的挂在箭杆上。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连惨叫都做不到,直直倒在地上,身体不住抽搐。
“就这?”女人单手托弩,冷笑一声。
……
“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逃命?”
罗迅睁开眼,首先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