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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县见死恨难救,琅琊山中遇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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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已入夏,顽空骑着飞黄马,迤逦而行,见——清新天气爽,池沼芰荷生。梅赶淋梢壮,麸随巽里成。草香花落处,莺老柳枝横。江燕携雏习,山鸡哺子更。斗南当日永,万物伴光腾。
  不多久,他路过片畿野(注:田野),见位老翁正勾腰锄地,遂朗声问道:“老丈,贵方可属琅琊郡内?”老翁停下活路,瞅了瞅顽空,道:“此乃薛郡,前头便是邹县,琅琊郡在东边哩!”顽空道声谢,忖道:“还于县中歇歇脚,再趱行(注:赶路)不迟。”想罢,他缘路入了这邹县,寻间食肆,叫上俩饼,讨些水,吃将起来。
  有顷,听得街头罗唣,顽空望去,发见有官差正押着名老者,引得旁人指指点点。顽空一时好奇,却听对桌老伯嗟叹,顽空即问道:“老伯识得他?”老伯道:“他啊,乃前朝儒生,早年于此授书业,如今......唉。”老伯左右看看,到底没把话讲完。盖秦律之下,不得私议政治,老伯遂有所顾忌。
  顽空听罢,方晓得是亲家(注:指同属百家)遇难,但见他一抹嘴,溜撒窜上街,辄听官差喊道:“此人擅藏诗书,私传禁学,罪无可赦,以儆效尤!”有的百姓蔑笑道:“真个活该。”有的则喜道:“杀头!杀头好看!”原来,这些百姓平日除了吃喝拉撒,便是农作服役,杀头这样的光景,反当作了乐子!
  顽空心头来气,一个跟头翻拦上前,咄道:“尔等速速放人!”官差一愣,恶狠狠道:“那来的小娃娃,胆敢阻碍公务!”说罢,就去逮顽空。顽空不屑,运转《回阳功》,腾身一踢,将其摆翻在地。“武人!他是武人!”余下官差一惊,纷纷抽刀,一拥而上。但见顽空踩轻功,扑转腾挪,冲拳鞭腿,三下五除二,尽收拾他们倒地。
  顽空拾把刀,将老者缧绁(注:绳索)斩开,道:“前辈,我们走!”老者兀自诧愕,不想,竟有人来救他,且是个小娃娃?!老者被顽空拽一截(注:带着跑),怪道:“你是......”顽空道:“我乃道门中人,见前辈有难,遂行搭救。”老者闻言,彻底回过神来,慌到:“书!书!”旋见他甩脱顽空,竟望原路去了。
  顽空见状,呼道:“前辈!”忙跑去拉他,道:“你不要命么?”老者急红了脸,道:“再不去,俱烧光了!”说毕,更不顾顽空,连跑带跌地往回赶。“这......”顽空无奈出口气,只好跟去护其周全。
  于是一前一后,二人到了间院子,见院中有个小吏,正于火盆里烧东西。“啊呀!”老者怪叫声,冲上去,就要徒手从火中取出残物。至于那小吏,还未反应,即被顽空一拳打晕。“不可!”顽空见状,疾上前,一脚踢翻火盆,脱下衣衫,扑灭了火。老者跪趋于地,捧着烧黑的简牍,全不顾手被烫伤,颤哭道:“弟子不肖!弟子不肖啊......”
  “前辈,莫哭,尚有几卷完好。”顽空见一旁搁着几卷不及烧的简牍,递上宽慰道。老者闻言,这才收了泪,忙夺过书册来,查检损耗。这时,忽听院外动静,旋闯进个官差来。顽空暗叫不好,却见老者将手中的书册赍给顽空,道:“你会武功,携上书跑。我有位弟子,不日将来院中,千万把书给他!”说罢深执一礼,径朝官差去了。
  “前辈!”顽空捧着书,一时无措,“走!”老者喊道。却见院中官差愈多。顽空一咬牙,恨口气,遂使轻功,跳上房头遁走了,留下院中的官吏骂骂咧咧不题。
  两日后,月色皎洁,见小院偷溜进个人。屋内,顽空闻觉动静,遂往查看。原来,顽空守诺,待差卒走后,便藏身院中等候,这夜,果等来一人。那人见顽空出来,吃一吓道:“你是人是鬼?”顽空反问道:“你可是屋主人弟子?”闻言,其人惊道:“你怎晓得?”他以为果撞鬼,惕怵看向顽空,汗毛直立。顽空见状暗笑,遂把事故表白。
  听罢,面前的青年不觉滴泪,道:“老师,却是我害了你!”顽空闻言好奇,问缘由,青年叹道:“老师年长,欲传衣钵,两年前,与我凑巧邂逅,遂教我从他学业。争料,前些日,被家父发见,十分动火,便揭发了老师去。”说罢,又是一阵伤怀。顽空闻言嘿然片刻,道:“我把书卷与你。”便转身回屋,取了东西来。青年接过,再三作谢。
  顽空忽问道:“这早晚,你来此何事?”青年一拍脑,道:“我此行,特来取老师余下藏书。”说罢,便见他从屋后寻来锄具,望东厢的一株古树下挖将起来。不多时,一个布囊被他掘出。目的既集(注:成功),青年遂与顽空作别,行前,顽空又问道:“你可知前辈受刑之日?”青年哀道:“老师明朝午时弃市。”顽空闻言,心头俄生了打算。
  翌日,顽空如时去往刑场,他混迹众人堆,戴顶草帽遮掩。只见正中,那位老者跪缚,一傍刽子手蓄势待发。顽空再一觑,后头正坐着一人监场,观其打扮,正是青龙卫!左右尚有两名黄龙卫协同。顽空暗叫不好,师傅曾提过护龙司(青龙卫等所在机构)的利害,而他到底是个准二流,对上两名黄龙卫已颇麻烦,莫说再加个青龙卫了。
  就在他前后思虑之际,午时已至,刽子手扬起了大刀。老者面色从容,要说唯一的遗憾,便是烧掉的两卷书,此外,皆已托付。顽空已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骤听老者高吟道:“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余音未绝,斩令已下,“噗通”人头落地。“呀!”围观群众惊呼,纷纷凑近看,一脸心满意足。
  顽空呆伫原地,张着口,半天吐不出个字来,道心莫名起了波动。他紧捏双拳,沉下面。已而,拳松开了,见他车了车草帽,转身默默离去。到得县外,却见飞黄立于树下。原来,自顽空救走人后,官差来捉它,飞黄蹬退来人,溜撒奔出县郊,等候顽空。飞黄似察觉顽空萎靡,便上前舐了舐他,顽空微笑,抚其头道:“好马儿。”良久,顽空深吸口气,心头纯固,道:“走,我们上路!”说罢,翻身上马,望东而驰。
  数日后,顽空打问,终是到了琅琊郡。他又行一日,抵至琅琊台,见座好山:
  云雾涵峰顶,潺湲涌涧中。百花香满路,万树密丛丛。梅青李白,柳绿桃红。杜鹃啼呖已春暮,紫燕呢喃社早终。嵯峨石,翠盖松。七里观台越王迹,临绝东海建朝宫。千矶竞秀如排戟,万壑争流远浪洪。
  盖此山滨(注:水边)海,形如台,在琅琊,故曰琅琊台,乃越王勾践入霸中国之所都。顽空按图索骥,巴山越岭,寻到地方,竟是处悬崖。他望下探头探脑,隐约见个山洞,正思想如何下去,偶见一旁有几根藤蔓,便上前试扯,以为可行,方缘蔓而下,径入了山洞。他用燧石打亮火把,缓缓进前。
  “奇耶!奇耶!”他愈深入,见一傍石壁上有荧光亮起,仔细一看,却是种怪石。他又行不到半个时辰,渐觉渐宽,来到间石厅,见有扇石门拦住去路。顽空上前推门,可即便功力全运,石门依旧纹丝不动。弄了半晌,顽空气喘吁吁道:“这图只教我来,可未说如何开得门。”他琢磨一番,发见石门上有处凹槽。
  “想是要填上某样物件,方能打开。”顽空心道。辄见他坐下思忖。不一和儿,他似有所想,旋取出浮尘来看,竟于底端发见颗玉珠!他拿去比了比,大小恰当,不禁欣喜,稍费劲,便将玉珠抠了下来,上前放置。“轰隆隆!”听得石门转动,缓缓开启。。
  顽空欢喜进入,顿觉光芒刺目,他虚眼看,见副花香蜂竞采,果熟鸟争衔的光景,顶上天窗正洒进阳光。顽空暗暗咂舌,以为到了仙人洞府。这时,听前方动静,骤见迎面闯来头怪物!——灰熊般大,狮头鹿角,遍体鳞纹,色青黑,颔下有髯。
  顽空那里见过此物,被唬得运转《回阳功》,飞身望回跑,不料,石门业已合上!顽空心头叫苦,就不该如此贸然闯入。那凶兽看似笨重,脚力颇疾,三两下追上顽空,顽空一面后退,道:“你......你别过来!”怪兽却兀自逼近,距顽空三尺停下,斗大的双眼死死盯住他。顽空攒眉闭目,道:“惨了,惨了!师傅,徒儿要被你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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