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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才从山洞外面失魂落魄的回来，突然听到里面传出的吵杂以及鲍尔各种蛊惑人心的说辞。
他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见到眼前的一幕让他牙呲欲裂。
他大吼一声，“住手！”
山洞内格外凝重的气氛突然为之一滞，众人表情略有凝固的抬头，恰好看到洞口棕色眼睛、黑色短发的少年。
有人喃喃道：“他，竟然没跑？”
他们的脸上齐刷刷变了颜色，“苏衍他竟然还敢回来？！”
苏衍脸上挂着寒霜，蛮横撞开其他人的阻拦，快速走到白可卿他们身边。
他皱着眉头低声道：“你们没事吧！”
白可卿放松警惕，像是松了口气，她没回答。
奎恩脸色复杂，低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们都要被人群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在外面转一圈的时间，你们就要被人群殴了一般。”苏衍语气稍有不愉。
奎恩迟疑了一下，当即把之前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苏衍，苏衍的脸上的表情从不愉到羞赧，再到震怒、杀意、冰冷直到脸上面无表情。
最后，他长吐口气，对巴鲁巴认真说道：“谢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巴鲁巴淡然道：“我倒不是很在意你的这个人情，现在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只要你一天不把仪式的经过解释清楚，他们一天就不会让你好过！”
苏衍点点头，“这点我明白。”
他语气一顿，对巴鲁巴意味深长的道：“不过……很快你会在意我这份人情的。”
说完，苏衍朝着众人的方向走去，徒留巴鲁巴回味他最后的话。
“别想了，很明显是外面有情况。”奎恩路过撞了一下，意有所指，他低声道：“他才从外面回来。”
巴鲁巴这时回过神，不动神色的点头。
苏衍走到其他人的前面，冷着面容大声道：“为什么？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原本只想救你们，却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如果有问题，你们完全可以朝着我苏衍来，为什么要找上其他人？！”
“说起丧心病狂，谁能狠的过你？！”柏博罗面对苏衍，此时带着几分阴霾，“故意和我们说起消除激素的方法，设计和我们签契约，让我们进入魔法阵，最后甚至还想弄死我们，这都不是你的手笔吗？”
“没错，仪式过后我们都差一点死掉。”
“苏衍，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除掉我们让你们考核更加顺利？简直痴心妄想！”
“……”
鲍尔大声道：“不用和他说这么多，苏衍，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仪式是不是有问题！”
其他人一言一语的渐渐都闭嘴了，他们盯着苏衍，想看他会怎么说。
鲍尔十分刻意的说‘有问题’这个词，因为它涉及的尺度很宽泛，只要出点意外，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有问题。
苏衍冷眼盯着他，随后，他轻吸口气，果断道：“是！”
顿时，哗然一片！
尖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若不是有柏博罗、鲍尔这些人压着，恐怕愤怒的考核者们会立刻冲上来围杀苏衍，这让奎恩看的都一阵心惊。
苏衍眼中无惧色，他大声道：“仪式确实有问题，我敢直接告诉你们，就不怕你们事后报复我！”
随后，他神情复杂的道：“实际上，我最开始就只是想教你们方法，然后离开这里。收取金纳尔也只是听到乌恩的等价交换，才想到的仪式，我被贪婪遮蔽了心眼。诚如你们所见，现在仪式已经失败了！”
一旁打酱油划水的乌恩脸色一变，连忙往后缩了缩，把自己当成一个路人。
有人叫道：“你说谎，如果仪式失败，当时我们就不会有痛不欲生的感觉，我们确实像要死掉的。”
“那你死了没有！”苏衍立马冷笑着反驳。
那人硬起脖子，想反驳回去。
苏衍却喝道：“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你死了吗？你身上缺了零件吗？你的灵魂被收割了吗？都没有，那你为什么比我还要肯定仪式是成功的？莫非是你执行的契约仪式？”
他看着众人，眼神凌冽，“如果仪式成功，你们现在早死了，根本不会有人活着和我说话。”
“想知道为什么？可以，因为这个仪式的全称就叫做‘献祭交易’！”
山洞中回荡苏衍冷漠和讥笑的声音，其他人如坠深渊。
……
试炼之地。
几个穿着学袍的巫师学徒在平原、林地中纵身飞驰。
前方，他们每当在遇到一个考核者的时候，会立即停下来，然后沉默寡言的扔给他一张纸条随后离开。
考核者看到纸条内容以后，表情不一。但俱都出现惊讶、愕然的神情，有的更是神色匆匆，或者脸色大变。
这个场景在试炼之地各个角落都有出现，随着时间的流失，考核者如同万江归源朝着一个方向疾行。
在试炼之地偏东南部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凹陷深坑。
在深坑处，有一条溪水贯通南北，清澈逶迤。
溪水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有的硕果累累，有的奇形怪异，鲜艳欲滴。
此时在深坑边缘，一个相对空旷的土丘。
这里零零散散站着不少身穿长袍的人，他们有的面容模糊，站在排前，那是正式巫师。
有的身上罩着一件学生长袍，那是进修的高校巫师学徒。
“希克斯校长，通知那群考核者真的有必要吗？如果连这么简单的考试都无法通过，根本没必要留在我们学校。”一个带着白骨面具的黑色长袍男子沙哑中带着怪异的声音冷道。
在他身边是一个梳妆整齐的中年巫师，举止间有板有眼，流露出严厉和肃穆。
“柴格沃夫，虽然你所说的同样是我想的。但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容我们慢慢进行考核了。
次元界同化风波才刚刚结束，这里将会吸引很多未曾来访的巫师势力的目光。而王国上层更希望我们赶紧结束考核，以免这些学生发生‘意外’，然后，以此为借口让王国被其他势力指责。”
“我明白。”柴格沃夫回应，他顿了一下，用它极具特色的沙哑声音道：“只是这次进入圣索石的学生中，我希望我有优先挑选学徒的权利。另外，我听说那人的弟弟这次也是考核者中的一员？”
希克斯沉默了一下，加重语气强调道：“没错，但你们别忘了，他并没有死！在你有所行动之前，最好先思考。否则，我会很遗憾失去一位优秀的同事。”
柴格沃夫这次没有说话，反而在面具后面发出阴森、刺耳的笑。
他的笑声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在另外一侧的学校代表着中。
略显精干的老者此时也有些愁眉不展，“谢尔曼，你一直是我最看好的年轻巫师，未来很有可能做出一番成绩，可你的巫师智慧都去哪里了？！你怎么敢当众质疑‘绯红诗人’霍尔德阁下？”
“我那并不是质疑，而是询问！”青年谢尔曼巫师着重强调着语气回应。
科洛夫叹口气，“好吧，我就算你是询问，可当初布置幻术秘境的幻术侧巫师也并非只有你一人，为何你要出这个头？！”
谢尔曼此刻的目光里也透出暗淡，“抱歉，校长，我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科洛夫揉着太阳穴，有些失落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是有责任的。当时发现空间异常，只想和希克斯、彼得赶紧把祸患甩出去，随手立下个幻术秘境先用着，没想到事后变化那么快，更没想到这事会被霍尔德阁下盯上！”
科洛夫慎重道：“负责幻术节点的孩子们都没事吧？”
谢尔曼勉强打起精神，想了想道：“除了几个年轻学徒被当时的场景吓住受轻伤以外，我们普林斯特没有其他伤员。”
科洛夫点点头，他头疼道：“行了，不说这个。现在考核速度加快，估计很快就会分出今年的合格学生。等下你就负责监督东南三区山地区的安全，如今王国上下都被人盯着，这里千万不能出事。”
谢尔曼沉默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