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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了一波，江淮试探出一点节目的尺度，也安心地当起观众。
甄帅开了个好头，评委们也很给1号面子，不高不低地打了分数，最后平均分上了90，进了一班。
接下来的打分持续走低，80分档一个没有，70分三个，60分七个，60分以下十几个！
现场气氛愈发紧张，选手们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这也太严格了吧？我觉得刚才鑫栋那一队表现没那么差吧？怎么才给不及格？那我岂不是也危险？”
“快录30个了吧？三分之一的人才给一个90，是打算单人成班一对一辅导？不是说要建男团？一个人也能成团？这也太那个了。”
“丁豆打分也太低了吧？不是说他人很好？他一个跳现代舞的懂唱歌吗？打分不公平吧？”
“徐兆林说话也太直接了。仗着他有点小名气，就这样挑刺，来这找优越感了？咱们要是有正式艺人的实力，早出道了，还来参加什么选秀啊。”
……
各种抱怨层出不穷，窸窸窣窣嗡嗡不停，吵得江淮脑袋发胀。
所以说，正常人才是最幸福的，过于耳聪目明，就要承受超出一般的负担。
就如同嗅觉发达的人，要经常承受各种臭味的暴击。
更像是，他如今远超普通人的帅气，给他招来几乎不间断的镜头。
真有些不堪其扰。
江淮坐得随意而不随便，端正而不拘束，脸上表情也管理得当，不叫镜头拍到任何一点失态，就算节目组想恶剪，镜头也不至于太难看。
江淮听着身后那些议论，心里暗暗叹气。
这些孩子们还真是单纯得可爱，不知道有收音吗？后期再配上字幕，真就火了。
“淮哥，好累，我想上厕所。”
文睿坐得屁股难受，拿手捂着嘴小声问江淮。
江淮瞄他一眼，再看看边上安之若素的胖子。
好吧，那位很可能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只不过练习了一手睁眼睡觉的绝活罢了。
“行，我跟你去，咱们跟导演请个假。”
江淮小声答应，叫醒胖子，冲现场导演招手请假，很快获得批准。
一出拍摄大厅，文睿就长呼出口气，手臂搭上江淮肩头，要他拖着走。
“这里也有摄像头。”
江淮小声提醒，身姿笔直地拖着人往厕所去。
文睿懒洋洋唔一声，像是条大号萨摩耶一样黏人。
“拍吧，敢把小爷拍得不好看，小爷就把带子买下来。”
江淮失笑。
好吧，你壕你任性。
三人拖拖拉拉进了卫生间，文睿一下子活泛起来，伸胳膊踢腿就来了套舞蹈动作。
“咦，我没忘动作啊。”
文睿一脸惊喜，随即吐槽：
“没想到录节目这么无聊。那些选手演得都什么玩意儿，还没咱班元旦晚会热闹呢。好家伙，这俩小时坐得我，屁股都麻了。”
江淮解了个手，哗哗冲水，打开隔间的门出来去洗手。
“第一期人多，录制时间长难免。按照目前这个进度看，大概得到晚上捌九点了，还有得熬。”
胖子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眼神贼兮兮在江淮身上转一圈，突兀地笑一声。
江淮挑眉，询问地看他。
胖子噗嗤噗嗤一个人傻乐半天，终于忍不住凑近了跟他告密：
“咱班学委知道吧？总对你阴阳怪气，还爱抢你女朋友那个，刘明！”
“我没女朋友。”江淮纠正他的语病，抽出纸巾吸水。
胖子嘿嘿呵呵乐个不停，浑身肥肉直颤：
“对对，是你的爱慕者。昨天我不是跟我家母上大人去了个晚宴嘛，觉得无聊就想去花园里头练两遍舞蹈，不小心遇见这货了。”
“他搁那跟七班班花谈分手呢。八十五分美女，你肯定也不记得，这不重要。”
“重点是，这俩翻起旧账来，居然还是幼儿园校友！跟你同个班的！”
“七班班花说，看见那小子午睡掀你裙子，然后跑去厕所哭了一中午。她也好奇，也偷偷掀开你的小裙裙看了看，然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胖子乐得眼泪都出来了，看着江淮那张尴尬的脸，挣扎着说结尾。
“然后俩人为大小问题吵了一架；接着又吵因为掀裙子这事被老师骂以及家长男女混合双打的悲惨历史，到底是谁的责任；还有刘明是否旧情难忘，对你因爱生恨，并且怀疑他弯了，噗哈哈哈。”
胖子笑得直不起腰，比出一个大拇指。
“淮哥，牛逼！”
江淮无语至极，难得得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这都叫什么事！
厕所门打开，进来一个矮个子练习生，见着俩人古怪的姿势，小脸唰得红了，90度弯腰退走：
“对不起，打扰了！”
弹簧门呼扇两下，带起阵阵微风，空气芳香剂以及厕所气味愈发明显。
胖子笑声戛然而止，拄着膝盖，仰起一张笑得憋红的胖脸，抬手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喘着气骂出一句文睿的台词：
“卧槽！这小破孩跑什么？什么对不起打扰了，他都脑补了些什么？这特么是厕所，厕所能干什么！”
江淮心累地叹口气，伸手推开他那张容易引人误会的大脸，突然觉得代沟这种事情，真不是穿越了就能解决的。
他跟胖哥？这得多重口！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啊！
文睿上完厕所出来，慢慢悠悠洗手，冲陆续跑进来的练习生胡乱点头打招呼，亲热得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谁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人家的名字。
“怎么了？瞧你俩这是有事啊。”
胖子尴尬地捧水洗脸，一摇头甩得水珠四溅。
“没！我俩能有啥事，想什么呢！”
文睿讶异看他一眼，当他是紧张才反应这么大，笑笑没说话，也安安静静洗手。
“真二真小三真小四，你们哥仨聊啥呢？真大呢？”
坐他们后排的练习生嘻嘻哈哈出来，挤眉弄眼起外号。
真二，哦不，江淮仔细打量他的脸，严肃道：
“这位兄台，观你印堂发黑，恐有漏财之祸，随身携带的小宠物一定要关好了，轻易莫要示人，否则有飞出鸟笼离家出走之虞，切记！”
那人脸色唰地难看下来！
“你咒谁呢？！”
他同公司的练习生赶忙拉他，小声提醒：
“你裤链忘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