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志向

　　第三原罪——平庸；
　　当你梦想到达星星时，坠落时可能到树梢，当你目光只及树梢时，你连星星是什么样都看不到。
　　有一个笑话，讲的是一个人少时，方便面比较少，当他吃方便面时，就梦想要是每天都能吃到方便面那就好了，可没想到，过了若干年后，他在大城市漂泊，经常要以方便面充饥，这时他想到少时的梦想，满目是泪，上天竟然让他的梦想成真，可他只觉得悲摧。
　　目光短浅，随波逐流的人，当他们千辛万苦达到他们的目标后，才知道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另外一件事是，当柏杨先生看到印第安人的陶罐，五百年来没有丝毫的变化，连涂饰都一模一样时，他流下了泪，他看到印第安人的灭亡。
　　昏君和奸臣对人类历史的危害只是暂时的，可平庸能让历史沉寂数百年，甚至数千年。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雄鹰渴望蓝天，
　　河流渴望大海，
　　燕雀那里知道，蓝天才是雄鹰的归宿，
　　死水那里知道，大海才是河流的归宿。
　　马森放下笔，正在思索，这时，韩琳走了进来，她有点哀怨的道：“马森哥哥，好久不见你了，你是不是有了杨芸，就不理我了？”
　　马森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抬手轻轻在她俏鼻上刮了一下，笑道：“小脑袋想什么呢？你就象我妹妹一样，我怎会不理你呢！”
　　韩琳一听就高兴起来，道：“那就好，你在写什么，是不是情书？？？”说完就趴在桌上看起来。
　　马森微微笑着，仍她看。
　　“马森哥哥，你太厉害了，我就是崇拜你，写的太好了，”韩琳看完喊道。
　　“就是啊，我就你这一个崇拜者，你说，我能不理你吗？”
　　马森道。
　　“谁说的，我的好多姐妹都崇拜你，”韩琳欣欣道。
　　“那我可受宠若惊，”马森笑道。
　　“好，下个月我生日，到时就让你见识一下，”韩琳道。
　　“那我一定参加，给我们的小公主祝贺生日，”马森道。
　　“就这么说定了，来，击掌为誓，”韩琳伸出小手道。
　　“好，”马森轻轻在她手掌上一击。
　　看着韩琳兴高采烈的走了，马森欣然笑了。
　　与园艺专科学校的围棋擂台赛第二阶段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马森只好先到美女老师那儿请假，还得到了美女老师的赞扬。
　　吃过晚饭，马森对杨芸道：“明天我要去园艺学校参加围棋擂台赛，你跟我去吗？”
　　“我不去了，我又不懂围棋，你好好下吧！”杨芸略一思索道。
　　“我是怕你一人孤单，才叫你去的，”马森有点哀怨。
　　杨芸轻叹一声道：“爱和厌倦，是人生的两大神秘，我怕我老缠着你，你会烦，甚至会厌倦。”
　　马森听她如此说，上前轻轻抚摸着她如凝脂般温润的脸，柔声道：“我也许会厌倦很多，可对你绝对不会。”
　　“假如有两条路让你选，你一定会选择那条通向非凡的路，雄鹰就是要在蓝天上翱翔，你去吧，不用太担心我，当你累了或是受伤了，我这里就是你歇息、养伤的地方•••我会等你，”杨芸眼睛清澈如水。
　　马森不禁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心中一片寂静，只有头顶的星空依然耀灿，此时无声胜有声。
　　跟常林这样的高手对局，马森也期待已久，当常林白棋第一手放到他黑棋一侧，他马上选择了对角星的古谱布局。
　　当年马森喜欢围棋，是由于喜爱古代文化，因此他学棋是从《当湖十局》、《血泪篇》这样的古棋谱开始的，故棋风讲究力战，而大多数业余棋手都是从学日本围棋理论入手，对中国古代布局多不熟悉，正因为这点，马森精心准备了对角星的古布局。
　　果然，常林没想到这点，再加上马森抱着拼对方的心态，每步棋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拼命着法，常林一个漏算，竟让马森屠了条小龙，到中盘时，局面马森占优。
　　可此时方显出常林的功力深厚，在官子阶段，他算路精细，着法得当，最后竟进入极细微的局面，胜负只在半目左右。
　　当郑师数完子，马森以半目惜败。
　　常林长舒一口气，道：“好厉害！差点让你横扫！”
　　“还是常老师厉害，这棋都让你给一点一点扳回，”马森有点遗憾的道。
　　“是差一点，不过，不错，马森你这次已完成任务，”一旁的郑师道。
　　第二天，在围棋室多了一个人，马森一看是苏文。
　　郑师道：“为了参加一年一度的全省大专围棋竞标赛，我们校围棋队需要培养一位女棋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苏文。”
　　苏文笑道：“请大家多多指教，我只是刚会下。”
　　吴波和张学文点点头，赵旭则道：“是个美女奥•••我记起来了，跟马森一个专业的，还是学生会干部呢！”
　　苏文微微一笑，便倒了一杯茶，走到马森面前，恭敬的道：“师傅，请喝茶！”
　　马森一愣，郑师道：“她跟你是一个专业的，你教起来方便，再说你已下完棋了，有时间教她。”
　　马森这才明白，接过茶，喝了一口，道：“其实以我的棋力教你有点勉强，我们互相学习吧！”
　　苏文有点诡秘的一笑，道：“以后我就是你徒弟，你可要爱护我、帮助我，不许欺负我。”
　　“我哪里敢，”马森被她笑的有点发毛，忙道。
　　吴波和常林这盘棋是一盘纯粹比功力的棋，最后常林到底功力深厚，以两目半获胜。
　　接下来，张学文也没挡住常林，中盘负。
　　接连输了三盘，大家都知道形势变得已非常严峻，回去后大家经过仔细的复盘，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常林功力深厚，要是跟他拼实力大家都逊一筹，尤其他官子功力精深，因此要赢他只有跟他对杀，局面越乱，我们才有胜机，到底围棋博大精深，变化之多可跟宇宙之浩淼媲美，连日本棋圣藤泽秀行晚年都说，“对围棋我也只懂一点点。”
　　第二天，马森一直睡到中午，直到杨芸中午打了饭，才在杨芸“大懒虫”的吆喝中起床，吃完饭，马森泡了杯茶在那歇息，杨芸则到旁边水房去给他洗衬衣，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室友们都出去了。
　　就在这时，苏文拿着围棋走了进来，一边在桌上放围棋，一边道：“师傅，来教我围棋。”
　　马森喝了口茶，悠悠道：“那好，我就先说说围棋吧，我个人认为围棋是世上最深奥的东西之一，它包含想象与现实的统一，就象人生一样，即有命运这样模糊不可确定的问题，又有生存这样现实而确定的问题。”
　　“奥，说的就象哲学一样，有那么深奥？”苏文被提起兴趣，问道。
　　马森道：“那我就具体说说，围棋不但是计算，而且还需要想象，就拿布局来说，它完全是想象力的体现，布局可以说没有最佳的布局，只有自己喜欢的布局，这里多用的词语是“可行、可下、也可”这样不确定的概念，而当围棋进入对杀和官子，则是计算力的体现，可以说是锱铢必争，但这也不是单纯的计算，它还牵扯次序的先后、全局的大小，这些战略性的问题；同时，棋还会应不同的形势而发生变化，同样的棋形，有时叫“厚”，有时又变成“重”；有时叫“薄”，
　　有时又是“轻”，这些不但要有战术性的计算，还要有战略性的想象和判断，因此围棋是东方智慧的完美体现，它的变化犹如宇宙般浩淼，当国际象棋的电脑高手“深蓝”能跟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战成平手时，围棋的电脑高手却连业余棋手都不如。”
　　“想象力是人类跟机器和其他生物最大的不同，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围棋的奥妙，”苏文点点头道。
　　马森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杨芸，有点炫耀的道：“你看我讲的怎样？”
　　谁知杨芸嘴一撇，调皮的道：“我早知道你的才华。”
　　把马森看的又爱又恨。
　　这边苏文本沉浸在马森刚才的讲话中，此刻看到马森的表情，心中一气，道：“今天就学到这里，我走了。”
　　马森一愣，随即道：“也好，你先找几本围棋书看看，最好能多打谱，体会一下前人的着法，我这里有本《当湖十局》，你拿去看看。”
　　“不了，郑师早给了我几本《围棋入门》”，苏文淡淡的道。
　　“先看《围棋入门》那也好，”马森只好道。
　　杨芸看着苏文走了，对马森道：“你真是个傻瓜。”
　　此刻马森也知道自己只好当傻瓜。
　　杨芸明眸盯着他道：“你真看不出，苏文喜欢你。”。
　　对付杨芸马森就有办法了，他上前摸着杨芸柔嫩的脸颊道：“我就是个傻瓜，我懂你就够了。”
　　杨芸被他亲昵的动作和话语，弄的满脸通红，低着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