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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半天?我都接了好几个电话了,还不见你回来。”吾若梅收起来手机,手机在它手心里揉来揉去,好像还有点不舍。
曲春华把小红车放下,本不想提遇到保险公司发传单的事,可被吾若梅这么一问,一着急,不由地说:“嗨超市门口两个保险公司的人,非要问……”
”你不搭理它们就完了,还要什么传单。”曲春华手里的传单,像一只小麻雀,被吾若梅说得向身后躲着。最后,干脆揉把揉把塞进口袋里。
“不是,人家把单车给我先用了。周边找不到单车。有个…….主管,心眼不错,让两组员把仅剩的单车给我用了。”越是紧张,却越是想说的圆滑些,就把中年女人主管一个人,说成了两个人。
吾若梅没再说什么,她看着小红车,露出微笑,把几包塑料袋放在车前框,忽然笑了。她一定是又有了和曲春华有共同语言的话题,否则,不会这样。果然,吾若梅扶着车把,轻盈地倒替着甩甩胳膊,说:“你来骑着回吧。”
“不行,这么沉,不好骑。”曲春华本来想说两人一起步行推着走吧。一起走,也许可以当当吾若梅的听众。吾若梅并非老是对曲春华板着脸。一遇到老家的一些事,她觉得曲春华才是最好的述说对象。他俩对有些事有些人,有惊人的共同认识。
果然,吾若梅扶着单车,和曲春华一前一后刚走出两步,吾若梅就说:“刚才是牛素琴的电话。”
“牛素琴?她不是和她老公离了么?”曲春华顿时兴致勃勃,“不是又找了一个么?”说着,嘴角扯着老大,显露出不知道往哪儿放两张嘴唇的样子。他相信,大部分中年往上数的男人或者女人,对同龄人的离婚再婚都特感兴趣。
“唉,又找了一个,这两天要结婚了,我……”
”这两天要结婚?我操。”不知为什么,曲春华不由地想说句脏话。好像不这样,就不足于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吾若梅高兴地说:“嗨,来过好几次电话了,想让我回去参加婚礼。老么咔嚓眼的了,还……”
“就是,老么咔嚓眼了,还又,新找的是哪的?”
“好像是什么研究所的,不知道。”嘴里说着不知道,却又想说下去,吾若梅说:“刚才电话里还说呢,康谦又找她了。”说着,又突然问,“圆圆几点回来?我们其实应该在地铁站口等等她。这孩子,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
曲春华没料到吾若梅会转到圆圆,其实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圆圆:“她没说几点回来。”他还想转到牛素琴身上,却又不好意思。两人尴尬了几分钟。还是曲春华忍不住了,又问:“牛素琴让你回去,大老远的跑啥跑。”他想引导着这个话题说下去,“那么大了,还举办啥婚礼呢。自己家里聚聚就算了。要不就旅行结婚也行呀。”
总算吾若梅又转回来,说:“就是呀,我告诉她了,上回就告诉了,可还是来电话。”
“那有什么用呢?”也许曲春华脑子迷糊了,也许没话找话。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想表达什么。
亏的吾若梅了解他,她并没有丝毫的腻烦的表情。平静地说:“她主要意思还不是邀请参加婚礼。主要心思是问我,康谦老找她,她该怎么办。”
曲春华脑子慢点,压根意识不到也无法理解女人之间的想法。他马上不悦道:“那人也是,真没意思。离婚就离婚了,而且也老大不小了,她们两人,比咱们小?比咱们大?”曲春华早以前就知道牛素琴两口子年纪要小三两岁。现在他明知故问,纯粹是兴趣所驱。
“嗯?”吾若梅却似乎反倒被提醒了一下,马上叉开话,“要知道这个,也真是。”看得出,她好像不太愿意提及年龄问题。但他对牛素琴还是有兴趣的,“嗨,就是,康谦那人就不怎么样。人家都要结婚了,又来找人家。”
“为啥要找牛素琴呢?”为了让吾若梅说的轻松点,曲春华让她把手里一个小塑料袋也放到车子上,”
“没事没事,拿着不沉。她,康谦可能是后悔了吧。早干啥去了?”她把曲春华想说的话也说出来,“太缺德了。出去和别人胡混了半天,发现别人不可能是真心,才后悔当初,有回来找牛素琴来了。要干啥去了。现在牛素琴要结婚,他来捣乱了。”
曲春华听着听着,似乎触动了某根神经,突然变得有点激动:“这种人人品就比较差,不然的话不会干这种事。那康谦找到那女的,后来咋样了?没和康谦好?”
“也许是甩了他了吧。”吾若梅把甩字说的很重,“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他对人说,追不上她不罢休,迟早能弄到手。”吾若梅顿顿,她在体味自己的用词是否恰当。然后,没等曲春华回话,手机又响,她一看,马上接通,“宝贝,你现在在哪儿呢?”
曲春华从吾若梅神情上,看出来来电话的是他们的女儿圆圆。
“圆圆现在在哪儿?”
“在地铁上,快到了。”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曲春华笑着说,“那我们等她。”
“能听见她的说话声?要不,”吾若梅放下手机,沉思一下,“要不,今天在外面吃点吧,不回去做饭了。”说着,打一个大大的哈欠。
曲春华没有意见。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向来的方向眺望。问吾若梅到哪儿了?
“快到了。圆圆,到哪儿了?已经出站了?挺快的。我们?我们已经快到小区门口了?看不见我们?”
曲春华问:“这么快?刚才还在地铁上呢,一下就到了?”
吾若梅还举着手机:“我们看不见你呀,我们就在大门口。嗷看见了,看见了。”
曲春华也看见了圆圆。他特别注意到,吾若梅对圆圆说话时,总是把“我们”放在口头上,吾若梅总是聪敏的。
圆圆匆匆走来时,手机一直没有离开眼睛。当走到吾若梅跟前时,她突然笑到:“妈妈,你看这段啊特别搞笑。你听着啊。一个人,网上谈了个男友,感觉聊的还不错,相约在肯德基见个面。到了约定的地方,那女的和他对视了一眼,又都低头看了下手机里的照片,迅速各自走人。爱情就是这样,心有灵犀,来去如风……哈哈哈。”她不去看妈妈爸爸是否笑了,自己只顾傻笑不止。笑完,一下挂住妈妈的胳膊,唠唠叨叨说起来:“变动可大呢,我们公司一个总监也要走了,跳槽就是涨工资么,但是到了其他地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是裁人么?”吾若梅心里吃惊,却能保持住镇定。她抬头问圆圆。
“我们的一个总监,现在被架空了,感觉要动他。”
“动他?”曲春华插话插的不是时候,“为啥动他?”
吾若梅瞪他一眼。
“他动,我也得动。”圆圆幽幽地说。。
“唔……”吾若梅欲言又止,想了想,想宽慰女儿:
“你们这个行业,日新月异,变化太快,像你们总监这种级别,要动,动静就太大。不过,也正常的很。”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以影响女儿沉住气,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