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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圆圆?我说的不对吗?”吾若梅自我感觉,一语点中的圆圆的痛处,“我不是说看不起欧阳豫的家庭,他虽然出生在农村家庭,不过这孩子看上去还实在。”
圆圆一下子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后的睫毛上还粘着些许泪花,冲着母亲说:“那你这不是矛盾吗?”
吾若梅不由地把头往后一仰,像被一扇弹簧门迎面拍了一下,她躲闪着,吃惊道:“圆圆,你今天怎么了?”
“我想换个工作。”圆圆突然说。怎么又突然冒出来换工作。
“换工作?这家公司不是挺好么?”吾若梅吃惊地张大嘴巴,似乎危机就在眼前,“别随便换来换去的,走一处不如留一处。我们医院,我刚去,开始我真想走,可是走了,再换一家谈何容易。”
“那是你们,我们年轻人换工作太正常了。”圆圆脸上露出一点得意。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得意。她这句话引来周围一圈年轻人的注目。仿佛在看一个招摇过市,洋洋自得的大冬天只穿短袖的女人。大家的眼神都有一种与己无关却又有关诧异。
“再正常也不能刚半年就换吧。”吾若梅心想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隐情,“到底怎么了?和妈妈说说。”她尽量控制住情绪,尽量使用避免泄露身份的话语,别太引起旁人的注意。
“哼!我偏偏不告诉。气气他。”圆圆的嘴角用力瘪进去,看得出牙齿恨不得快咬住嘴唇了。
“怎么?偏偏不告诉我啊?”吾若梅不高兴了。但她听出来圆圆另有所指。似乎在和谁呕气。她猜到一准是和欧阳豫。她还想说什么,但圆圆也清醒了许多,她开始阻止妈妈。
“妈妈,别说了,待会儿再说。”她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正从手机上移开,转移到自己身上。
吾若梅长叹口气,茫然地看看周围。周围全是陌生的橘子鞋,还有各种双肩包和小包。每个人或右手或左手,都托着一个手机,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能站立不能喘息似的。如果不去刻意观察,一般也不会有这种体会。只有心事过重到不得不放下手机,全心全意去地接受烦恼的侵扰。
地铁停下又启动。直到在一个没印象的车站停下后,一群笑嘻嘻的年轻人涌入车厢,吾若梅才忽然淡淡地笑了。她把圆圆的一条胳膊挽起来,亲昵地把头靠在女儿肩膀上。圆圆也自然地把头脸歪在妈妈头顶上。妈妈的头发摩挲着自己的脸蛋,柔软舒服的像温暖的纯棉被。
“我这段时间,有一个感悟。地铁里每天几乎一色年轻人,有时候我挤在整个地铁年轻人中,自己还感到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可能心想这么大岁数了,大早晨不在家呆着,干嘛瞎跑。可是,一段时间下来,我觉得我年轻了。我不觉得自己已经是五十多了。”听着妈妈这么说,圆圆肩膀晃晃,示意妈妈别说了,别人听着呢。吾若梅顿一下,不做声了。但没过半分钟,她又想问圆圆与欧阳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开口,圆圆马上制止:“妈妈怎么又,就不能安静点?”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爸爸。”
“对了,我爸要来上海,其实我挺高兴的。”圆圆高兴地说。
“为什么?”吾若梅知道圆圆从小和爸爸亲,她从小就由爸爸惯着。而且,女儿长的像爸爸,也是高挑的个子,高高的鼻子,长长的眼睛。常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实际上,大多女儿像爸爸。
“为什么?一家人在一起不很好吗?”要放在过去,圆圆会接着说,妈妈爸爸在一起好,别东一个西一个。可现在,她却说:“反正你也退休了,让我爸也别干了。都来上海,一家人有个照顾。”圆圆心里实际上想到的是,夫妻别经常两地分居。她也是近来才有了这种想法。主要是妈妈单位的牛素琴阿姨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说,圆圆再济南上中学时,就听说了牛素琴阿姨的事,那时,圆圆只是听听而已,还笑话过牛素琴阿姨怎么这么事多。有段时间,她还跟着妈妈说人家傻。但自从留学回来,在上海工作后,她越来越意识到父母不能长期分开。但牛素琴阿姨和前夫并不是两地分居的,那怎么就离婚了呢。
她突然来了兴趣,低声问吾若梅:“妈妈,牛素琴阿姨和她老公是怎么离婚的?”
“嗯?”吾若梅一愣,把头一抬,差点把圆圆闪了,“诶,怎么问起这事来了?”她诧异地看圆圆。
“怎么也没怎么,随便问问。她不是马上要结婚了么?哎对,她下月结婚,这就快到了,不到半个月,妈妈你能回去呀?我看够呛。”
“就是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吾若梅其实没忘记,她当初答应牛素琴是出于面子上过不去。也有看情况再定的意思。现在显然时回不去的。因为医院里事太多了。就像一个大大的染缸,进去的人,就会身不由己。到是也没什么可怕的。它不是那种体制内的圈儿,是另一种看似平静简单,实际上却暗流涌动的怪圈。她刚来上班,哪好意思说请假就请假。
她和圆圆说实话:“看来没时间回去了。到时候给牛素琴上个礼就行了。”
“你还没说呢,牛素琴当初为啥离婚?”圆圆有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
“为啥?”吾若梅不由地转转头。
“没事,这是上海,不是济南。谁认识牛素琴啊。”
“那难说,不定正说着,斜弛里跑出个程咬金。嘿,好啊,偷偷摸摸在这儿编排我呢。”吾若梅不想说,尽量推脱。。
不想,圆圆今天犟脾气也上来了,非知道不可。
吾若梅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说:“当初,嗨,扯这些没什么意思。啊?呵呵。当初都年轻,她老公,就是前夫,也是市里另一家医院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