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章 夜深

　　夜
　　21：04分
　　穿着围裙的肖晓站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根锅铲，看着平底锅里裹着面包糠放在油里炸的小肉排，悠悠叹了一口气。
　　要不要直接丢给她一堆零食吃？
　　家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零食，虽然这些天里被茵蒂克丝吃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的。
　　正发呆的肖晓鼻尖突然传来一阵烧焦味，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把几片肉排翻了过来。不出一会儿，一个个金黄色，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肉饼被他夹了出来，放到了一边。取出洗好的西红柿，对半切开。
　　事实证明，家里有一个女仆还是很棒的，冰箱里基本上都没空过，一打开，满满的食材。
　　虽然肖晓基本上都没怎么住过这个房子。
　　说起来为什么她饿了要我来做饭？
　　又炒了几个小菜后，肖晓关了火，到了客厅，将菜一盘盘的放在桌子上。
　　目光一转，看向一边的布束砥信。
　　此时的她穿着肖晓的大衬衫，抱着一个枕头，侧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
　　肖晓：……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你不是饿了吗？吃饭去。”
　　肖晓翻了个白眼，抢过遥控，将电视上播放的在肖晓看起来挺奇妙的动画换成科幻电影。
　　香肠君与朋友的冒险生涯？
　　那动画是啥？什么沙雕。
　　布束砥信坐了起来，默默看了一眼肖晓，又看了看电视，从沙发上爬了过去，扑向肖晓，一把抓住他手上的遥控器，抢到手，换回动画，平静的走到桌子前，顺带着把遥控器带走了。
　　“……”
　　肖晓眨了眨眼睛，有点懵。
　　不是，你才到这里几个小时，直接翻身做主人了？把我这个“家主”放在哪了？
　　撇了一眼电视里那两根奇怪玩意，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
　　“你说，提前苏醒的几个妹妹被研究员带走了？”
　　布束砥信吃了一口炸肉排，眼睛一亮，又吃了一口，模糊不清的回道
　　“嗯，苏醒的几个妹妹分别是是御坂6666号，御坂10032号，御坂19090号”
　　“6666号……挺起来就挺特殊。”
　　肖晓好笑道，目光一凝，后面两个好说，毕竟编号这么后面，也是原作中2个比较特殊的个体，而6666号可是在这之前就被杀了！
　　妹妹拯救计划得提前了。
　　“嗯，6666确实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个体，我在还没有往御坂网络里注入感情程序的时候，她就好像已经有了自主思想，虽然不多，但如果照这样下去，御坂6666号，可能会比起她的“姐妹”们更快适应现实世界，只是……”
　　布束砥信沉默了，没再说话，默默吃着眼前的食物。
　　“她们被带到哪里去了？”
　　沉默了一会，肖晓问道。
　　“不知道。”
　　布束砥信摇了摇头，又道
　　“我只负责兼修“学习装置”，那些事情他们不让我插手。我只知道一些参与这个计划的研究所。”
　　“嗯”
　　肖晓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帮帮我好吗？妹妹们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想阻止。”
　　布束砥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肖晓的面前，眼睛微微抖动，手牵住肖晓的衣服
　　肖晓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道
　　“你现在，找我的理由，不是这个吧。”
　　“……”
　　布束砥信平静的脸色罕见的出现了慌乱的情绪，牵着肖晓衣服的手缓缓松了下来，缩到了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腿。
　　“嗯……”
　　布束砥信抿了抿嘴，将脸埋入自己的双腿间，一道自嘲的笑声传了出来，伴随的，是一句句颤声的话语
　　“呐，很可笑吧。明明是我自己说出，要拯救“妹妹们”的，但是，我自己却是先行怕了，明明是我自己先往“学习装置”里注入，人类思绪，想让她们学会反抗，但是才刚刚注入一会“妹妹”“反抗”的情绪，就目睹了“妹妹”们因为反抗而被残忍的杀害，回炉重造，在看到“她们”那个机械的表情突然出现惊恐的表情，我的想要救她们的心动摇了，我怕了，真的怕了……”
　　布束砥信顿了一会，又说道
　　“在那次以后，我就不敢再往“学习装置”注入情绪，结果“反抗”“恐惧”等等一系列人类情绪却早就已经被注入了妹妹们之间连接的“御坂网络”，因为我的任性，已经有数百御坂妹妹死在了研究员的手上。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想要妹妹们能够真正的称之为“人”，但却因为我，反而导致一个个的妹妹们痛苦死去。现在整个参与这个实验的研究人员都在寻找给妹妹们注入情绪的人，我真的害怕查出来是我做的，我还不想死……”
　　布束砥信的声音带着哭腔，叙说着自己的事情，坐在一旁的肖晓只是静静地倾听，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我做错了吗？”
　　“没有，你没有做错。”
　　肖晓在这时候突然说道，语气平静，
　　布束砥信的脑袋，微微抬起，目光呆滞，眼角挂着泪水，红红的，看着肖晓
　　“或许在某些人眼里，你这是不自量力，自作自受，但，在我眼里，你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
　　肖晓语气轻松，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布束砥信睁大了眼睛，呆呆道
　　“为什么？”
　　“为什么？”
　　肖晓笑了笑，取出一张纸巾，擦去布束砥信眼角泪水，接着道
　　“如果说，行驶善良这件事都要去否决，那么这个人，一辈子绝对过的很是糟心。你只光光看到了妹妹们因为反抗而死亡，却没看到，如果妹妹们不会反抗，任由研究员为所欲为，宛如一个机器人，那，不是更加的让人良心谴责？”
　　“况且”
　　肖晓停了一会，轻轻拥住布束砥信，道
　　“人是感情动物，妹妹们在你的帮助下，拥有了感情，已经能够称之为人，她们害怕，怎么就不能允许你害怕？你赋予了她们感情，给予了她们能够真正称之为“人”的资本，而不是所谓的克隆人复制人。”
　　“放心去做，只要你不做出违心的事，那我就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上次测试出来的数据，可不是全部。只要我还在，就没人能够伤害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将不再估计学园都市的秩序，屠了整个学园都市的地下势力为你陪葬。”
　　“所以，别怕好吗。”
　　布束砥信目光恢复清明，泪水如同泉水一般翻涌出来，没有说话，但细细的抽泣声已经自己代表了她的心思
　　“嗯………”
　　新宅外
　　一道身穿橘色连帽衫的少女行走在街道上，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机器。
　　突然，少女手上的机器屏幕上闪烁着耀眼的红光，少女目光微微一凝，目光转向一旁的独栋别墅，嘴角微微上扬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