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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这回要死了，刚才小石头挤眉弄眼的时候，他定是已经站在身后了。那不是自己骂他的话，全被听了去。
他不会当街揍我吧？我现在这水平，打宇文直都够呛，更何况杨坚。
管他去呢，杨坚现在还年轻，没那么大能量。更况且现在是在京城，大冢宰的天下，谁怕谁呢？
“随国公，好久不见。”候真转过身，笑呵呵的看着杨坚。
“几个月不见，候公子不但长高了，连个性也变了不少。”
又是这招牌式的微笑，你笑我也笑，看谁憋的过谁。候真尴笑了一阵，觉得不自在，最终还是收起笑容，变得正经。
“呃，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您别放在心上。”
杨坚不置可否，默默走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静静看向候真。“候公子过几日便要与人比武了，不知道准备好了没？”
说到比武，候真脸上瞬间变得沉重。刚才看到丽华，一时只顾着和她玩闹，倒是把大事给忘了。“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杨坚颔首同意，牵着女儿的小手，就近找了一个茶肆坐下。待两人坐定，侯石带着杨丽华坐在另外一桌吃着点心，陪着玩耍。
两人饮了一口茶，杨坚悄悄放下茶盏，静静看向对面的少年，却见他神色阴郁，脸色不太好看。
“看来，你是遇到大难题了。”
候真愣愣的注视着杨坚，心下犹豫着要不要将心事吐露给这个，今生只有一面之缘的老熟人。
这一世，自己和他萍水相逢，偶然成了知音。只是两家立场不同，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
转念一想，候真又觉自己想太多。就杨坚这个性，估计也不会喜欢宇文直那蠢货，自己和他没有利益纠纷，想来指点迷津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现在杨坚还年轻，不过至少比自己年长好些岁，或许只有他才会有办法帮自己走出困境吧。
“原本只是逞一时之快才答应和宇文直比武，现在骑虎难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了，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实力赢得对方。”
杨坚轻轻点了点案几，凝神静思了片刻，心里大概就有了底。
“最近一段时间，你是否拜了名师？”
“随公刚到京城，怎知此事？”
候真心里惊讶不已，虽然一早就知道杨坚有多大本事，只是没料到自己一开口，对方就已经猜到这么隐秘的事情。
“以候公子的性子，定不是轻易言败之人。想必是找了名师，又勤加苦练，发觉还是不能突破，所以才会心灰意冷吧？”
原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就深谙人性，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看样子，自己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入。
“没错，这段时间我天天受教于齐国公，没想到努力这么久，却被告知只能和宇文直不相上下。刚刚被人偷袭……”
候真有些说不下去，一想到刚才的狼狈，心底里的自信和底气瞬间就没流量。
“你被偷袭的时候，我在远处大概瞧了几眼，发现你的问题不少？”
自从回京以后，候真从来都是自信满满，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赤裸裸的指出，自己的武艺漏洞百出。想来以前听多了奉承，太过于飘了。
“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实话说，你的武艺不俗，同辈中只怕无人是你的对手。经过高人指点后，和宇文直对战胜算已经很大了。不过问题是，你不但缺乏实战，警戒性不足，还缺少应激本能。”
他就瞧了一会，居然发现这么多问题，而且后面那两点，从来没人指出来过。幸好今日他多瞧了几眼，自己又多说了几句。
他既然开了口，应该是有办法弥补的。态度好一点，虚心向他求教，应该会帮自己吧。
“我不太明白。此前齐国公指出过这个问题，所以这大半个月以来，一有空我便和父亲，二叔，袁司录，以及齐国公对战。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存在这个问题？”
“我先问你，你的武艺是专门有西席教的吧。为何你父亲不亲自教你？你又为何要去找齐国公教你战场对敌？”
“父亲怕对自己儿子下不了狠手，所以找西席教授。我找齐国公，也是因为只有外人才敢放心大胆让我尝试很多危险的事情。”
“问题便出在这。你所谓的实战都是和你认识的，熟识的人对战。他们或多或少会顾及你的性命，根本不可能下死手。因此你也体会不到真正比武时的压力，可是宇文直和齐国公不同，他会想尽办法要你的命！”
候真闻言，惊出一身冷汗。此前洋洋自得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原来是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在让着自己。导致自己总有错觉，这些人和自己相差不大。
如今才发现，自己连宇文直都不是那么轻易搞定，又怎么会和宇文宪相差不多呢。若不是今日杨坚说穿，只怕自己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无法自拔。
“那缺乏警戒又是怎么说？”
“正常团队作战，你知道应该和队友背靠背，互相照应。可是当你情绪出现波动，发生无可预测的突发状况时，你却没了防备，心思被别的事给扰乱。所以在没有警戒心的情况下，一旦被人偷袭便是措手不及。”
候真默默回想刚刚被人偷袭的情景，确实如杨坚所言。那时的自己思绪混乱，全无戒备之心，连正常应敌的防备都没了。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得时刻保持清醒，不能随意放松戒备。这才是一个习武之人，一个明智之人该有的表现？”
“你的悟性挺强，一点就透。个性倔强好胜，也同样是好事。”
好吧，总算听到一些正面反馈，我是不是该高兴一会。
候真长舒一口气，眼尾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侯石小吃货正津津有味的嚼着什么，好在这小直男还知道给丽华小美女剥点东西。。
看样子，这小兔崽子应该不至于欺负丽华小朋友，可以不用管他了。还是专心解决自己的问题要紧。
“那应激本能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