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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今日跟为父去太师府那边转转。”
候真仔细瞧了瞧父亲神色,心里放松了些。不错,今天老爹还比较正常,应该不会办什么糊涂事。直接问他,应该不成问题。
“爹知道大冢宰想要考什么吗?”
“真儿不用紧张,爹就是带你去瞧瞧,混个脸熟。大冢宰请了一些老师给几位公子讲课,爹想着真儿说不定可以露个脸,赢得几位大儒夸赞。”
这个爹还是严肃的时候靠谱,瞧他现在一脸得意样,总觉得他有些坑。赢得几位大儒夸赞?想的倒挺美,你以为你儿子是个天才,无所不能呀。
“真儿不用太担心,有你爹在,不会让你丢脸的。”
周氏笑眯眯的突然蹿出来,候真默默翻了个白眼,随即换了一张笑脸看着对方。
这个女人也来凑热闹,果然是个大坑。我这傻老爹不会是被老婆给怂恿了,去招惹什么大儒来拆自己台吧。
“父亲,大儒们不会考学问什么的吧?”
“不会不会,没人考你。真儿若是觉得太难,不出声便是。若是发现大儒们说的挺简单,到时候再显摆几句,那也无所谓。”
啥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怎么认了这个爹以后,发觉他越来越不正常了,离那个第一眼看上去威武不凡的大将军,相去甚远了。
能不能把这个爹给换掉呀,太不靠谱了!
“老爷,时候不早了,快带真儿去吧,误了点可就不好了。”
周氏笑着提醒,一脸贤惠样,侯龙恩笑眯眯的带着儿子往门口走去。
“走,乖儿子跟爹露脸去,你二叔在外面等我们。”
呃,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个爹该不会认了个儿子,就打算带着四处去炫耀吧。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侯府的马车就到了太师府门口。侯龙恩大大咧咧往里走去,候万寿和候真并肩而行,默默跟在身后。
看样子,老爹和宇文护关系着实不错,进太师府和进自己家差不多,一点都不觉拘束。要不是跟这个爹相处了好几个月,还以为他们是对好基友呢。
进了太师府,候真发觉府内人倒是不多,气氛还算平和。继续往正厅走去,远远的看见几个穿着儒衫的大叔大伯围着大冢宰。看装扮和气质,估摸着是大儒之类的人吧。
进了正厅,候真悄悄往里面瞧了瞧,客厅那边有一个中年人在授课,下面摆了几方案几,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听的正在兴头上。
候真好奇的多瞧了几眼,发现里面的学童大部分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还有个别年龄稍长的坐在后方。呵呵,这次老爹还真没坑自己,真的是在讲课。
“大冢宰,下官把真儿带来了。”
“真儿来了啊,自己找个地方坐着听。有什么不同见解,可以和老师提。”
候真还未及反应,宇文护带着侯氏兄弟继续听大儒们高谈阔论去了,就留下候真一人在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就这么把我给撂下了?老爹不是带我来参观的吗,这会让我自生自灭了?
对了,我来这干嘛来着?
“候真弟弟,没人理你呀。来,跟着哥哥过去那边坐会,听听课,陶冶陶冶情操。”
眼前一张贱兮兮的笑脸,候真看着宇文深熟悉的脸庞,很想揍他一顿。
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去处,看这家伙想玩什么花样。两人静悄悄的去了一个角落,宇文深早已准备好了案几,搬离众人有些距离,正适合两人聊悄悄话。
候真大大咧咧,高高兴兴坐在宇文深旁边,一点也没有害怕之意,更没有拘束的感觉。
宇文深心里忍不住谩骂,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怎么跟坐自己家一样?
没礼貌!
此时,候真内心里也在暗自鄙视宇文深。哼,就你这样花花肠子,还陶冶个鬼的情操,你连节操都没有。
“候真弟弟,认识这位授课的先生吗?”
“不认识。”
“就知道你不认识。他是卢辩之子卢慎,专门研究儒学的。候真弟弟可得多读点书,免得连人都不认识。”
还以为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呢,原来除了知道人家名字,啥也说不出。果然是个酒囊饭袋,还敢在本公子面前嘚瑟。
“那你认识李德林吗?认识颜之仪、颜之推兄弟吗?”
宇文深惊楞片刻,随即一脸骄傲的回道:“当然认识了,不都是学儒的吗?”
“你见过他们三,还跟他们聊过?”
候真故作好奇状,宇文深不疑有诈,得意洋洋的看向候真。
“那是自然,哪有我宇文深不认识的人。”
哈哈哈,大傻鸟上当了,看本公子不笑话死你。
“李德林和颜之推都是齐国人,你飞过去和他们见的面,还是你在地下和他们聊过天?要不然你就是大白天梦到他们了。”
宇文深听闻此言,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候真,暗自咒骂。小兔崽子,居然敢戏耍本公子。
候真仰着头,一脸高傲,时不时还翻几个白眼嘚瑟。
“那你认识苏绰吗?认识卢辩和卢景裕吗?”宇文深强忍着怒气质问。
“苏绰和卢辩都是关中名士,高祖宇文泰曾经重用此二人,才至今日大周如此强盛繁荣。卢景裕乃卢辩兄长,国子博士,精通儒学。”
“小鬼知道的还挺多嘛。”
“那当然,哪像你,除了知道人家名字,一句学儒的就把这些人给概括了。多厉害的人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显得掉价。”
“你你你……,小王八羔子欠揍是吧?”
“哼,谁怕谁呀。说不过就耍赖。”
候真不甘示弱,和宇文深争锋相对。宇文深气得吐血,一时半会却又不能奈何候真。
哼,反正都不把我当大人看,那我就做回小孩子,烦死你们。你老爹宇文护再厉害,总不至于跟我一个孩子计较吧。
静默良久,宇文深似乎想到了对策,渐渐平静下来。
“候真弟弟,你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能出现在这吗?”
“不知道。”候真回答的干脆果断,宇文深倒是有些意外。
“候叔父天天在我爹面前念叨,说你叫他爹了,说你这好那好的,把我爹说烦了,所以才同意让你来这的。”
“然后呢?”
“本公子都说的这么明了,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宇文深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候真依然一脸天真浪漫,对宇文深的话置若罔闻。
“我又没什么身份。正好我爹把你爹说烦了,我再来烦你,真是个好主意。”
“哎,不是,你家伙怎么就没点规矩的。知不知道……”
不等宇文深话说完,候真一脸严肃的打断对话。“不知道,我还是个小孩子嘛。”
候真说的一本正经,内心早已笑到停不下来。宇文深紧握着拳头,脸色一次难看,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揍死这个小王八羔子。
哈哈哈,气死你这家伙,谁叫你不把我当回事。哼,就这智商,这水平还敢跟我斗。
“你这家伙就会装嫩扮小,你都十五岁了,不小了。”
“你都二十岁了,不也这德性。一个二十几岁的成人,好意思跟我十几岁的小孩吵吵。”
候真话说的很难听,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就想着把对方气个半死。他心里明白,只要不是凶神恶煞的和对方吵,不辱骂对方,就算被宇文护看到,也只当是两个小孩在玩闹。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除了耍小孩在脾气,还会干什么?”
宇文深气不过,也顾不得场面,表情变得凶悍的同时,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候真本能的脱口而行,反驳对方。
“你才不要脸……”
或许是声音太大,惊动了厅内众人,候真忽然发现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两人终于停止了争吵。
宇文护发现客厅内动静,蹙了蹙眉,一脸不高兴的向厅内走来。“你们两个家伙,躲在角落里干什么?”
宇文深见到父亲,灵机一动,快速站起身来,高声道:“候真弟弟,他有不同的意见。”
候真迅速反应过来,也快速起身指向宇文深。“有意见的是他。”
宇文护正准备发火,身后一人忽然惊呼道:“原来这位便是候真候公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另一人接着附和道:“坊间传闻,侯三公子玉树临风,才貌俱佳,且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识到候公子的才情?”
起啥哄呢,这些人跟我有仇吗?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这么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见识广到哪去,才学博到何处去?
宇文护瞧了瞧一脸天真的候真,心里有些疑虑。毕竟没见识过候真别的本事,要是当场把他难住了,似乎不太妥当。
“候真还是个孩子,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就怕……”
“爹,不会的。刚刚儿子和候真弟弟聊过了,他知道挺多的,不会给您丢脸的。”。
宇文护被儿子抢了话,又拂了意,心里大感不爽,冷冷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就你那点水平,能聊出什么花样来?”
“爹可别小看候真弟弟,他不仅知道卢辩、卢景裕和苏绰,还知道颜之仪、颜之推还有李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