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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曲终人散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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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越发的凄凉悲哀,陈定听着这首哀鸣曲,早已泪流满面,喉间酸涩的难以自持。风,呼啸而过,吹干了眼泪,却带不走心中绵延不绝的悲伤。
  管家眼看着小公子伤心落泪,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想过来帮忙擦拭眼泪,又怕打扰到主人聆听笛声。
  一曲终了,陈定心绪渐渐安宁,似乎意犹未尽。
  “吴管家,有笛子吗?”
  管家急忙将布帛褪去,露出玉笛,轻轻交到陈定手上。“这是公子随身携带的玉笛。”
  原来这一世,我竟然还有此爱好,也算是幸甚至哉。
  陈定暗自感叹一声,修长的手指搭在笛孔上,心中自成曲调,脑子里莫名的想起一首词,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
  和着动听的笛声,脑中的歌词呼之欲出。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或许词的意境有些不合时宜,只是人的心境,悲伤愁苦的情绪,却是惺惺相惜的。无言、无奈、无人能懂的悲伤,化作笛声或许还会有知音能懂自己的寂寞。
  白衣男子伫立在西楼,静静聆听楼下哀婉的乐曲,似乎有些感同身受,又似想起逝去的亲人。眼中无意泛起的泪光,激起心中无限的思念之情。
  良久之后,陈定已将心中的曲调吹奏完毕,郁结于胸的那股闷气渐渐消散,人似乎舒坦多了。
  西楼男子似乎听懂了陈定失去至亲的痛苦,待陈定一曲终了,凝神静思片刻,随即又吹了一曲相思音。
  梦里繁华几度,梦里秋月几夕。而今,一切的一切都随风而去。剩下的只是一片荒芜云来云去,缘起缘灭。
  陈定虽不知对方吹奏的是何曲名,却能听出对方对亲人的思念之情。想必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个苦命人,失去至亲独自承受踽踽独行的痛苦。
  也不知那个白衣男子相貌如何,是何人物,年龄几何?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想起往事,边吹边落泪。
  笛声戛然而止,风依然在耳边呼啸。陈定察觉到对方情绪似乎有些波动,不知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情难自禁无力再继续吹奏。
  静默须臾,陈定再次吹响玉笛。曲调信手拈来,脑中的歌词同时应运而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落幕,世界顿时安静下来。笛声仿佛还在耳边环绕,心终于得到安宁。陈定静静的看着白衣男子,期待着他转身的那一刻。
  良久之后,那人始终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依然伫立在西楼凝神静思。管家默默走近主人,劝道:“公子,外面风大,回去吧。”
  曲终人散,陈定叹息一声,失落的转身离去。
  那人是谁?
  西楼上的那个背影,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虽然看不到正面,光凭那个背影,还有侧身时隐约露出来的神态和气质,陈定可以断定此人前两世都和自己有过交集。
  只是印象中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深藏不露,狠辣决绝。怎么会有情难自禁的一面,怎么会这样悲悯感伤?
  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凌厉中带有光芒,从来不会颓废和消沉。今日见到的那人,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故事。
  前两世和他渊源匪浅,今生轮回,这么快就和他相见了吗?或许不是他。世界上的人千千万,总有相似的存在。
  算了,别管他人如何,或许更该想想自己到底是何人,身处何境地才是正事。
  也不知今日自己为何信手拈来就会吹奏那些曲调。虽然以前和李德林,还有那些宫中乐师学过乐律,只是那时候学艺并不精。
  不管自己吹的多熟练,总是被告知笛声中没有感情,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情绪在里头。
  今日自己才算明白,音乐就如同文字一样,诉说的是人的情感。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吹奏出来的乐曲自然就少了一丝神韵和感情。
  看来今日倒是让自己悟出了音乐的真谛,突破了瓶颈,吹奏笛子的技术瞬间更上一层楼。如此想来,出来一趟,虽然没看清那个知音是谁,乐艺上的收获也足以弥补刚才的遗憾。
  进了屋,陈定觉得暖和了不少,早有驿站的官员送来点心和热汤。陈定简单吃了一些糕点,喝完热汤,顿时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呆在屋子里也不觉气闷的慌。
  靠墙的角落里有一处案几,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铜镜。陈定此前没察觉到,如今发现了不免有些好奇的凑近前去观赏。
  坐在铜镜前,陈定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容貌已经完全变了样。既不是现代那张略显普通的脸,也不是前两世秀气白净的小厮样。
  铜镜中的自己,剑眉星宇,菱角分明神色冷峻。稚嫩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英气。不同于前两世的秀气俊美,这一世的自己虽然同样是个美男子,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这个人真是我吗?如果真是我,那我又是谁?
  容貌、气质、性情似乎全都变了。如此稚嫩的脸庞,神色却是深沉内敛,沉着稳重像个小大人。难道这一世自己又变小了些,看这模样还像个孩子,顶多十四岁的样子吧?
  会不会是自己的灵魂出窍,重新寄托到另外一个宿主身上?
  陈定悄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饰,还有穿着打扮。回想醒来后,除了看到吴管家,还有小厮,还有护卫,这完全是大户人家的标配。
  记得清醒之前,除了云欣和王公公死前的场景,还有一个少年跳车逃跑的画面一直闪现在脑海中。莫不是那个少年就是自己现在的真身?
  “吴管家,我为何会受伤?”
  陈定一开口便发觉自己的声音变了,连语气也无形中变得严肃,甚至连用词也不是自己以往习惯的那些词汇。
  吴管家心中一惊,犹豫片刻,小心试探道:“公子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只记得我跳下马,摔到了头。我昨天为何要跳下马车?”
  “是因为……有强盗要抢劫。公子惊慌之下,不小心摔下马车。”
  陈定悄悄瞥了一眼吴管家,心里顿时明白了其中定有隐情。若真是如此,为何管家说话支支吾吾的,神色还有些不自然。只是对方若刻意要隐瞒,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你下去吧。”
  管家躬身告退,陈定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威严,明明这个真身还是个孩子。
  回想梦里的情景。明明自己当时和周边一群护卫小厮作对,所以才自己跳下马车。管家却故意隐瞒事情真相,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吴管家对自己的态度,自己在府中地位应该不低,至少下人不敢为难自己。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非跳车逃跑不可。又是什么原因,让管家不敢说出真相?
  陈定正对着铜镜发呆,门口一个贼兮兮的小厮,探头探脑。陈定内心有些想笑,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只是眼前这家伙没当年的自己好看。
  “鬼鬼祟祟干什么,进来!”
  那人听到主人的怒斥,咧着嘴笑呵呵的进门来请安。“公子。”
  陈定看着眼前的小厮,只顾傻呵呵的笑,又不说事情。刹那间便理解当年作为主人的杨坚,对自己的嫌弃之情。
  “什么事?”
  小厮抬头看了一眼板着脸的主人,一脸冷漠,也不觉害怕,仍然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公子,小的给您出主意来了。”
  “出什么主意?”陈定警觉的盯着眼前之人,不知对方是何用意。
  “现在这驿站,小的已经摸清楚了。您要是想逃,可以趁今晚天黑的时候,乔装打扮混到对面的大官队伍里。吴管家找不着您,可不就回京报信去,到时候……”
  这家伙贼头贼脑的,笑的还这么淫,平日里没少干坏事吧。也不知道自己跳车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关。
  “我之前跳车逃跑的事,是不是你这家伙出的馊主意?”
  “公子可别赖小的身上。那不是计划失败了,您激烈反抗这才导致……”
  小厮不满的抱怨了几句,眼见主人神情严肃缄默不语,也不敢继续推卸责任。陈定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小厮,心里立时有了计议。
  看样子,这个小厮和自己的真身关系不错,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探出些什么。既然自己是主人,无理取闹些也不妨事。
  “你是谁?”
  那小厮先是一惊,随即有些不高兴的低头,背过身撅着小嘴生闷气。
  “公子,您别开玩笑了,小石头打小就跟在您身边,您干嘛明知故问呀?”
  陈定悄悄凑过去,看了一眼摇晃着身躯一脸不高兴的小厮,心头莫名的悸动。这小子表情丰富又夸张,可以想见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德性,倒是苦了自己跟过的主人。
  “本公子觉得你这家伙不对劲,想测测你是不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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