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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逆时营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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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前还是一片如花似玉的景象,一座繁荣昌盛的城市,一场突如其来的8.0级大地震毫不留情的摧毁成一望无际的废墟,数万人的生命就在那一瞬间一命呜呼,那美丽的一切突然从天堂变成了人间地狱,地震虽然已经过去了,然而地震留下的巨大损失还在延续,灾区人民没有吃,没有穿,没有住,我的心头不知不觉涌上了一股心酸。
  我们还是来晚了,周钟领头带着部队开始了救援工作,而我,看到一具具被暴漏在废墟外的遇难者遗体,不由而终的感到一股凄凉。他们有的是孩子,有的是年轻的姑娘,有的是壮实的青年,当然,也有老人。他们都应该和我们一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但是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活生生的带走了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我们驻扎的地方是离唐山市中心城区五公里的铁路边,此时已经开始安营扎寨,邹雪那边也在驻地搭建了临时急救室。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负责陡河边的唐山农业科学研究所,地震办,胜利街冷库,储蓄所,齿轮厂等地段。在我们来之前,陆军部队已经将路面清理完成了。我们临时的任务就是在当地幸存人员的指引下,清理被掩压在废墟下的遇难者遗体。
  那时天气太热,空气弥漫的味道难以忍受,战友们都戴上了两层口罩,夹层中抹点牙膏再淋上酒精,刺鼻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有时候憋得难受,任务紧急就干脆不带口罩了。
  当天下午,周钟带的队伍就清理出二十九具遗体,那场面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场面,不由感到害怕,但是面对这些遇难者,更多的是难过。
  “这边有活的,快来人啊”一个幸存者站在废墟上大喊。
  我们连忙赶了过去,陆续后面又来了十几号人,毕竟从我们赶到到现在见到的全部都是遇难的,这是第一个活人。我顺着那个人说的方向望去,是个孩子,一个男孩。这个孩子满脸尘土,嘴巴已经干裂,发白,明显的脱水症状,他被一个大石板压在腿部,无法动弹。那个男孩一直不停的拍打着身边的石板,用来引人注意,我从那个男孩口型可以看出他想说“救我”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没有进水,而且不知道曾有过多少次呼救,估计声带已经无法发出声响了。看着可怜的孩子那满是尘土切又苍白的脸庞,我心里不禁感到一丝心酸。
  “都站着楞什么神啊,撬棍呢,拿撬棍来,赶紧救人啊。”不知谁喊了一句。
  “你们先清理一下上面的碎石,古清,李瑞,你们两个跟我来拿工具。”周钟拽了我一把说道。
  我跟周钟并排走在前面,李瑞独自一人走在后面,很快,我们便到了临时营地,我们拿上撬棍和铁锹快步的往小男孩所在的那片废墟赶去。
  “快点,周队,这小孩坚持不了多久了。”矮冬瓜一边挥手一边喊。
  我们赶到查看了一下这片废墟的情况,这个情况很不乐观,压着小男孩的石板衔接着另一块石板上面的钢筋上,要打开这块石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把衔接的这块带钢筋的石板先行移开,才能拿开压着小男孩腿的石板。勘测完这些后,说干就干,我们四五个人抬着衔接着钢筋的这块石板很是吃力,“来,我数,一,二,三,起”我使出吃奶的劲喊着。可是这块石板实在太重,我们并没有撼动丝毫,“再来,一,二,三,起”动了,动了,“哗啦”一声,上面这块碎石便被我们四五个人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周队,赶紧用撬棍撬下面的石板救孩子。”我此时已经被石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如果这时有面镜子,我敢说,我的脸比猴子的屁股还红。周钟听到我的声音连忙带着矮冬瓜一起下去清扫下面的碎石。
  “孩子,别怕,叔叔马上救你出来。”周钟一边安慰小男孩,一边清扫着压在小男孩身上的碎石,小男孩像是感到已经获救一般,他闭上眼睛笑了,那个笑容我到现在还能记得清清楚楚,是多么天真无邪的孩子啊。
  “周队,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这石板的重量压得我们四五个人确实有些缺氧,我感觉到我的两条腿都在打哆嗦,我看李瑞但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他一向是个没有表情的脸。
  周钟并没有回复我什么,只是专心在想怎么救孩子出来的方法,看着他专心的样子,我不好再说什么丧气话,只好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撑着。
  “矮冬瓜,你个子小,你下去,用撬棍抵住孩子腿部那个石板,我从上面用铁锹拉住这个石板,我们一起把孩子救出来。”周钟坚定的看着矮冬瓜,矮冬瓜看了看周钟那威慑的眼神,猛地点了点头,便一点一点的顺着石头滑了下去。
  “轰”
  “哗啦啦”
  我感到整个废墟都在摇晃。
  “怎么回事?”我心里疑惑。
  “余震来了,各位小组请注意,各位小组请注意,大家赶紧回到临时营地,大家赶紧回到临时营地,完毕。”是临时营地的喇叭声。
  “周队,余震来了,我们撤吧。”其中一个士兵喊道。
  “不行,我们马上就救出孩子了,在坚持一会。”周钟的声音在余震所震发出的声响里显得格外渺小。
  “你说什么?周队,余震摇晃的太厉害,我们撑不住了,赶紧上来。”我大声对周钟嘶叫着,生怕他听不到我讲话。
  “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好了,矮冬瓜,赶紧拉呀,一,二,三,拉。”周钟满头汗水和灰尘融合在一起,已经无法看出他的样貌,他的汗衫已经湿透,他救小男孩的心情是那样的强烈。是啊,孩子是祖国的花朵,他还有他美好的人生,他的路还长。
  眼看孩子就要被拉出来了。
  “咚”不知哪个家伙手滑还是脚滑。本身还能坚持一会的我们,缺少一个人的支撑,我们瞬间被石板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得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本身用肩膀扛着石板的我也支撑不住这么大的力量,下意识的放下了石头。
  周钟惊悚的看着头顶的石板以惊人的速度下坠,转身推开矮冬瓜。
  “趴下”,这是我听到周钟用尽力气嘶喊出的声音,这个声音在我的耳朵里久久徘徊。
  “周队”我跟周钟最后的一眼对视,我仿佛看到了他惊恐的表情,在一瞬间淹没。
  “轰”的一声随着石头落下,其中一个士兵的腿被当场压断。
  “啊,救我,我的腿。”那个士兵疼的哇哇大叫,眼泪跟着唰唰的往下流,我连忙和其他几个战友抬石头试图把他拖出来。我知道他的疼痛,如果让我这么来一下,我都不知道是否有和他一样的毅力还能这么尖叫。可能换做是我,我早就昏死过去了。起码感觉不到疼痛,岂不是更好。想到这里,我走到哇哇大叫他的背后,甩手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下,顿时安静了许多。
  “你干什么”其中一个战友一脸不屑的对我吼道。
  “他醒来还得感谢我呢,起码这样,临时感觉不到疼痛,不是吗?”我一边往外拖着他,一边说道。也许这人觉得我说的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索性跟我一起抬他到一旁。我们把这名受伤的士兵安放在一旁,我便拿起对讲机喊道“临时营地,临时营地,这里是第七分队,听到请回答,完毕。”
  “第七小分队,这里是临时营地,请讲。”对方紧接着回复了消息。。
  “临时营地,临时营地,第七小分队有人员受伤,需要医疗担架,另外,有两名士兵被掩埋在废墟下面,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完毕。”因为余震的缘故,我们实在撑不住过分重量的缘故,再加上余震的摇晃,现在周队和矮冬瓜被压在下面生死未卜。这是我们也不想看到的情况。
  “临时营地收到,临时营地收到,医疗小队和救援小队马上出发,请注意安全,避免余震再次发生引起不必要的伤亡,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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