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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血族大公 / 15.怪异

15.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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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宅邸共分成三层。
  整体是一座颇具血之时代风格的小城堡,看上去更像是一座攻守兼备的要塞,外侧城墙上流淌着尚未消去的污浊血迹,从外部来看丝毫没有供给贵族血种居住的华美感。
  进入宅邸后,脚下踏着染血的鲜红地毯,赫培环顾四周,试图通过这些熟悉的场景来唤醒自己身体里费兰德公爵的记忆。
  黯淡而又破碎的吊灯,布满血迹的灰黑色墙壁,倒在地上乱做一团的桌椅。
  兴许是因为底层被那只坏死种破坏得不成模样,所以那些潜藏起来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唤醒。
  吩咐卡尔等人搬迁至此之后,赫培便独自一人上了公爵宅邸的二层。
  宅邸的第二层似乎是用以聚会的地方,那是一片尤为宽阔的方形空间,十六根略有磨损的黑曜石柱挺立在大厅之中,石柱中央则是通往远方台阶的长毯,台阶上却是空荡荡的。
  赫培本能地认为,那里原本应该有个属于费兰德公爵的王座。
  属于吸血种公爵的王座。
  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个王座消失了。
  他还注意到大厅两侧的墙壁分别被开辟出一道开口,似乎是通往其他两侧区域的通道。
  赫培甚至都不曾有去看看的想法,因为他知道那是盥洗室以及祈祷室。
  以前时代的吸血种是有信仰的。
  它们大多信仰的是暗夜女神莉维塔,或者复仇天神瓦尔兹。
  现在的赫培毫无疑问是个无神论者,尽管事实似乎证明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圣光的力量就在那儿摆着呢。
  但赫培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所谓的神明不过只是强大一点的特殊存在而已,仅仅凭借信仰就能够拯救人生、国家、种族之类的话,他可不会信。
  毕竟伊莉丝连【虔诚地想要白嫖】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你觉着这神明能正经到哪儿去。
  不过……
  很明显,记忆正在慢慢苏醒。
  没有来到过宅邸内部的赫培却开始慢慢地对宅邸内部构造明了起来。
  他没有多做犹豫,立刻走向了三层。
  那里有费兰德公爵的房间。
  ……
  ……
  推门而入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漫天的灰尘。
  赫培皱起眉头,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并不是因为这里年久失修,灰尘遍地——他不是那么在意这些细节的人。
  真正让赫培感到不安和诡异的,是这间公爵的房间。
  空无一物。
  是的。
  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被人搬空了一样。
  记忆中房间角落里的书架不见踪影,那舒适而又轻便的棺材也不知去向,房间内空荡荡的,就连头顶本该存在的吊灯都消失得彻底。
  踏着脚下那嘎吱作响,几近腐朽的红木地板,赫培来到房间中央,再次环顾四周,视线试图从这间空荡的屋子里找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然而哪怕是以他这具身体的眼力,也无法看到任何可以被称之为线索的东西。
  赫培甚至动用了【洞察】能力。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能力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洞察判定也无法让时间回溯,无法推断出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培撇了撇嘴,他回头,又去其他人的房间里看了一遍。
  当时费兰德一家共有四个人居住在第三层,除了公爵本人之外,另外三人分别是公爵的正牌夫人,以及他们俩的一对子女。
  结果是令人诧异的。
  四间屋子,全都被搬空,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嘶——”
  赫培倒抽了口冷气。
  这可不能当做没注意到。
  在赫培现有的记忆中,四人的屋子根本没有值得盗窃的东西,如果真的遭了贼,对方最应该偷走的不该是大厅内那些华丽的装饰物吗?
  没事把自个儿用来睡觉的棺材搬走干嘛?
  而且手段太过干净利落,地板上连拖拽的痕迹都没留下,比起搬走……
  那更像是被人用某种手段瞬间转移了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你没事瞬移人家棺材板干啥?
  不,不对。
  赫培站在原地,作沉思状。
  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取走【一样东西】呢?
  这就好比某人的目的是要在堆满书籍的书架上取走一本书,但是他又担心之后会被人发现这本书的秘密,因为图书管理员过来一看,发现只少了一本书,便会下意识地怀疑这本书是否是特殊的。
  为了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取走的是哪本书,所以干脆就将整个书架全部搬空,隐藏真实的目的,在图书管理员看来,那或许就只是一次比较大的偷窃案件罢了。
  费兰德公爵宅邸里,难道也有类似的,不可告人的东西?
  不清楚。
  赫培脑海中并没有相关记忆。
  “唉……”
  赫培长叹口气,先且将此事记在心头,旋即便踏入了同样在第三层的图书室。
  好在图书室并没有遭到洗劫,那些蒙着灰尘的书籍还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书架上。
  兴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某些材质本身就不怎么样的书籍已经破损不堪,赫培几乎无法从中取得任何有关这个世界的知识。
  不过好在他最后还是找到了一本姑且能看的书。
  《荒缇克尔边境录》
  赫培翻开书籍,开始阅读起其中的内容。
  伴随着书页的翻动,越来越的知识灌入赫培的脑海之中,渐渐地激发出了他的部分记忆。
  这片墓园所在的地方,是荒缇克尔帝国的边境地带。
  血之时代结束过后,吸血种被波雅教廷判定为邪恶种族并受到了全种族的放逐处置,没有任何一座城池能够接纳吸血种。
  其中一部分吸血种选择抛弃费兰德公爵子嗣的名号,宣称从此不再属于费兰德公爵麾下,以此来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逃窜到了南希区特地段,虽然不至于混得那么惨,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另外一部分吸血种则是选择在外过起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只剩下一小部分对费兰德公爵绝对忠诚的吸血种,回到了公爵宅邸所在的这片墓园。
  得亏荒缇克尔帝国本身国力不强,在血之时代结束后忙着对付外交事项,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被放逐的邪恶种族,否则这批流窜到他们境内的吸血种怕是早就被圣光教派砍爆了。
  赫培翻了几下,发现这所谓的边境录大多都是写的关于这片墓园内发生的事。
  他翻过来瞧了一眼,好家伙……著作人后头写的是卡尔……
  也便是在此时。
  身侧的阴影中突然遁出一道佝偻的躯体。
  卡尔伯爵从阴影中显现,他站在赫培身后,恭敬地弯下腰:“公爵大人。”
  赫培被卡尔的突然显现给吓了一跳,但脸上仍是面不改色。
  他缓缓合上书,有些不耐地看了卡尔一眼:“什么事?”
  卡尔缩了缩身子,他知道自己可能打扰到赫培看书了。
  可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是……有关那只坏死种的事。”
  “坏死种?”赫培皱起眉头:“不是已经处理掉了?”
  卡尔顿时苦笑出声:“说出来您可能不信……”
  “它好像留下了一个奇怪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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