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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日式装饰风格的酒店沐浴在大雨之中。酒店大门之上,两个巨型的机械歌舞伎不停地扭动着,招揽着客人。
这家名为“鱼武士”的酒店就是武田虎在欧米伽城寨外的大本营。
当杨威廉醒来时,立刻就被眼前一张脸给吓了一跳。那张脸如同电影中女鬼的脸一样苍白,在两腮上还有两团诡异的腮红。
这样一张诡异的脸令刚刚苏醒的杨威廉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而眼前就是一个女鬼。
他赶紧坐起了身子,观察下周围的情形。
这是一个典型的日式装饰风格的大厅,地面铺着棕色的榻榻米,右手是日式的格子推门,墙壁上挂着一些汉字的书法。
那张脸的主人是一个浓妆艳抹的机械艺伎。此刻,她仍然在用湿毛巾擦拭着杨威廉的脸。
“够了。”杨威廉制止了她。
机械艺伎受到了杨威廉的反馈,鞠了一躬,然后慢慢退下。
杨威廉终于看到了原本被机械艺伎遮挡着的那一面。那是一面巨大落地窗,窗外是不停行驶着的各式飞行器。
武田虎换了一身蓝色的和服站在窗边,拿着一只碗喝着清酒。
看到他,杨威廉立刻翻找起身边的武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也被换上了一件和服,身边的武器装备也全部不见了。
注意到杨威廉醒来了,武田虎看着窗外,突然说道:“看看这样一个世界多么美丽!”
“没错!你说的很对。”
杨威廉一边搪塞着他,一边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拿来做武器的家伙。他拿起身边的台灯,拿在手里试着挥舞。
这时,武田虎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杨威廉。
“放心吧。”他说道,“只要你配合,我就不会伤害你。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但你却拥有着‘配合’这个词的最终解释权,不是吗?”说着,杨威廉将台灯放回了桌子上。太轻了,而且电压也不够。
“哈哈哈哈……”武田虎大笑几声,然后突然停住,说道:“这就是力量带来的特权。”
“是吗?力量也好,金钱也罢,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不会被收买、向暴力屈服的东西。”杨威廉站了起来,“那就是傲骨带来的特权。”
杨威廉已经做好了惹怒武田虎的心理准备,却不想对方听了杨威廉的话居然笑。
“你说的没错。”他转身看向窗外,“看看这个世界,每人都活在各种规则之中。公司的规则,政府的法律法规……很多的规则并不完美,他们也不认同,但为了生活,他们就必须遵守。就像是在城寨中,很多人怨恨我,在背后骂我,但在我面前,他们仍然会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因为对于生命来说,不用力活下去,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什么狗屁理想、正义,在生存面前毫无意义。”杨威廉也来到窗前,看着窗外说道。
这时,杨威廉才发现自己处于一栋建筑物中。窗外的巨大日式人形装饰物,在机械结构带动下,不停地挥舞着手臂。
“所以说,人们遵守的不是法律法规,而是在背后贯彻这些法律法规的力量和权利。毕竟,如果不遵守,就连生存的权利也会被剥夺。成王败寇,历史上根本没有什么正义,有的只是永远的胜家。”
杨威廉惊讶地看着武田虎——这年头,搞暴力社团的家伙也都这么哲学的吗?
武田虎转过身子,双手搭在杨威廉的肩膀上,说道:“那些家伙不明白,一味地改变,迎合规则,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了城寨的现状。如果放弃了獠牙,城寨也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牲畜。”
“额……”杨威廉知道武田虎在说欧米伽城寨尝试洗白的事情。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要做的,是成为规则的制定者了。”武田虎看向杨威廉,眼神如同一个理想家一样灼热,“你应该我明白我的想法吧?”
一时间,杨威廉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又“额”了一声。
“你果然懂我!”武田虎一把将杨威廉抱在了怀里,“那么,你来做我的儿子吧!”
“什么情况?!”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杨威廉的意料,他尖叫出了声。
“你没有听错。现在,老夫正值用人之际,加入我的团队,以后你可以和别人说是我的干儿子,我们一起……”
“等等!”杨威廉制止了他说下去,“如果我拒绝你的邀请呢?”
“那你会死!”武田虎冷冷地说道。凌厉的杀气一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中。
“好吧。你的理想和诚意打动了我,我答应了!完全不是因为屈服于你的武力!”杨威廉识时务地说道,然后又问道:“需要交会费吗?今天出来的急,没带钱,我出门给你取点钱去。”
说完,杨威廉立刻走向门口。
这时,推门被从外面拉开,一个机械艺伎端着一个方形陶盘走了进来。
“不需要会费。”武田虎出现在杨威廉的背后,两只巨手如同钳子一样紧紧地箍住了杨威廉的双肩,“不过,有件事情,还需要你来做。”
机械艺伎将陶盘上的红布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两排猎人球。
“技术人员说这些球内有着独立的口袋空间。女孩就被收纳在其中一个吧,我希望你能把她放出来。”
那些猎人球被加密了,只有杨威廉可以打开。
“我有一个问题……”杨威廉的手停在猎人球的上面,“女孩会怎么样?”
“会死。”
“果然是这样……”
“干大事必然会有牺牲的。”武田虎的手慢慢加大了力量,催促着杨威廉赶紧打开。“况且,你可以理解为,她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在东方润龙的体内活着。”
“那你有没有想过,东方润龙根本不会赞同你的计划,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尝试着洗白城寨吗?”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杨威廉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在治疗的过程中,在那些纳米机器人中编入些程式,他肯定会对我言听计从。”
“这样嘛。”
“所以我才需要将女孩抓到自己手里,掌握治疗的主动权。东方润龙的治疗和康复疗养都会在这里进行,而不是城寨中。”武田虎得意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好了,快将女孩交给我吧。”武田虎加在双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好吧,”在肩膀被捏碎之前,杨威廉拿起一个猎人球,“就是这个了。”
武田虎瞪大了眼睛,“快点打开了。”
“好的,你这么坚持的话。”
一道白色的光芒过后——
“汪汪汪……”
一只可爱的比格叫着出现在了武田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