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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黑色的磁悬浮汽车在公路上高速行驶，在它们的两侧，还有两架鸮式运输机进行押运。
这样的阵势惹得一路上其他车辆主动都靠到一边，为其让路。就连经过检查路口时，交警得知他们是欧米伽城寨在办事后，都一脸不想惹麻烦地快速放行。对他们来说，这毕竟只是一项工作，如果没有上级的指示，他们可犯不上惹上一身的麻烦。
“卤蛋，看到了吗？这就是恶人的气魄，谁见了都要避让三分。”
一辆车中，狂犬一边嚼着含有神经兴奋药物的口香糖，一边向布鲁诺嘚瑟。
不知道是不是布鲁诺觉得无法与狂犬交流，只是摸了摸自己那被称之为卤蛋的光头，把头转向了窗外。
这时，杨威廉开口了：“这不叫气魄，而叫恶臭！”他的装备和电脑都没收了，不过，看起来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哈？你说什么？”
“依靠耍无赖和暴力，看似得到了他人的尊重，其实不过是恐惧和躲避而已。就像是人遇到疯子会躲开一样。”杨威廉进一步解释道。
“这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狂犬大声说道，口水都喷到了杨威廉的脸上。
“没有错，这个社会是个金字塔，由大量底层人士劳动支撑着整个社会。但那些上层的人之所以是上层，并不是靠暴力，至少不全是，而是靠实力和努力。”
杨威廉看向了狂犬，继续说道：“这就是他们和你们这些家伙不同的地方，你们只会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暗黑的一面，他们却会用在好的一面，至少是坏得不明显的一面。”
“那又如何，每人都有自己的生产方式。被人恐惧的感觉其实也挺不错的。”狂犬露出了一个像是鬣狗般的微笑。
“是吗？我告诉我处理过的一个案件。”
杨威廉坐了起来，看向狂犬。
“当时我正在追踪一个犯下多起故意人身伤害，破坏公共措施的家伙。他之前是个拳手，拿过金腰带的那种，据说他颠覆时期能一拳打死一头双头牛。不过之后，他就沉溺于了酒精、非法药片之中。”
一旁的布鲁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向这样的家伙并不能找，我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他藏身的公寓。不过我还是晚了一步……”
“人已经跑了吗？”
杨威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当我找到他时，他被铺了一地。内脏、血肉被铺了整整一地。虽然我身经百战，但进门后被恶臭包围的瞬间，还是差点让我将晚餐吐了出来。”
“这没有什么？”狂犬插嘴道，“他一定是欠了很多高利贷，被用来杀鸡儆猴。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如果不心狠手辣，就做不下去。”
杨威廉伸出手，让他安静。
“我听到从卫生间中的动静，于是走过黏黏的地板，掏出手枪来到了卫生间面前。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遍体鳞伤，柔弱的女子，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避免吓到她，我收起了枪，向她询问发生了什么。而她却告诉了我一个事实——人是他杀的！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杀死了一个二百多斤的前拳击手，我有点不可思议，但确实是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狂犬已经忘记嚼嘴里的口香糖了。
“之后我得知，那个女孩是拳击手的女朋友。相处后每天都遭到虐待和毒打，她也提出过分手，那之后确实更重的毒打。直到那一天，她乘着拳击手睡觉的时候，用菜刀砍下了他的头，为了泄愤，她将他的尸体砍成了肉块。”
杨威廉看了看狂犬，“我讲这件事，是想告诉你。恐惧和暴力是能控制一个人，但如果一直走在这条路上，总有一天，施暴者会被忍无可忍的受害者给吞噬。”
狂犬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布鲁诺开口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开始转型，与深渊相伴的人最终一定会被深渊给吞噬。我见了太多的人死于火拼、寻仇、或者被抓了。虽然我这代是没有办法了，但我希望我的孩子们那一辈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没错。”杨威廉握住了布鲁诺的手，“卤蛋同志，我们要善良，善待他人，不要暴力，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会更美好。所以，之后到目的地后，我希望你们对我有爱一点。我特别怕疼的！”
“切！”
“……”
发现杨威廉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表达这个，狂犬和布鲁诺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切什么切啊？！其实做社团和做人是一样的，都要有仁慈的心！”
汽车不停向着欧米伽城寨方向行驶，窗外的街道变得愈发的混乱。
“我们还有多久会到达城寨？”杨威廉问道。
布鲁诺看了看窗外，“走了一半路程了，还有一个小时吧。”
“你是急着去城寨吗？我提醒你，这可不是小学生在郊游。”狂犬插嘴道。“享受一下子你最后的人生吧，也许下辈子你都无法活着离开城寨了。”
“我当然不着急，我是替你们担心。”杨威廉解释道。
“担心什么？”狂犬不明白。
“袭击啊。除了你们，还有人对我，不，对那个女孩很感兴趣。而且，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那也得找到我们，这里可是很大的。”狂犬有点不屑。
“呵~”杨威廉笑了，“这就对亏你了。你们这又是运输机，又是车队……这么大动静，傻子才不会发觉你们的动静。”
听到杨威廉的话，布鲁诺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司机，前面左拐，脱离车队。运输机和车队则继续向着城寨方向行驶。”
“现在才做出反应，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杨威廉笑着说。
突然，就像是印证杨威廉的话一样，一架鸮式运输机在巨大的爆炸声化作了火球，坠落在地面，发生了更大的爆炸。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令杨威廉乘坐的汽车一阵颠簸，强光穿过窗户，惹得杨威廉一片目眩。
“全员注意！敌人来袭，开始作战！”
“小的们，砍死他们！”
布鲁诺和狂犬分别向自己的手下下令道。
“好戏终于开场了！”杨威廉饶有兴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