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皖城

　　第二章江皖城
　　成年大会是在育英营的训练场中举办的。这个仪式出来恭贺学生成年了以外，其实还有为军队拉拢人才的目的。毕竟育英营就是由军方创建的，这里的学生自幼接受的就是军事化的教育，一旦进了军队，绝对会成为一个优异地军人。事实上，往届育英营里的毕业生百分之九十左右都选择进入军队，今年恐怕也是如此。
　　“你真打算离开军队吗？你难道不知道当今社会的情况吗？外面可远不如军队好混啊”对着周易说这话的是冯海，他对周易选择放弃军队的做法难以理解。此刻，正试图用他的睿智来说服周易和他一起参军。
　　周易望着正兴高采烈地说着话的冯海，微微一笑道“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还不行吗？好兄弟，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
　　“得了吧，你自己要找罪受别拉上老子。老子可没说过要和你同甘共苦，我要和我女神一起参军，育英营里不准男女恋爱。可成了军人就可以了吧？嘿嘿！”
　　“徐颖吗？也对，人家本来就是军方的人”说到这，周易收了脸上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苦涩。同时，因为大会的开始，周易也不再发话。
　　成年大会开始，育英营迎来了难得的一次歌舞升平。往年周易每到这天都特别高兴，而如今看到这欢送自己的歌舞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浑浑噩噩地看完丝毫不感兴趣地歌舞，周易知道大会最重要的部分开始了。
　　“下面有请今年毕业的学员上台，宣言励志。”
　　在主持人的号召下，本届毕业的一百多人一同起身，在舞台的一旁列好了队形。然后依次上台陈述自己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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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皖城的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里，一个提着军式行李包的青年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攀谈着。妇女身材臃肿，在这个时代还能维持这个身材，可见艰难的生活环境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压力。肥胖的原因使得妇女的脸庞也圆乎了许多，虽然如此，女人的脸上依旧透露出一种美感，可见女人年轻时也算得上个美人。而这青年正是从育英营里出来的周易无疑了。
　　不出意料地，周易在成年大会上选择了离开军队。和那些参军的毕业生不同，周易离开时并没有受到热烈的欢送，除了冯海和教官来送了自己以外，就再无他人了。和周易一样选择的人不过寥寥七八个人，像他们这些对军方已经没有太大用处的人。军方也没有打算再为他们安排后续事宜了。随机地登上一个发往别处的飞机，周易就这样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就这样，周易来到了江皖城。这个时代，环境巨变之下，人类不再像之前那样分散而居住。这江皖城就是一带人民的聚集地。虽然华夏人口已经大大减少，可江皖城人数依旧达到了数百万之巨。能容纳这么多人口的城池自然也十分巨大。事实上，偌大的华夏，古今也只分为了几十个聚集地，而育英营所在的龙首城也是其中之一。
　　周易来到江皖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栖身之地。而身上只有柳林教官临行送给自己的一千块华夏币，自然住不起什么高档的地方。这颇为破旧的筒子楼就是周易的选择了，那女人也正是这座筒子楼的房东。
　　经过好一番商量，周易才以五百块一个月的价钱将房子租了下来。房子里起居用的设备大都具备，五百块的价格着实不贵。
　　“小伙子，我看你是外地人吧？如今这个时代可不像我年轻那会儿。我看你身材长相还不错，要是混不下去了的话，就来找我。阿姨给你介绍个好活！”
　　妇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着周易笑了笑。也不待周易有个回应，转身就下了楼，只留下周易一人尬地站在门口。
　　周易自然明白房东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跟着她卖卖体力，在床上赚钱吧了。周易自然不会去做这个，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情操有多高尚，就是觉得多半面对的会是一些欲求不满的老妇女罢了。正常的审美观周易还是具备的。
　　不过幸好房东也并没有让周易为难，不待周易回答就离开了。事实上，这房东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可是个人精啊，自然明白不到混不下去的地步，年轻人是不会做这个选择的。所以也没有在周易身上费太多力气。
　　周易将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将行李安置过后就躺在床上寻思着往后该怎么过活。身上的华夏币一半都用来付了房租。要是不想些法子赚钱的花，自己下个月就要流落街头了。毕竟自己吃饭也要花钱的。在这个时代，做饭已经不是大众普及的事情了。由于农作物的变异，人类失去了菜谱中的食材。没了食材，做饭也就成了空穴来风。普通人都是靠着大公司生产的速食营养餐过活。只有能轻易获取食材的权贵之人，才能享受的起人工烹饪的美食。
　　人类现在用来过活的食材通通来自于城外，由于人类都聚集在一起，城内地皮原本就稀缺至极，根本不可能用来耕种人类新发现地可供食用的植物，更何况这些植物的生长条件大多苛刻，自行耕种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能由食材开采队伍深入城外已经荒芜多年的山林平原进行原料开采。然后由各大食品公司生产出不同种类的营养餐，供市民过活。
　　周易在筒子楼外的超市一次性买了供半个月伙食得营养餐。同育英营里的营养餐不同，外面的营养餐还有各种口味之分，这使得周易有些欣喜。
　　次日清晨，一心想谋生的周易没有睡懒觉，而且早早地就去了街上。这江皖城的大抵情况周易早就向房东咨询过了。所以周易也知晓到哪里去赚自己的第一桶金。
　　每天六点钟的时候，各大食品公司都会派遣直升机无偿送食材采集队伍出城。而采集队采到的食材也会由这些食品公司进行收购，从而获得不菲的收益。在周易看来这是目前来钱最为便捷的方式了。在工厂里老老实实地工作，
　　周易可没有那份兴趣。所以就打算跟着采集队伍出去逛逛。
　　距离周易最近的一家是丰升集团旗下的食品分公司。丰升集团算得上是当今华夏最庞大的投资集团，没有之一。该集团在各个领域都有投资，而丰升食品算是其名下比较知名的产业了。关于这些，周易还是有所耳闻的。
　　丰升食品公司大厦前的广场是附近采集队伍聚集排队的地方，而丰升食品指派的直升机早就在广场上就位待命了。周易抵达时，发现已经有不少的人在这里等待了。这些人大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普遍也是比较健硕。广场上约有百号人在等待，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三五成群，多的十来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不是没有，而像周易这样孤身一人的确实不多。
　　时间过得很快，在广场大楼顶端的巨钟时针指向六点钟的时候。广场上的十架直升机同时启动了引擎，打开了机身舱门。有经验的采集队伍顺着丰升食品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列次上了飞机。周易也顺从安排，上了中间的一架直升机。飞机上早就有了工作人员在等候了，待采集队伍登机完毕后。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本本册子。周易这才翻开小册子，机舱里的喇叭就发声了。
　　“这本册子里记录了我丰升食品公司对各种食材的收购价格，有些食材的价格近期做了上调，有的也酌情降低了。大家先看看，做到心里有数。”
　　随着喇叭里声音的褪去，机舱里一时间到也热闹起来。
　　“老张，你看这墨竹汁已经涨价到1000块每公斤了。上次咱俩出去的时候不是碰到了好多墨竹吗？可惜了，当时采集包满了，不然我们要是弄个几十公斤回来，留到现在卖。肯定不少赚呀”
　　“唉，谁知道行情变得这么快呢。行了，别瞎想了。既然过了那个村也就别想那个店了，保不准这回咱们兄弟还能碰上更好的东西呢”
　　机舱里类似这种关于食材和价格得讨论此起彼伏。像周易这种新人，没什么经历，自然也没扯入到别人交谈之中，只是转头望着窗外。
　　直升机飞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飞到了江皖城外围的上空。从直升机上往下看，此时的江皖城外围被高大的钢铁壁垒保护着。高大百米的钢铁巨柱矗立在城市外围，这样的巨柱每隔数百米就会有一根。巨柱之间用数层坚实粗厚的钢铁网穿插着精钢铁架彼此相连，看起来就像是连接成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将江皖城罩在其中。
　　而铁网外围，就是荒草丛生的无人区，由于久无人烟的缘故，杂草长得都有一人高，夹杂着千奇百怪的巨树，俨然就是一片荒原。如果树木再茂密点，说是原始深林也不为过。
　　事实上，自打天灾过后人类失去了传统的农作物，城外的土地也就没了意义。而且由于各种家禽野兽的变异地极具攻击性，原本住在城外的居民就受到这些怪物的威胁。不知怎的，变异兽似乎失去了对人类的恐惧。不少竟然可以闯入人类聚居的村落里行凶。暴动的野兽群凭借着其快速繁殖能力，对原本就处于饥寒交迫的人类产生了巨大的威胁。而这也是天灾时期，人类数量锐减的原因。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劫后余生的人类开始抱团而居，并在城市外围修建了这样的工事，并借此抵御变异兽的入侵。
　　周易知道，那看似平静的荒原里或许就隐藏着各种不知名的变异兽。可以说是危险丛生，而此行出城采集食材所要面临的，极有可能就是这种危险。
　　不过，自小接受军事化训练的周易并不觉得恐惧，所谓危险，直视它就是了。这是育英营赋予周易的惯性思维。
　　“嗨，小兄弟，新来的吧？”
　　被拍了一下肩膀，周易瞬间转过头来。
　　“我看你也没个队伍啥的，一般这里的老人都会几个人组团一起出去的。毕竟那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说话得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高大的体格应该有一米九几，这让其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壮硕，反倒是一双桃花眼，配合着国字脸，长得明显有些出其不意。
　　“大哥，我看你也像是一个人吧？旁边也没个说话的队友。”
　　“唉，小兄弟，你知道做咱们这行就是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三个月前我和我兄弟组团进山，进去不久，就碰到了一个野狼群。为了提高逃生几率，我俩分开跑了。而我那兄弟就再也没回来。经历了那事，我也是在城里缓了三个月才敢再次出城。所以这次，就我一个人了”
　　说到这，男子表情明显变得比较落寞。
　　提及别人的伤心事，周易心有愧疚也不知怎么办才妥。就伸出手拍了拍那男子肩膀，示意他振作点。
　　“小兄弟，到了地方咱们一起走吧。收获的东西我们平分”
　　“大哥，我一个新人，没什么经验，你不怕拖累你呀？”
　　“兄弟这是哪里话，两个人再怎么说也要比一个人强。说句不好听的，一个人的话，万一有个什么不测，连个报丧的人都没有，死的该有多憋屈呀！”
　　“既然大哥给面子，那就多仰仗喽。我叫周易”
　　周易寻思着刚刚入行，有个人结伴到也不错，也省的自己少走一些弯路。
　　“哦，原来是周兄弟，我叫黄军。我年长你几岁，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叫我黄大哥就行了。”
　　两人相互寒暄之间，直升机队伍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从直升机上向下望去，不远处有一个立方体状的建筑，占地并不大，也就是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建筑坐落于临近山顶的一块平地上，大概有十几层楼高的样子。整体上看上去就像是巨型的石砖一样，显得十分牢固。
　　直升机很快就在建筑顶上降落了，建筑楼顶设计的就是一个停机坪，大概能容纳数十架直升机都不会觉得拥挤。
　　在建筑楼顶还站着几十名军人着装手持枪械的人，应该是在担任建筑的保护工作。。
　　“兄弟，这里是军方在城外设置的据点，是为了给外出采集的对于提供补给所建。这是三号据点，我们一般都是直接称它三号的。据点里有各大食品公司的工作人员常驻，我们采集到的物资就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售给丰升，同时我们也可以从这里获得补给。如果我们短时间内不想回城的话，这个据点就可以提供我们的需要。”
　　周易一行人下了直升机后，黄军就开始向他介绍这里的情况。显然黄军对这里也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