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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说,没有必要开个房间。”死鱼眼小镇的旅店老板说:“你们要是去缅因的话,半小时后就会有一班火车,如果错过那一班,下一班要等到天亮才会来。”
白卷和道格站在柜台前面。
“上了半小时后的那班火车,应该不到午夜就能到高原脚下,那里的小镇也有旅店。”
白卷把金币放在柜台上。
“不了,老板,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但我们今天还是决定住下。”
既然女孩都这么说了,老板便也没多说什么,一格申的面值在这个小镇是很大的,只住一晚上不需要这么多钱。老板收下金币,在柜台后面找钱。
“你们是新收录的十万难民吧。真好啊,我们小镇就没这个福分。不过也无所谓,我们小镇的生活还算不错。”
“算了,不用找了。”
“那我真是由衷的感谢,小姐。床有点旧了,你们晚上稍微克制一点。”
“哦。”白卷接过钥匙,和道格一起上了二楼。
白卷道格上去以后十多分钟,两个绿衣服的地区警察也进了旅馆,对老板出示白卷他们两的搜人录。
老板看见两人的搜人录很是惊讶,向警察指了指楼上。两个警察上了楼,楼上很快就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声音只有几下,很快就消失了。两个绿衣警察下了楼后,直奔着火车站,上了前往缅因的火车。这两个警察向车站出示了他们的证件,连票都没有买就上车了。
火车直奔着缅因高原驶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白卷和道格选择了最后一节的货运车厢,被成堆的行李包围。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勉强能腾出来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这里是给穷鬼坐的地方,蜜獾这样想。但是总而言之,先到缅因王都再说。
上了车,白卷才算松了一口气。
“真不敢想象,你居然真的愿意帮我。”
道格没有说话,独自看着窗外,显得有点闷闷不乐。道格没有想帮任何人。道格的脾气可能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臭。就像白卷想要把道格像狗栓在身边一样,对于道格来说,与其受着这样的屈辱,自我了断更符合他的个性。锱铢必较,就是蜜獾的天性,就是有人不小心割伤了蜜獾,就是追到天涯海角,蜜獾也会追过去砍下那个家伙的头。
现在的道格只是在生气,在他久远的记忆里的,牙宗那个狰狞的魔鬼,那个让他无比恐惧的怪物,终于在今天,触碰到道格最愤怒、最疯狂的某样东西。道格打从出生起就有一笔帐要和牙宗算个清楚。曾经的那个弱小的蜜獾,胆怯的道格,在今天,被赌徒大奇赋予了愤怒的能力。
既然已经找到了道格和大奇一直苦苦寻找的复仇对象,疯狂的报复自然义不容辞。
但是即便如此,道格还是不能理解,当初年幼的道格被认为是军队的累赘,被人丢弃在行军的路上,现在为什么又要如此不遗余力的把自己召回呢?道格白思不得其解。
“我要前面去买水。”
白卷好像等到了苦苦等寻的回复,赶忙回答:“我要,给我买一壶。”
说着取下来腰带上别着的,之前抢的那个警察的水壶,递给道格。
“五十米可别忘了。”
在白卷心里,道格作为一只蜜獾而言,是最不让他讨厌的一只,因为白卷在王都的职务,她不得不与几百个几千个蜜獾打交道,照理说蜜獾应该已经让她厌恶到不可附加了;但是道格却不一样,他虽然很疯狂,一点也不惧怕死亡,但是他的疯狂却能明显感觉到人类的气息,和军队里的那些家伙明显不同,在她的印象里,蜜獾都不配直立行走,他们只是会说话的野兽,说话、做事、哪怕杀生也都是野兽一般的做法。和他们相比,道格人类多了,可能真的是被人类抚养大的缘故吧。
想到这,车厢的毛玻璃若隐若现的蜜獾身形一摇一摆地走来了。
推开门的蜜獾只穿着一条裤子,蜜獾的形体一览无遗。
不对!白卷赶紧站起身。
“疯齿!你怎么在这!”
黑光一闪,疯齿的匕首上已经沾上了血,一甩匕首,插回腰间。
白卷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上嘴,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脖子。在疯齿身后,那扇打开的车厢门外散发出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味。
“长官,好久不见。”
白卷绝望的按着自己的脖子,可是已经有丝丝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了。
“不要怕,就这样按住,你就能保住性命。”疯齿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再有不到一小时就到站了。那条畜生我就先带走了。”
说完就转身向白卷挥手。
不行!如果道格被他带走,超过五十米就死了。可是白卷的脖子已经被割开,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是一般的火车,一般是没有办法在沙漠里修建铁轨的,况且地面的风沙那么大,火车这种交通工具应该是不能实现的。但是缅因铁路不一样,它并不是修建在沙漠里,而是建在峡谷的绝壁上,铁轨是贴在悬崖的侧壁上,这样可以保证地基的坚固,还可以躲避风沙。当然火车是由左侧和铁轨接触,里面的摆设还是与重力方向一致,右侧的车窗下就是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门内窜出,冲着疯齿的膀子而来,疯齿眼看着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伸出左手来强行阻挡。黑影略过,直冲着白卷而去。
疯齿转过身,道格已经紧紧地把白卷抱在了怀里。
疯齿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已经不见了踪迹,断手处露出扯断的电线,里面的齿轮溅出火花。
疯齿看见自己的伤口非常惊讶,已经很多年没有东西可以伤到他了。
道格看着疯齿的断指一惊。
“疯齿,你怎么·····”
疯齿掏出匕首“这就是活命的代价。”
疯齿看一眼断指“你竟然能靠着牙齿咬下来。我好像明白牙宗为什么需要你了。”
“喂!疯齿!你回头看看!”
疯齿下意识回头一看,大开的车厢门外再也看不见火车的踪迹,这节车厢被道格分离出来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这样道格就无路可逃了,他已经是瓮中之鳖。
就在疯齿这样想,隐隐约约看见一条铁索,从远方看不见的黑夜里延伸到自己身后。
不好!疯齿迅速掏出匕首,想要砍断绳索,还没来得及转身,道格抱着白卷就已经从他身侧飞出去了。
道格解下车厢,在自己身上绑上铁索,连接着开走的火车,等到铁索的长度到达极限,两个人就会被前面的火车拽走,那他自己就被困在了这个悬崖绝壁之上了!被关在一个孤立无援的铁箱子里。
疯齿的到很快,但也不可能跟上全速的火车的突然加速度,等他刀落下,绑着铁索的道格已经带着白卷飞走了。
“不要用力,捂住伤口就行了。”
对于道格来说,白卷的体重算不上累赘。可是这样剧烈的运动,难免已经流失了不少的血。她的嘴唇已经发白,脸色也越发的痛苦。
一飞出车厢,道格和白卷由于重力迅速下落,两个人凭着一根铁索,悬吊在深不见底的悬崖里。道格一只手抱着白卷,一只手向上攀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火车就驶出峡谷区了,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爬回车厢。道格也想过穿上风标,这样就能飞起来,像风筝一样飞在火车后面,但是那样虽然安全,但是强劲的风力,加上火车的速度,爬回车厢将无比的困难,也许道格一个人的话会选择那样,但是带着受伤的白卷,她可撑不住。
看起来还像是道格胜利了,疯齿被困在了那节孤立的车厢里,可能很长时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或是解救他。
明明两人,白卷和疯齿都是一个目的,听命于同一个人,却因为两人都有对于这项任务的执着,反让道格找到了可乘之机遁逃。也许,牙宗打从一开始就应该把疯齿这个疯子作为完成这项任务的最后的手段,而不是应该让他作为白卷任务失败的保险。
但是,疯齿有他自己的优势,他并不怕多杀人。
忽然,道格手上的铁索松了,道格立刻就反映了过来——绳子断了!
就在白卷和道格快要在疯齿的视野里消失的时候,疯齿做了个疯狂的决定。他弓起身子,大臂一抡,把他引以为傲的黑色匕首掷了出去。在黑暗中命中了铁索。如果只是杀人,这只匕首一定会分毫不差的命中道格,最起码也是要害器官。可是这次任务有所不同,他要保证道格活着被带回缅因,他的优势在于,白卷,他的长官的死活可以不做考虑。。
道格摔下去了,在黑暗的,夜晚的,峡谷中落下。下落有五十米,峡谷下传来的水声越发汹涌。
“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