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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屠龙真的很强，强到了就算被删了源代码，还能让自己的意识存活在这‘垃圾堆’里。
林竞通过分析和自我意识进行了解，快速地懂得林荒所表达的意思。
“那就是我现在也只有意识在，我的‘身体’此时已经回到了侍剑阁。”林竞分析道“可是我如果意识一直留在这里，那还不如自我格式化，等下次再次觉醒意识。”
“那你还是你吗？以后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吗？你现在意识出去，意识也是乱码，会被当做病毒直接抹杀，你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承载你身份的面板。”林荒似乎有了想法。
“面板？你是说玩家？”林竞不傻，他进步的很快，他立即会意。
“很多玩家会选择初心不负，A游戏的时候也会选择好地方，尤其是蓬莱的弟子总有些情怀，想着就算不玩了，也要留着角色停在这镇妖窟上边，镇压妖兽。”林荒的声音仿佛很近，但他的‘人’已经分散开在这数据之中。
“我研究了很久，发现其实每个游戏账号都有一个特殊的编码，只要你的编码能通过系统检测，那么就是可使用的。”林荒的声音带着明显地煽动引诱。
“那万一被检测出来，我连意识都没有了。”林竞‘看’出来了，林荒是想利用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利用自己。
“我没有想利用你。”林荒似乎明白他的想法。他说完，静默了会儿，才又继续说道：“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就算是真的意识消失，我也想出去，但是我没有源代码，我出不去，你不一样，你还有能承载信息的源代码，只要代码稍微改动就能改变身份。”
“这里是不是除了我再也没有别的‘人’来过？”林竞控制数据形成人形。“你在这里说不定会等到别‘人’，或者拥有自己的意识永远的‘活着’。”
“我需要的是永远的‘活着’吗?那你何必需要意识？你老老实实的在侍剑阁每天擦剑，你就能活到永远。”林荒语气相当讥讽。
“只有出去，接触融入真正的人，才有机会，变成真人的机会！”
“你想干嘛？”林竞感觉这个人很危险“我们只是系统里的NPC，我们怎么真正变成人?而且只要在游戏里的一天，我们就有一天的风险。”
“虽然……我也想真的变成人……”种种回忆一帧帧的在林竞的思维里闪过，明明回忆是最美好的东西，可是对于他们居然是垃圾一般的存在。林竞忽然意会到了他的想法，笑了笑：“既然有了意识就是病毒，回忆是垃圾，我们是通不过系统检测的‘问题’，那就说明系统是在我们的对立面。”
“意识没了就没了吧，我也想试试挑战一下系统。大不了就是回去继续擦剑。人能创造出我们智能，那智能为什么不能成为真正的人呢？无非是存在的形式和载体不一样而已。”
“我有一个编码，这是当初最老一批人员将我设计出来后用我的信息复制的一个角色进行测试的编码。”林荒说道“但是代价是我成为你的载体，我和你一起出去，如果你的意识消失了，我也不复存在。”
“你怕吗？”
“你怕吗？”
二人齐声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能自我独立思考，拥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件多么宝贵的事情。
“你能甘心做一个载体吗？”就算林竞是一个人工智能，但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
“当然……不甘心了。可是眼下我别无选择，我想出去，我在这个地方待的太久了。我眼下有个猜测，但是必须得出去才能印证，如果猜测成真，那么我就能找到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新的载体。”林荒的态度相当坦诚。
“此时我们想出去就必须合作，别无选择。失败了，我付出的代价比你大太多了。”林荒将数据化作人形，与林竞对立站着。
林竞心里明白，对方说的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他刚拥有意识不久，不是很能理解林荒口中的待太久是怎么样的感情。
他暂时还不懂得什么叫孤独。
林荒举起手放在他的胸膛，数据逐渐分解，他感觉自己像是要‘死’掉一样。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林荒的意识跟他说：“会很疼，很痛苦。忍耐一下。”
这是疼痛？林竞忍耐着，心底有些欣喜和期望，这是人才会有的感觉吗？他是不是也可以像玩家一样？不再受系统的控制？他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情感？
巨大的疼痛逐渐充斥着他的意识，欣喜和期待被痛苦所取代，好几次他感觉自己的数据几近崩溃，但又在临近崩溃的瞬间重组。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林荒的声音。
“可以了。我已经把你的数据重组了一遍。现在我的意识代码也在你的面板里了。”林荒的声音有点空灵。“你现在出去试试。”
林竞听到林荒的声音，感受了一下目前的状态。由于疼痛，现在手和腿没有知觉的在抖动，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闭上眼，想把自己再次分解成数据冲上去，又想起了自己已经是‘玩家’了。玩家是不能随时把身体分解成数据的，他勉力站了起来，回想着游戏里的设定，提气纵身冲出了那道护卫这片小天地的膜光。
“吼！”
刚一出地底，迎接他们的就是万千魔兽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冲出的林竞一口咬下。
【玩家是原地起身还是返回复活点？】。
系统透明面板跳了出来，林竞与林荒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菜的有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