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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端，这里是维克海岭巫师势力的聚集点，梅维斯看着这股动静，沉默着没怎么说话，反而是她旁边那个之前被呵斥的中年女巫，脸色颇为难看和怨毒。
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巫疑惑道：“梅维斯阁下，纳鲁哥印记具体是什么意思？炎角看起来很意外。”
梅维斯老妪摇头，叹息道：“我猜测这可能是深渊恶魔的咒术，但是具体的原理和作用我不太了解，只能按照咒术的效果进行理解：它用来控制或者限制目标的肉身或者法力、精神力？”
停顿一下，梅维斯继续说道：“只有接触并了解深渊的人才知道它们的知识和体系，事实上，现在很多年轻巫师包括一些年老巫师其实连恶魔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认知中就出现了错误的解读。
我们维克海岭当初要不是在位面战场上与炎角发生仇隙，也不可能这么关注并了解恶深渊恶魔。”
男巫点点头，带着感激的行了巫师的礼节，“谢谢梅维斯阁下解惑，接下来，我们就是等待最后时刻了吧？！”
“没错！”梅维斯女性的外貌刚硬的轮廓上带着谨慎，她瞥了一眼男巫，“你在这次的行动中表现很好，以后回去还需要加深各种知识。巫师可不是只有闭门造车的，它们触类旁通，拥有常人想象不到的学识……”
梅维斯说着，突然她注意到之前那个女巫的表情，肃穆道：“翠西，我警告你，最好别去找霍尔德的麻烦，虽然我们并不怕他。你若是激怒了霍尔德，维克海岭在这件事上可不会为你出头！”
“为什么！梅维斯阁下，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怕他，他明明就……”
梅维斯突然打断了翠西的话，面色冷漠，“你回去之后，十年以内不能踏出维克海岭的范围，否则驱逐！等我回去会申请巫师会议表明我的观点。”
“翠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现在连巫师最基本的东西都遗弃了。你这种偏见和傲慢迟早会害了你！更会连累我们维克海岭！”
梅维斯说道：“首先你觉得他很好欺负？你看我和他说话的语气就觉得我要高他一等？很抱歉，虽然我确实想这样，但他在凛冬巫师联盟‘百席巫师会议’中拥有比我更高的排位，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梅维斯冷笑几次，“他是被真理之环标记的人，等于说是未来真理可期的传奇巫师。你觉得我们这样都能惹上事，算不算有眼无珠？！作为巫师，你连对方的基本实力都没搞清楚就跑过去发号施令，你凭什么？在巫师界，你知道冒犯强大巫师的后果吗？”
翠西脸色惨白，抿着嘴双眼充满羞辱的样子明显是有了隔阂的。
梅维斯也不介意，叹口气，可怜的眼神看着翠西，“再说了，你难道忘记白鲸云岛那群学院派的老学究了吗？真要不占理的出手，那群顽固、不可理喻的老混蛋会随时变成主战派！这是连联盟那位阁下都要谨慎对待的老巫师。”
身边的男巫卡维泽此时看着同期进入维克海岭的‘同伴’翠西……她在梅维斯说完以后，脸色越发苍白，但面无表情的眼神下面是深深的羞愤和怨恨，以及……害怕。
他叹口气，知道这位同伴是走不出自己的思维误区了，他看着远处贵族打扮的‘绯红诗人’，表情羡慕。
“在探索真理的路上，这位仍然‘年轻’的巫师阁下真是厉害，不仅仅让别人都害怕他，更是让讨厌他的人也都尊敬他。真希望自己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
霍尔德躲过一次空间割裂，重新回到原地，表情谨慎且凝重起来。
他身边苏衍昏迷的白色气囊离得并不远，炎角在一次试探攻击以后，也并未给‘小爬虫’清除印记，因为现在根本就没必要掩饰了。
等到空间崩塌，核心被世界意志消化，那些被析出的世界碎片、空间砂砾随时都会被卷入黑色的空间裂隙，四处都是割裂的空间，触之即死。
但即便是这样，在场很多人在世界碎片出现的时候，骤然动身去抢夺，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提醒所有人。
“大家都小心！别让炎角靠近核心！他要抢夺世界碎片！”
其他巫师闻言，立刻释放准备已久的攻击法术……它们朝着炎角的方向表现出了各种不同的形式和效果。
刘易斯正准备释放法术阻止炎角的时候，身旁的霍尔德突然打断了他。
“他的目标应该不是世界碎片！”
霍尔德想了想，低声道：“在这里，有什么值得一个恶魔领主等候许久的东西？世界碎片炎角知道自己肯定带不走，空间砂砾有对他没什么吸引力，结果还能是什么……”
刘易斯手一顿，受到霍尔德提醒，他瞬间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激动与冷静这样矛盾的结合体。
传音术中他急促又迟疑的道：“难道是，法则？”
霍尔德压了压高礼帽，沉声道：“恐怕很多人都明白了这个关键，但他们需要炎角去充当搅屎棍的角色，吸引世界意志的注意。炎角个人也并不反对，反而对他来说更好一点……机会只有一次，放在后面出手，炎角得到东西的可能性并不大，反而是提前出手！”
“……这片已存在的次元界并非是初生，而是锚点消失。曾经拥有的中位法则自然会被分解出来，这掩藏不了！如果是世界意志所需要的，炎角此举无疑会触怒了主位面的意志，被其敌视或者攻击；但如果不被世界意志所重视……”
“那个时候不止是炎角，其他巫师恐怕都会动手抢夺被分解出来的法则之种！”刘易斯接上话，眼种带着炙热。
他喉咙突然有点干痒，低沉道：“那，可是完整的中位法则！”
霍尔德低头冷笑不语。
刘易斯见状连忙道：“你莫非就一点都不想要？那可是完整的中位法则！是法则，能让你一步登天！”
“刘易斯，你应该冷静一下了！”霍尔德沉声道：“你真以为完整的法则之中是那么好拥有的吗？知识从来就没有一步登天的说法，只有不断的积累和学习才能越发靠近真理的边缘。”
“不，我无法冷静，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刘易斯此刻眼睛微红，明显是很难抑制自己内心的渴望，虽然压制的很痛苦，但至少现在还有少许的冷静。
他趁着这个时间点，对着霍尔德艰难的道：“我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现在已经无法进行有效思考了，霍尔德，我长话短说，如果有遇到危险，救我一次，我会给出应有报酬的！”
霍尔德皱着眉头……他们面部模糊的迷雾此时纷纷散曲，露出了真容。
此时霍尔德是一个略微消瘦的贵族绅士形象：在高脚礼帽的下面，露出深棕色的短发。他具有西方人的面部轮廓，如同雕刻一般，高挺的鼻梁下面留着修剪精致的胡须，加上墨绿色的瞳孔，显得格外富有男人味道。
刘易斯在说完以后，直接掠到上空，和其他强大的巫师朝着核心的地方冲了过去，在场几乎瞬间腾空了80%的巫师，余下的都是势力中培养的后辈。
霍尔德长长叹口气，“这种影响，是法则吗？”
就在霍尔德关注事态发展的时候，天空中核心处此时彻底崩塌了，露出一枚暗淡的毫无光泽的圆点，在周围有一圈圆形的闪烁着的微光。
在这团光源出现，周围瞬间传出一阵隐晦而且玄奥的波动，以至于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神奇的东西。
“是法则！这是完整的法则！”有巫师大叫道。
“法则之种，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真理之种的存在！典籍上面写的是正确的！”
“中位的法则……不行，我们在被它影响……可是真的好想得到它！”
巫师们的视线齐刷刷盯着那团光源，纵使在之前，有所猜测法则之种的诞生，可没有具体见到，任谁都会迟疑。
但现在，无需疑惑了，这必然就是法则之种！
炎角伸展巨大的羽翼，浑身上下携裹着极为强大的气势，虽然仅仅是能量体，但也展露出了非凡的实力。
“真是中位的情绪法则！”炎角外貌狰狞，拥有一双朝天而生的恶魔菱角，显得极度可怕。
他灰暗的脸上出现潮红，不可抑制的表达出了自己的贪婪本性，“我本想着尝试一次，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成型的次元界有概率析出完整的法则之种！”
“我终于明白当年的主宰为何叫情绪之神大欲天，这可是当年绝世大魔神——大欲天的法则之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等炎角兴奋个够，一股强大的雷电脉冲瞬间袭来，炎角没反应的时候竟然被这股脉冲击飞了数十米。
一道空间裂缝突然出现，炎角的一边羽翼猝不及防下被切割去一般，无声无息，就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这股疼痛也顿时提醒了炎角，他，虽然并非实体，但拥有本体的精神力以及灵魂力，如果能量体死在这里，将会对他本体造成不小的伤害，甚至可能危及本源。
炎角受创回神，冷眼扫视。紫黑色的火焰能量攀附在羽翼伤口处，仅仅一个呼吸间羽翼就得以重生。
周围很快围上了几个巫师，他们在崩溃的核心周围战斗开来，范围波及很广，而显露的法则之种吸引了更多的巫师前来抢夺，场面越发混乱。
而每当有出头鸟出现，总会受到其他人一致的攻击，一时间这个形势竟然就这么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