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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有清溪镇所有本地人口的户籍。听鹿眠这么说,县衙大人立刻派人将户籍册子拿了上来。
知道姓氏的话还是很容易找的,因为每个村基本都是一个姓氏。
“好像只有前湖村是姓戚的。”有知情人开口。
县衙大人亲自翻册子,很快翻到前湖村那页。
没过多久,他高兴的大喊一声:“找到了。”
接着,将册子递到鹿眠面前:“仙长,您看,这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人?”
户籍上的个人信息十分清楚,姓名在前,后面跟着出生年份和生辰,还有家住何处,家中几口人……
上面写着戚忱天辰二十三年出生,现如今岂不更好八岁!
“我要找的就是他!”鹿眠语气斩钉截铁。
总不可能这小小清溪镇会出现两个八岁的戚忱来。
鹿眠又问:“这前湖村在何处?”
这便是要去寻人了。
县衙大人还想多在鹿眠面前露个脸,多说些好话巴结讨好一下鹿眠呢,连忙说道:“不如这样,仙长您在衙内稍作歇息,我派俩人去前湖村将戚忱带过来。”
“谢大人好意,不过我有些着急,还是和他们一块去吧,给我带个路就好。”鹿眠开口。
她这样说,县衙大人当然不好再挽留。
而且鹿眠自进了衙门后,脸上表情就不热络,县衙大人虽有心巴结,但不想人没巴结上还把对方惹怒了,连忙道:“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贲杰、贲曰,你们俩带仙长去前湖村吧。”
“是!”立即有俩人站了出来。
鹿眠急着亲眼看到戚忱,三人立即出发。
前湖村距离清溪镇有将近二十里路。
大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前湖村。
三人突然骑马出现,其中两人还穿着捕快服饰,十分惹人注意。
有不少村民远远观望着,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贲杰和贲曰只知道前湖村的位置,具体那座房屋才是戚忱的家,还得问当地人才清楚。
三人下马,正巧有位挎着菜篮子的妇人从鹿眠对面走来,鹿眠问道:“大娘,我想找个人,你知道戚忱家住何处吗?”
“戚忱?”妇人脚步一停,目光打量着鹿眠的穿着,不答反问:“你是他什么人啊?”
贲杰和贲曰知道鹿眠急着找人,怕妇人惹怒鹿眠?连忙怒喝一声?“你个妇人!问那么多做什么!”
两人一瞪眼,颇有些凶狠的模样果然吓住了妇人?妇人颤巍巍的抬手一指:“最末尾那家门外挂着一串红辣椒的?就是了。”
“多谢。”鹿眠点头,朝她指的方向抬步走去。
大概是鹿眠的态度比贲杰和贲曰温和?也可能是贲杰、贲曰跟在鹿眠身后的样子很像是小姐和侍卫,三人关系孰高孰低一眼见分晓。
妇人眼珠一转?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快走几步跟着上来,堆笑道:“姑娘,你是戚忱的亲戚吗?”
鹿眠点点头:“算是。”就算不是也得是。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妇人夸张的大叫一声,突然来了劲头:“你不知道?自从三年前戚振夫妇去世?戚忱跟着后,戚忱那孩子过得可苦了。戚大朗不管家里事,他婆娘是个坏的,戚忱那么小一个孩子,整天被逼着做家务、干农活?还经常不给饭吃。原本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娃娃这才两年时间就瘦巴巴得只有一个骨头架子了。反倒是刘春花自己那孩子,比戚忱还要大个两三岁?胖得像头猪似的,成天什么事不做?还时不时欺负戚忱……”
“丽珍婶子,你少说几句吧。”有村内其他旁听者小声说道。
“我说的这都是事实!她刘春花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王丽珍一叉腰?气势汹汹的怼回去:“你们自己说?我刚刚有哪句是说了谎的。”
其他人撇过头?皆不说话了。
……毕竟,人王丽珍说得一点都没错。
戚忱这两年在沈二朗家过得什么日子,村内人心中都门儿清着。
只是刘春花那人性格极为泼辣,也不是没人说过她,最后都被她骂了回去。
渐渐的,也就没人说了。
王丽珍冷哼一声,又对着鹿眠说道:“戚忱那孩子今年才八岁,刘春花那黑心肝的让他洗全家人的衣服,还不准他在院子里用井水洗,硬要人去河边洗。湿透的衣服分量重,戚忱就那么丁点大,力气也只有一点点,走的时候没提住桶,整个人连桶和衣服一起栽进了河里。刘春花那黑心肝的不心疼人反而心疼那几件被水冲走的破烂衣服,这么多天了,好像连大夫都没请,也不知道戚忱现在怎么样了,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原本在鹿眠面前说这些,是因为看出了鹿眠气质不凡,并非一般人。
如果她真的是戚忱的亲戚,见戚忱过得这么不好,肯定会迁怒刘春花。
而她刚好和刘春花不合,只要见刘春花倒霉她就高兴。
但说着说着,王丽珍反倒是真的心疼起戚忱这孩子来。
也希望鹿眠真的能为他出头,最好就是带他远离刘春花那恶毒一家子。
王丽珍默默把泪,等她抬起头还想跟鹿眠再说些事儿时,却发现,身边走着的人竟然不见了。
“人呢?”王丽珍瞪大眼。
同行的村内人抬头看着某个方向,并没有理会王丽珍,而是喃喃道:“这可不是一般人呐。”
王丽珍顺着视线看去,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侧的人,居然就这么一个低头的时间,已经到刘春花家门面前。
而且她并没有敲门,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鹿眠仿佛小鸟一般,身体轻盈、越过高高围墙,跳进了戚二郎家的院子。
王丽珍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鹿眠之所以突然加快脚下步伐,甚至直接用上了灵气,是因为她听到了团子的声音:“宿主,发现气运之子的存在!”
一时之间,鹿眠都不知道该询问团子怎么突然会在她脑海里发出声音,还是应该惊讶戚忱居然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不过联想到刚刚王丽珍说的话,戚忱居然被人虐待了整整两年。
不管她是不是气运之子,看到任何一个孩子被这样对待,鹿眠都会生气。
刚刚一路走来,村内其他房屋都是大门敞开,唯独戚二郎家大门紧闭。
而且团子还在脑海里叫着:“宿主快上,检查到气运之子生命虚弱,再不救就不行了!”
鹿眠闻言,神色一冷,翻墙进入院中。